不一样的留学

　　2月4日，全世界瞩目的冬季奥运会在北京召开。张艺谋导演的北京冬奥会开幕式更是让外国人感受到了中国式的浪漫，特别是在《闪亮的雪花》中那只掉队的小鸽子更是让人们在寒冷的冬季中感到一丝丝温暖。这也不禁让人联想起张艺谋导演的代表作《一鸽（个）都不能少》。与08年北京奥运会不同的是，在疫情的影响下，北京街上的外国人少了，外国留学生也少了。在疫情的影响下，这些留学生是怎样通过网络开始的留学生活的呢？笔者在1月30日采访了4位来自不同国家的留学生。他们分别是来自罗马尼亚的小罗（化名），印度尼西亚的小琳（化名），柬埔寨的小琴（化名）和来自乌克兰的森森（化名）。这4位留学生都曾在2019年来过北京学习，之后与大多数留学生一样在寒假时离开的。初来北京：短暂的他乡生活
　　小罗曾在18年时参加过在云南昆明举办的汉语桥比赛。他告诉笔者，他曾在当地学过5年汉语，因为从小就对中国艺术感兴趣，所以想通过留学来体验一下中国的文化。在问道对于在中国学习时的感受时，他说道：大学的老师对我很好。来到大学之后，在生活方面出现了很多不适应的问题，老师们很热心地帮助我。老师们的鼓励，让我能够在北京继续学习下去。他们会很有耐心地回答我的问题。
　　小琳现在是住在印尼的首都雅加达。她在来北京之前，只上过3次中文课，之后是通过父亲上司的介绍，才决定来到北京留学的。在笔者采访中，小琳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回答，很难想象这是一位仅在中国学习过半年中文的留学生。她告诉笔者，在刚来北京的时候，她对北京的印象是热闹两字。到北京的时候，我汉语一点儿都不会说，一个朋友都没有。一开始我有点儿害怕，害怕我学不好汉语，害怕交不到朋友。但是过了几天后，我交到了一些朋友。他们会每天带我跟他们一起吃午饭，每周五一起出去玩儿。有了他们之后我发现，其实和我有同样感受的人很多。我们只需要慢慢寻找，并和他们成为好朋友。谈到这里，她露出了笑容。
　　而来自柬埔寨的小琴则发现，中国人很有教养，也很遵守法律，但有些中国人好像不愿与外国交流。
　　森森来自乌克兰的首都基辅。我是在2019年8月28日首次到达北京，在北京待了4个月。她告诉笔者。当问到当初对北京的印象时，她说：北京是一个非常大的城市，尤其是与基辅相比。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在飞机上的那一刻当我们飞到北京大约30分钟时，飞机还在滑行，在基辅有5分钟的时间就足够了。她还说，北京在我看来也不是很拥挤，人们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工作。相反，在我们国家，人们外出的频率更高，尤其是在周末。北京是一个生活节奏很快的城市。回到家乡：漫长且孤独的学习之旅
　　谈到对将近一年半的线上留学的看法时，4位留学生都给出了相似的观点：线上留学太难了。
　　第一就是关于时差问题。因为留学生都在各自的国家学习，所以与北京的时差，会影响留学生的生活规律。像罗马尼亚和乌克兰这样于北京的时差有6个小时的国家，那在这些国家上课的留学生们就要过上昼夜颠倒的生活。小罗向笔者分享了他一天的作息时间表：
　　凌晨2：00起床
　　凌晨2：006：00上课
　　早上8：0010：00有时上课，没有课的时候休息
　　下午做作业读书
　　晚上7：002：00睡觉
　　在这表中可以发现，小罗是需要熬夜上课，在白天休息的。这样的生活已持续了一年半，他告诉笔者这样的生活比较累。森森说到：我需要深夜2点起床上课，三节课一直要上到上午11点。（这样的生活）很累，非常影响我的身体状况，每每想到这儿我就要开始失眠。我相信这也会影响我们的学习成绩，因为在晚上我们很难掌握老师给的材料。我也尝试参加体育运动，通常下课后我回去健身房，然后我会翻阅资料，基本上我所有的时间都在家里度过。
　　在凌晨3点开始上课的留学生
