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胡马客歌全文: 幽州胡马客,绿眼虎皮冠。 笑拂两只箭,万人不可干。 弯弓若转月,白雁落云端。 双双掉鞭行,游猎向楼兰。 出门不顾后,报国死何难? 天骄五单于,狼戾好凶残。 牛马散北海,割鲜若虎餐。 虽居燕支山,不道朔雪寒。 妇女马上笑,颜如赪玉盘。 翻飞射野兽,花月醉雕鞍。 旄头四光芒,争战若蜂攒。 白刃洒赤血,流沙为之丹。 名将古是谁,疲兵良可叹。 何时天狼灭?父子得安闲。 幽州胡马客歌全文翻译: 幽州的胡马客商,头戴绿眼虎皮冠。 笑拂着两只利箭,哪怕有万人也奈何不了他。 弯弓如张满月,白雁射落云端。 双双掉鞭而行,游猎驰向楼兰。 出门不顾后事,报国即死有何难? 匈奴天骄五单于,如狼如虎,暴戾凶残。 牛马散布在北海,割杀畜兽如虎大餐。 虽然居住于燕支山,却不怕朔风雪寒。 妇女骑在马上笑,颜面如同赤玉盘。 也能翻身飞射鸟兽,也善花月醉雕鞍。 锦旗旄头四放光芒,争战不息如蜂群涌攒。 白刃割洒赤血,流沙为之红染。 谁是古代名将,将颓疲兵实在可叹。 何时剿灭天狼,家家父子得以悠闲平安。 幽州胡马客歌字词句解释: 《乐府诗集》:梁鼓角横吹曲有《幽州胡马客吟》,即此也。幽州,州名,汉武帝所置,辖境相当今之河北北部及辽宁等地。 干:冒犯。 “弯弓”句:谓张工射箭之快。 掉:摇动。 楼兰:汉代西域城国。《汉书西域传上》: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扜(y)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按,遗址在今新疆罗布泊西。 “天骄”句:概言匈奴各部。《汉书匈奴传》: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汉书宣帝纪》:匈奴虚闾权渠单于死,右贤王屠耆堂代立,骨肉大臣立虚闾权渠单于子为呼韩邪单于,击杀屠耆堂。诸王并自立,分为五单于,更相攻击,死者以万数。 狼戾:贪暴凶残。 北海:湖名。《汉书苏武传》:徙武北海上无人处。指今贝加尔湖。这里泛指匈奴之地。 燕支山:山名。 赪(音chng):红色。 “旄头”句:谓胡兵入侵。即髦头。星宿名,昴星。《史记天官书》:昴曰髦头,胡星。动摇若跳跃者,胡兵大起。 “何时”句:谓何时平息贼寇。天狼,星名。《史记天官书》:其(参)东有大星曰狼。狼角变色多盗贼。正义:狼为野将,主侵掠。 此诗可分四段。旨在企盼如胡马客之名将,绥靖边患。生动刻画了边地民族的骁勇善战和风俗生活,以及战争的残酷,表达了对人民的同情和渴求和平的愿望。 诗的一开头就赞叹幽州胡马客的骠骑与威猛。所谓的幽州胡马客应该是指安禄山手下那些横行无忌的壮士,也就是安禄山私养的奴才。大多数是契丹等少数民族勇士,力大无穷,身怀绝技,被安禄山收为义子。因为多是胡人,所以就不乏有碧眼金发之辈。这些勇士带着用虎皮做的冠帽,笑拂着两只利箭,有万夫不当之勇。胡人张弓搭箭,弯弓如张满月,能把白雁射落在云端。胡人双双掉鞭而行,游猎驰向楼兰,胡人一出门就不顾身后之事,慷慨报国,义无反顾。可惜这些勇士选择安禄山为主子,所谓的报效国家恐怕也只是幽燕这个小朝廷。 诗人在作这段描述时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任侠尚武的性格使诗人对这些年青勇士的高超武艺和绝技绝活发出由衷的赞美,对这些勇士报效主子的忠心也发出由衷的赞叹。也许是刚到幽州时李白对安禄山的野心认识还不足,有的学者说李白当初甚至有立功边疆思想,在边地习骑射,后发现安禄山野心,登黄金台痛哭,不久即离幽州南下。这样看起来李白说出门不顾后,报国死何难也就可以理解。可是另一方面,李白对这些勇士也有隐隐的担心,这些勇士愈健壮、武艺愈高、对主子愈忠诚,那么日后对李唐朝廷的威胁也就愈大。双双掉鞭行,游猎向楼兰两句看似平常,其实也满含隐忧,游猎向楼兰是要经过中原腹地。而且楼兰一语暗指国都长安。 接着诗人又用借古讽今的手法用匈奴犯边的故事来寓含对国家将或发生战乱的隐忧。所谓天骄五单于一般认为是西汉后期,匈奴势弱内乱,分立为五个单于:呼韩邪单于、屠耆单于、呼揭单于、车犁单于、乌藉单于,五单于互相争斗,后为呼韩邪单于所并。其实在这里,五单于是泛指匈奴各部首领。在冒顿单于的统领下,匈奴屡屡来犯,侵犯了今河北、山西、陕西及河套一带,不仅给刚刚建立起来的西汉王朝以莫大的威胁,而且严重破坏了中原的社会经济。由于汉初政权初建,国力较弱,不足以抵抗匈奴的侵扰,故只得采取消极的和亲政策,以公主嫁给单于,并岁给絮、缯、酒、米、食物,直至武帝即位,采纳抗战派的主张,发动正义的防御性战争,才把匈奴的侵扰势力击退。 诗中所说的燕支山又名焉支山或胭脂山,在今甘肃河西走廊一带,是汉以前匈奴浑邪王与休屠王的驻牧地。在更早的时候,原属月氏和乌孙的游牧地区,后来月氏和乌孙先后西迁至今伊犁河流域,这一带才被浑邪王和休屠王占领。燕支山的草原上不仅水草丰美,据说还产一种花草:胭脂草,能作染料。《五代诗话稗史汇编》说:北方有焉支山,上多红蓝草,北人取其花朵染绯,取其英鲜者作胭脂。故旧常以北地胭脂代指北方的美女。妇女马上笑,颜如赪玉盘即是对此的生动写照。燕支山草原是浑邪王经营多年的根据地和大本营,所以才有虽然居住于燕支山,却不怕朔风冰雪寒的慨叹。公元前121年春夏,霍去病兵出临洮,越燕支山,大破匈奴。匈奴失此山,乃歌曰: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诗人还用惊秫的笔调描写了征服匈奴战争的惨烈和悲壮:旄头四光芒,争战若蜂攒。白刃洒赤血,流沙为之丹,雪白的锋刃上流洒着赤红的鲜血,连茫茫的流沙都被染红。名将古谁是,疲兵良可叹,诗人关注的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名将,而是那些被战争机器摧残的疲惫将士和因为战争而动荡和民不聊生的社会。 尽管匈奴的战事业已久远,然而幽燕胡儿蠢蠢欲动、杀气腾腾,看来另一场严酷的杀戮恐怕在所难免。一旦战争再起,老百姓一定会再陷入无休止的动荡之中,所以李白在诗的结尾处说何时天狼灭,父子得闲安既表现出诗人对可能发生的叛乱的极大厌恶和对平叛的期望,同时也向朝廷和世人发出非常强烈的战争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