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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演讲 克里希那穆提

最后的演讲 克里希那穆提

1985年12月28日 马德拉斯 第一次公共讲话

我想知道你们都为什么来这儿。我是认真的。一个人都有着什么意图,什么目的,什么假想的或者迷信的概念?或许,如果我可以冒昧指出的话,你们可能是带着那些观点,带着那些模式来的。那恐怕你要失望了,因为-我希望你们能听见,是不是?我希望你们都能听见-我已经在全世界演讲过很长时间了,七十年了,这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自然也因此建立了各种奇特的,迷信的假想出来的声望,而我拥有的那些声望,真的毫无意义,因为我们要探讨的内容,与讲座完全不同。讲座的意思是教导,指导,指引,等等。这不是一场讲座。请务必清楚这一点。这不是一场讲座。讲话者一方完全没有要指导你、帮助你的意思-请原谅我用这个词-也不想教导你任何事情,那些事情可能是你想探讨的,理论的,迷信的,或者假想的一种执着。而是,我们要一起商讨。这个词的含义很深,商讨,意味着我们一起考虑,一起协商,互相滋养,我希望,不是从身体上,而是从心理上,从智识上,尽可能地深入每个人自己的意识深处,深入它自己的运作过程,它自己的思维和生活方式。这不是一场理论上的聚会,谈论应当如何或者尚未如何的各种事情,而是一起,你们和讲话者一起探讨,一起考虑事情。请注意,这不只是一堆词句。讲话者对他说的话是认真的,不管你喜不喜欢。他说我们要一起探讨,一起考虑,不是我考虑好了然后告诉你,而是,你们和讲话者一起探讨,一起考虑。这不是什么宣传活动,因为我们是在一起查明,一起发问、探询和质疑。

概念和事实是两件不同的事情。事实是一件事儿。显微镜不是一个概念,是一个事实。所以我们要讨论的是事实,不是关于事实的概念。我希望这些是清楚的。好吗?先生,既然你们保持安静,那我是不是也应该保持安静?这是一场严肃的聚会,不仅仅是交换语言。有什么不对吗,先生?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必须很清楚,这不是一场讲座,我们不是在谈论理论,不是人类在250万年的漫长进化中都发生了什么,我们讨论的是,我们现在如何,我们变成了什么样,我们的未来如何-不是人类的未来,而是我们所有人的未来是什么?对不对?我们得清楚这一点。我们要商讨这些,也就是一起考虑。一起商讨的话,我们就能互相滋养,不仅在智识层面,还在非语言层面和心理层面互相给对方营养。这不是智识层面的事情。不是浪漫的,迷信的,假想的,等等。所以我们是在一起的,你不能只是坐在那儿说,是的,是的,或者不是,不是。你是一起在参与,在分享,在考虑,在探讨。对不对?这点我们都明白了吗?

我们也不是在进行任何一种宣传活动,或者邀请你们加入一个特别的宗派。这里我必须加一句,我不是你们的上师,你们不是我的追随者。我们不是在建立一种新的迷信崇拜,一个新的社团,新的修行处,一种新的集中营。如果我们之间很清楚这点,也就是,你们和讲话者将一起参与到所有的讲话中-如果将来还有讲话的话,那得取决于身体的物理状况。

根据科学家和考古学家,等等的说法,我们已经存在于这个地球上两百多万年了,我们走到了这里。我们是什么?对不对?你问问你自己。我不会告诉你你是什么。我们在打开这个深深的洞穴,深藏其下的原因,原因背后的事实。我们将在讲话中深入探讨这些。我不知道还能有几个讲话,我不能向你保证。他们会告诉你们明天还有没有讲话。还是,只有今天一次讲话了,周三有个问答会,下周六是最后的聚会。

那么我们来看看这个世界,也就是我们自己。对不对?你们愿意吗?或者,你们是不是害怕了,躲藏在各种荒唐的理论、心理暗喻的背后,那些人为制造出来的所谓宗教,现存的社会,正逐渐发生着退化:城市里的污染,争夺空气,还有腐败。这就是我们深陷于其中的世界。我们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这是一个自然的过程?你们明白我的问题吗?你们真的想听这些胡说八道吗?你肯定在报纸上读到过所有这些,如果那些报纸和杂志够诚实的话。当然,世界上的所有上师都随心所欲地破坏了这些。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但是请记在脑子里:这不是一场讲座。你们不是来听我讲。你们是来聆听自己,不管那个自己有多么复杂,多么肤浅,或者多么深刻。我们将深入所有这些。也许不是在一个讲话里,但是我们得看看讲话结束的时候,讲话者是不是活下来了。这就是其后的要求:在讲话者走了之后,请你们安静地坐上两三分钟,讲话者会发现他明天是否能够继续,或者,在结束的时候他会不会倒下?这取决于你,因为你,作为听者,也许会说,是的,是的,这听起来很不错,或者根本就不好。这不符合逻辑,或者不逻辑,等等。对不对?

