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往事之东北土匪一一土匪的穿戴

　　东北，被称为塞北苦寒之地，满清贵族入关，喜欢关内温暖的气候，就不愿意再回东北定居，可见东北天气有多寒冷。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东北的冬天是真冷，零下三、四十度的天气常见，特别是山里经常在零下四十多度。所以，东北老百姓的穿戴就必须适应东北寒冷的气候。那么经常在山里和户外活动的土匪是怎样穿戴来适应东北的天气呢？
　　东北土匪的穿戴，有自己独特之处。
　　首先，冬天气温下降到零下四十多摄氏度，他们的穿着必须温暖、轻便。先说帽子，土匪头上一般扣一顶八块瓦的帽子，耳朵上戴耳护子（也叫耳包），多是黑色缎子制成的绣有暗花，里面有棉花或毛皮，还有的干脆弄两块动物皮毛，又软又轻便。后来头上的辫子剪掉了，土匪们的帽子也开始变化，春秋多是礼帽，夏天是草帽圈或草帽之类，一到冬天，大哥和四梁八柱大多是土耳奇式水獭绒帽，弟兄崽子们则多是瓜皮黑绒帽头，或长毛皮帽子，帽子的毛很长，有兔皮、狗皮、猫皮、狐狸皮、狼皮、猞猁皮不等，但都是长毛散着，可以遮住后脖梗，免得北风或雪花钻进去。土匪们非常讲究帽子。帽子后边毛长一些，是为了遮严脖梗子，因为他们常把短枪藏在后脖梗子边上。平常行军打仗，棉帽子烧耳杂，他们大都把帽耳朵系起来，扣在脑后，这是为了保护脖子不受风吹和短枪不外露。这种帽子，小时候我见过，我一家子有个长辈，我叫二太爷，就有一个这样的帽子，他一直带着，据他说，这是土匪在他家过给他扔下的。说起这件事还有一个故事：我这个二太爷家是大户人家，家里有很多地。家里的院子大，图风水好，就修在河边。在大院的外边就是种菜的院子，用木头夹得杖子。一年刚开春，河里的冰刚开始融化，晚上还很冷。一天晚上，一伙土匪从二太爷家门外路过，由于冰开始开化，没法过河，就把二太爷家菜园子的木头杖子给拆了，架到河里过河。第二天早晨起来，二太爷早晨起来看见杖子被拆，很生气，就说这帮胡子不地道，等他回来的教训教训他们。帮黄昏的时候，这帮胡子真回来了，天还没有黑透，正是鸟回巢的时候。二太爷的一个妹妹，那时还没有出阁，拿了把匣子枪从屋里走了出来，正好一只老鸹从天上飞过，小姑娘抬手一枪，老鸹应声而落，正好落在土匪的面前，土匪捡起来一看，这一枪把老鸹头打碎，身上一点没伤着。小姑娘对墙外土匪喊，墙外的土匪听着，你们把墙外的杖子架好，不然的话以后不许你们在这走。连夜，这伙土匪把樟子架好，走时，胡子头把他带的新帽子挂在杖子上。二太爷一直带了妈几十年。
　　夏天，多是巴拿马礼帽瓜皮小帽。上衣多是对襟黑布棉袄、夹袄，扣子多是不系，而是系一条腰带子，外边是一件大氅或棉袍，枪别在小棉袄的腰带子上。行走骑马，多把棉袍的一角撩起来，掖在腰带子上。这样穿戴多指那些大当家的或四梁八柱。弟兄和崽子们是小棉袄外套一件棉坎肩，坎肩有棉布面的，多是动物皮毛的。还有皮袄。皮袄一般当大氅穿，也叫护腚袄，盖住屁股，外系一条腰带子。土匪的腰带子，一般都是黑布、蓝布两种。他们的腰带子用处很大，除了别枪挂刀外，里边还可以藏金卷银，必要时可以当绳子用。当土匪的身上不离绳子和带子，这两样东西都有大用场。他们的腰带长十二尺六寸。有时到谁家楼上做客，都是靠窗台坐，万一有了紧急情况，把腰带子一头系在屋里的凳子上，一纵身跳下窗子，就可以逃走。再就是用腰带腿带子上树、上房、上墙、下井、下窑等等。还有护肘和套袖。土匪的护肘，多是动物皮毛做成的，双手插在里边，十分暖和舒适，另外也可以掩饰藏在里边的枪和短刀。土匪们的裤子多是紧腿马裤，下边打腿防，腿防里多是藏着腿刺子（一种小而尖的短刀），也有的外穿套裤。套裤，是东北人发明的一种穿戴，对那些上山放山、打、放排、淘金、采药、挖媒、采珠、捕鱼的关东人是最合适不过的穿戴了。这种裤子没有裤档和裤腰，穿起来行走方便，坐下站起时不用提裤子系腰带，极适于行旅之人穿用。套裤里边很宽，有的土匪可以在里边藏枪藏刀，特别是骑马的土匪，穿上套裤，奔驰来往不受风寒。在本世纪初或二、三十年代，东北土匪的鞋子多是东北常见的靴啦。是用上等牛皮制做的，据说做靴啦的牛皮都是从活牛身上扒下来的。这种皮平整，厚薄均匀，光滑适度，十分高贵。夏天，土匪多穿布鞋或胶鞋，又防雨又轻快，但胶鞋很少，他们往往在布鞋外打个胶鞋套，防雨防水。另外，土匪的服装中还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叫护屁子。护屁子土匪绑在屁股上的皮子，主要是可以随走随坐，无论在山上还是在平原，可以防凉防潮，很方便。土匪由于有自己独特的生存生活方式，他的穿戴也必须适应这种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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