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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人从不“乱炖”,他们只是在铁锅里创造了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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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家乡菜,想必会勾起很多东北人这样的回忆:一不留神就会把手冻僵、鼻子冻疼的冬季,上小学的自己跟着父母回到乡下的爷爷奶奶家。奶奶家是典型的东北农村房屋的格局,南北朝向的三间房,一进门就是灶间。如果戴着眼镜,扑面而来的一股热气会迅速糊满镜片;伴随着热气一起袭来的,是一股清甜温暖的玉米和浓郁酱香融合的味道,还有从火炕上下来迎接自己的长辈笑吟吟的脸……

胖头鱼、大鹅、母鸡、排骨这样响当当的“硬菜”,到豆角、茄子、冻豆腐、粉条、香菇这样的配菜,出现在自己家大铁锅里的食材,就好像一家人围坐在火炕上聊的话题一样,天南地北无所不包。多年以后,那些曾经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的锅边八卦早已烟消云散,而那锅看起来粗放随意的“乱炖”的味道则流进了游子的心里,化成了夜深人静时东北人浸润口水的乡愁。

富饶的黑土地

“铁锅炖一切”的家园

虽然有的考古结果显示铁锅是北宋人开始大规模使用的,但铁锅炖的起源,恐怕和宋朝的文人不沾边,而是和成吉思汗脱不了干系。为了团结各个部落的力量、分配各个部落的利益,每到七八月份,成吉思汗都会举办盛大的欢庆仪式,邀请各大部落的首领来参加。在聚会上,大家把羊肉放在大铁锅里炖煮然后分着吃,尽情享受丰收的喜悦,这就是所谓的“那达慕”。

随着蒙古人的迁徙,大铁锅炖肉的烹饪方式传递给了肃慎人(也就是后来的满族人)。富饶的关东,拥有松嫩、三江、辽河三大平原,地处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之间,北起嫩江、南到辽东湾,飞禽走兽、山珍海味可以说应有尽有。而肃慎人历来擅长渔猎采集,又发明了火炕,他们发现把火炕和灶台铁锅组合到一起,既可以用炖的方式将难熟的野味做熟、又能够维持房间里的供暖,这才创造了今日东北人坐在火炕上“铁锅炖一切”的雏形。

铁锅炖的讲究

来自关东的铁锅炖,天然带着一种豪迈奔放的气息,看似任意混搭的食材,常常给人以丝毫不讲究的印象。其实,如果你了解铁锅炖中的门道,就会发现这种表面上的“将就”背后,有着东北人独特的讲究。

对于东北人来说,真正的铁锅炖需要的不仅是铁锅和木柴(不用木柴的铁锅炖,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就连锅盖儿也必须是中间带着“脊梁”、用一块一块木头拼接成的。唯有如此,炖出来的菜才会有“透气”的感觉,不至于过于“水不nāng”。要是哪家店往大铁锅上“哐叽”罩上一个不锈钢锅盖儿,那这家铁锅炖在东北人心中可就掉价了。

铁锅炖大鹅

“智者不入爱河,铁锅只炖大鹅;爱河伤心难过,大鹅暖心抗饿。”作为一道食材,拥有freestyle的东北大鹅,真可称得上是铁锅炖中的“顶流”了。不同于鸡鸭,大鹅的威风,简直可以与“活着的意义就是去码头整点儿薯条”的海鸥齐名。

即使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制服一只大鹅也并不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在辽宁大连,就出现过一个男性网友企图用白酒灌醉自家大鹅再将它炖入铁锅,结果酒醉的大鹅直接原地起飞,几个人拔腿追了一里地也没追上,最后不得不驾起摩托奋起直追才将大鹅擒回的“事故”。

大鹅来之不易,入味的大鹅,更是需要岁月的滋养——大鹅,是越老越好吃的。一只鹅是不是够岁数了,要看它的“奔儿头”——也就是脑门,“奔儿”越饱满,肉才越紧实入味。大鹅,自然要切大块,不然就难以让人享受到唇齿之间撕扯鹅肉的快感。鹅肉投入锅中后,不仅要加入葱姜段,还要加入适量花雕酒,大火焯水五分钟后才能去除腥味儿。

炖好的大鹅,皮肉里浸满了香浓的酱汁,还带着一股啤酒般细腻的发酵香气,一口就能把人征服。鹅胗充满弹性,越嚼越有味儿。鹅掌表面顺滑,厚厚的脚蹼吃起来让人格外满足,一个习惯吃鸡爪的人初次体验到鹅掌肉垫般质感的时候,就像吃惯了薄切培根的人第一次吃到厚切培根,会诧异于二者差别之大,简直让人难以相信它们属于同类。