我们是什么,作为人类,在地球上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我们会是现在这样?你们明白我的问题吗?是吗?你们明白我的问题了吗?是吗,先生?

提问者:没有。

克:什么?

马德拉斯第二次公开讲演 1986年1月1日

在一个工作日,看见这么多的人似乎挺荒唐,对吗?我希望-我们希望你们会都费点力气来彼此倾听。

我们上次在这里相遇,是星期六,我们谈到了什么是爱。也许你还记得,如果你上次也在的话。我们要一起来探究,我是说一起,整个这个问题,这个非常非常复杂的问题。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得思考,不是光同意,不是说,"对,说得都对",然后继续我行我素。所以我们要一起探究这个爱的问题。一起,不是说只有讲演者在讲,而是我们要一起来审视。这不是讲课,不是去指示,指导,或者帮助。那样就太愚蠢了,因为我们已经有过所有的那些帮助了,一代又一代地,而我们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必须从我们现在的状况开始,而不是从我们的过去,或者未来的样子。我们未来即将成为的,就是我们现在的样子。对吧?我们现在的样子,我们的贪婪,羡慕,嫉妒,巨大的迷信,我们崇拜某人的欲望,说"你是一个圣人"以及所有那些废话。所以这不是讲课,不是娱乐,不是某种你接受,或者拒绝的东西,而是我们在像两个朋友那样交谈,或者如果你喜欢的话,像两个在边境上对垒敌人。

我们要进入这些问题了。什么是爱?为深入地、深刻地探究这个问题,我们必须首先探究:什么是能量?能量。你做的每个动作,都有能量在起作用。你在倾听讲演者的时候,你也在使用你的能量。从很远的地方来,从伯纳热斯,或者更远,你得用很大的能量。对吧?盖一栋房子,种一颗棵树,做一个动作,或者说话。从儿童时代起,从婴儿起,婴儿的第一声哭啼,也是要用能量,此时由母亲供给,等等。我不打算仔细去讨论所有这些。

所以我们得探究什么是能量?你们觉得可以吗,我们可以继续吗?我可以继续,这个讲演者可以无止境地继续,因为他已经这样做了六十年了,或者七十年了,用不同的词句说同一个东西。所以如果你能愿意认真地倾听,因为听是一门伟大的艺术,也许是最伟大的艺术之一,倾听别人要说什么,不去打断,不去说,"对,我同意你,让我们谈点别的吧"。我们首先要看你是否能够倾听。这不是讲课,或者指导,以及所有那类东西,我们是在一起审视,提问,怀疑,千万千万不要接受这个讲演者所说的,千万不要。对吧?也不要说,"对,我同意",但是还是继续接受。他没有权威性。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什么是能量?这一直是科学家的问题之一。而他们说能量是物质。对吧?但在此之前:什么是能量?你明白吗?它可能是物质。它可能是任何一种东西。但是什么是能量?原始的能量?谁导致了这个能量?你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不知道。因为这一直是一个非常非常严肃的问题。所以我们在一起进行一个漫长的旅行,进入这个问题,我们一起,你和我在同一条河边行走。你不是仅仅在跟随这个讲演者,你不是在说,"是的,听上去很不错,《奥义书》也是如此,《博伽梵歌》以及其它的经典也是如此,我们理解"。一点也不是这么回事。首先我们必须要有巨大的怀疑。对吧?巨大的怀疑主义。对吧先生们?不,请不要同意。你们什么也不怀疑,你们接受一切。所以要怀疑,怀疑你自己的经验,你自己的思想,你自己的结论,怀疑它,质问它,不要接受任何书本上的任何东西,包括我的书。我只是一个过路人,他并不重要。