　　其次，4位留学生都谈及到的问题就是不能与老师互动。在谈到关于课上与老师互动的问题时，小琳告诉笔者，上学期有一门专业课，是在印尼时间18：0021：00上的。有很多次老师的麦克风坏了。我跟中国同学说，‘请你告诉老师我们这边的留学生听不清楚，因为他（老师）的声音是啊，啊，啊，这样的’。然后3个小时都是这样的，老师没有care到这个问题。下课的时候，他（老师）说，你们看我的ppt就好了，听不到我的声音没有影响。笔者问道：要是这样的话，直接发ppt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听老师讲课呢？他（老师）从来不发ppt，我们只能在课上吧ppt照下来。小琳接着说。刚开始，我认为是我的电脑坏了。然后，其他留学生也都问我‘你听得清楚吗？’我发现不是我的问题，可能是老师电脑出现问题了。可听到他在下课时说的话，我也只好忍了。
　　你会感到失望吗？
　　会。
　　每次上课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每次，但超过了3次。第一次的时候，还可以听到老师在修麦克风的声音，但后来连修都不修了。
　　用iPad记笔记的留学生
　　另外一位留学生告诉笔者，（网课）比我想象中的更糟糕了。我们根本无法与（我们的专业）老师进行进行足够的交流，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遗忘的存在。
　　留学生不仅渴望与老师的课上互动，更渴望与中国学生互动。在问道上网课过程中有什么新的发现时，小罗告诉笔者，当时在教室里上课时，老师问完问题后，同学们会回答。如果我对这个问题不清楚时，我可以参照同学们的回答，在进行思考的。但在线上，麦克风只能收到老师的声音。老师提出问题后，我是听不见中国同学的回答的。我不能根据同学的答案去推理正确的答案。这对我掌握知识增加了难度。
　　小琴谈到她想象中的留学生活中提到，如果是在北京留学的话，可以亲身体验到北京的文化，结交到更多的不同国籍的朋友。还可以利用假期出去旅游。但是因为疫情，这些好像都变成奢饰了。
　　正在线上考试的留学生
　　线上留学不仅缺少与师生的互动，对于外国人来说在异国他乡用第二语言学习大学的专业知识，更是难上加难。在问道上网课之前，你认为什么事网课时，森森说：我不知道。但可以参照一下汉语课程的教学经验，那里的老师就会适应外国学生。现在没有这样的东西，所以学习难度增加了10倍。我还想告诉您，您无法将中国人和外国人的在线学习进行比较。外国人，除了上网的问题，还有语言障碍的问题。
　　因俄乌冲突，现在在波兰上网课的乌克兰留学生什么是留学？
　　在与4位留学生交流的过程中，不禁有一个问题出现在笔者脑海中。什么是留学？线上留学算是留学吗？当笔者向留学生们提出这个问题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告诉笔者，这样的线上学习方式不算是留学。
　　森森对于留学的理解是，出国留学就是当你离开你的国家时，你会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氛围中。这是一种不在自己国家接受教育的体验，是对一个全新的国家、语言和文化的熟悉，是一种新型的交流方式。
　　小罗认为留学是在当地体验当地的文化，与当地的人们进行交流，并融入到当地社会中的过程。在表面上，线上留学属于留学，因为是在中国的大学进修。但从本质上，与真正的留学是有差距的。
　　通过与留学生们的交流，笔者能够感觉到留学生们在面临线上教育时遇到的种种困难，在此也希望这些留学生能够早日来到中国，回到大学的讲堂，融入到班级中。中国也需要你们这些留学生，你们也一个都不能少！
　　在北京时，与北语的同学一起参加躲避球比赛的留学生
　　印尼留学生表演印尼舞蹈
　　采访：山本千春（日本）、达米尔（哈萨克斯坦）
　　翻译：达米尔
　　文章：山本千春
　　编辑：戴唯（中国）、山本千春、达米尔
　　全球疫情下的中国留学生
　　疫情下的网课疫情外国全球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