铁锅炖胖头鱼

在铁锅炖宇宙中,论流量,唯一能与大鹅平分秋色的,当属胖头鱼了。每年12月底,吉林查干湖的冬捕,堪称是一场属于东北人的狂欢节。祭湖醒网、马拉绞盘,隆重的仪式后,簇拥成一群的胖头鱼被拉出水面,在结实的冰面上堆成了一座座比人还高的小山。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头鱼。

“头鱼”,指的是每年查干湖冬捕第一网中拉上来的个头最大、身型最壮的那条胖头鱼,就像日本渔市上的金枪鱼一样需要竞拍获得。去年,查干湖冬捕中的头鱼,更是创下了299.99万元拍卖成交价的新记录,比20年前上涨了2161倍。

野生的胖头鱼身型强健,即使是普普通通的一条也能长到堪比人大腿的粗壮程度,轻易就可以卖出上千元的高价。一个讨女友全家欢心的东北小伙儿,除了买貂之外,逢年过节绝不会忘记往女友家提上几条身强体壮的胖头鱼,再展示一下自己精湛的炖鱼手艺。

货真价实的东北胖头鱼,只有东北特色的调料才配得上。炖鱼的油,必须以猪油和黄豆油混合调制而成,至于酱料,更不能吝惜黄豆酱的用量,还得再加上豆瓣酱。咸香的酱汁,把鱼肉衬托得更加鲜嫩顺滑。不合适的酱汁和食材组合起来就像感情耗尽的老夫妻,在一起时间越长越疲劳;东北大酱和胖头鱼的组合却像一对默契的老朋友,在一起时间越长越对味。

一锅出

铁锅炖并非“乱炖”。看似毫无章法的铁锅炖,就像繁复的老花图案,有其固定的搭配法则,其他的食材都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才可以加入铁锅。大鹅炖土豆、小鸡炖蘑菇、鲶鱼炖茄子、鱼头炖豆腐,这些读起来颇有些俏皮的搭配方式,无不是东北人智慧的结晶。

然而,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铁锅炖,都必须跟主食一锅出。“上贴饼子下炖菜”,在填满菜的铁锅烧到八分热时,东北人会端出提前发好的玉米面,娴熟地揪出一个个大小均等的面剂子,再在两手心里颠上几颠,颠出玉米面的粘性来,然后把玉米面依次贴在锅沿压成饼子的形状,开猛火炖半个小时,再连着铁锅一起上桌。这就是“一锅出”了。

铁锅里的汤多汤少可是一门学问,因为这直接影响饼子的口感。汤太多,饼子会浸没在汤里变得极为绵软,甚至融化在汤里;汤太少,饼子又容易糊掉,原本松软的口感尽失。而那些“出溜”到浓汤里又迅速被捞起,再一次贴到铁锅沿上焅干的饼子,色泽金黄、口感酥脆、味道吸饱了肉汤的咸鲜,任谁吃上一个,都不得不承认:这才是铁锅炖的灵魂。

在哪儿能吃到?

小冰坨铁锅炖

(北京市朝阳区高家园三区310号)

推荐菜:铁锅炖鲜排骨锅,铁锅炖大鹅锅

精选折扣: 鲜排骨锅原价 232 元,鲜排骨锅,现价 168 元

胖姐家里炖大鹅

(北京市朝阳区安慧东里13号楼一层)

推荐菜:铁锅炖鸡,铁锅炖排骨,铁锅炖鱼

精选折扣: 午市铁锅炖大鹅套餐原价 328 元,现价 226 元

北京金鼎花溪渔香饭庄

(北京市密云区溪翁庄走马庄村口南门100米)

推荐菜:柴锅炖鱼,瓦岗炖牛骨,柴锅炖柴鸡

精选折扣: 每周一至周五均有多项优惠,详情请当天咨询

密云水库渔师傅

(北京市密云区西翁庄镇口门子村路南渔师傅美食城)

推荐菜:铁锅炖胖头鱼,铁锅炖柴鸡,炸河虾

小二有话说

再多件伤心事,也不如一铁锅东北大鹅。炖大鹅的时候,你最喜欢加什么配菜?欢迎大家在评论区分享给小二,让我们一起幸福地发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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