我们要一起探究,请看到这非常重要,我们是一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合作建造某个东西,探究某个东西,看看什么是清楚的,什么是可疑的,什么是不清楚的。你在做。这个讲演者已经做了,但是你得做。所以我们是一起的,在一个漫长的河流上行走,你可以使这个河流变成一个非常强的激流,它会把你冲掉,把你扔到岸上,或者你能够对付它。所以这需要你的能量。对吧?它需要你的能量。

所以我们在问什么是能量?(乌鸦的叫声)那个乌鸦的呼叫是能量的一部分。对吧?树木,鸟儿,星星,月亮,太阳的升起,太阳的降落,这都是能量。对吧?或许你怀疑这一点,但是这无所谓。而你无论说什么话都需要能量,婴儿从母体出来的第一声哭叫,那一声哭是那个能量的一部分。对吧?拉小提琴,说话,结婚,性,世界上的一切都需要能量。对吧?所以我们在一起探究什么是这个能量,它的起源,它的源泉是什么,它是怎样开始的,是谁创造了这个能量?请注意,不要说,"神",就这样来回答。我不接受神。这个讲演者没有神,这可以吗?你接受这一点吗?你会接受一切,所以这无所谓,我就继续吧。

请不要允许你自己在任何时候,接受讲演者所说的,他的书,他的讲演,他的录像,所有这些东西。那么这个能量是什么?没有这个能量我们无法存在。没有这个能量,就不会有世界上的一切,树木,巨大的能量把水拉到它的顶上去,若干吨的水。这是巨大的能量。建造一架飞机,几百人为此工作。到月球上去等等。所以我们所做的,或者不做的一切,都是能量。对吧?舞蹈者,小提琴手,画家,家庭主妇,将军,一切都需要能量。对吧?这是一个事实,无论你接受与否,都无所谓。而我们在探究:那个能量是什么?它的起源,而不仅仅是能量本身,还是接受科学家说的,能量就是物质等等。我不会详细说所有这些,因为讲演者已经和很多科学家谈论过这个问题。而宗教人士则说"神",从而就结束了。

所以这里我们说,如果你能的话,抛弃所有这些,古人说过的,抛弃所有这些,把他们扔在路边,这样我们将一起去旅行。如果你不能把所有这些放在一边,把它们放在路边,你就没法跟上讲演者,你就没法理解讲演者。对吧?不要费劲去理解他,这无所谓。但是不幸的是,你听到很多词句,于是你说,"是的,这听上去很合理"等等等等。我们不是在跟词句打交道。词句不是那座山。"山"这个词不是那座山。克这个词不是克。你明白这一切吗?所以你的名字不是你。意识到你的名字不是你。我认为理解这点是重要的。词句不是那实际的。对吧?这点清楚了吗?这个词不是那棵树。树这个词不是那个。对吧?所以我们现在得非常小心,不要卷到词句里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这一切了。对吧?我可以继续。我的朋友给我打了个手势,我的老朋友。

而我们在进入一种东西,它需要你所有的能量,所有的大脑,大脑是物质,是一百万年所积累的经验。而所有这些进化意味着能量。对吧?所以我说,我在问自己,你在为你自己提问,所以我开始问自己,是否有一种能量,它不是包含在,或者局限在知识的领域,或者是知识所激发的?你明白我的问题吗?在知识的领域内。也就是说,在思想的领域内。请不要同意。你们对所说的什么东西都同意。

所以我问自己:是否有一种能量,它不是思想所构建的,所激发,所安排的?你明白吗?思想给了你巨大的能量,每天早上9点上班,或者8点半,思想,思维给了你这个能量。我相信需要两三百人,或者三千人,来建造一个登月的火箭。对吧?所以这一切都需要能量。跟你握手,说"你好",认出坐在那里的老朋友们。我很高兴他们找到了座位,我们能够相互看见。所以我问自己,我知道思想,思维,想过去,想未来,计划现在,这给了巨大的能量。对吧?对吧先生们?想到我必须盖一栋房子,所以我去上班,我同意他,等等等等。而你需要很大的能量来受教育。对吧?从无知,按照他们的叫法,我没有说这是无知,从你不懂数学,你逐渐学习,能量,到学院,大学,而你变成了某种什么或者别的什么。你有一个工作,而你生命的每一天都为此而去。或者你提前退休了然后死了。所以思想,请理解这一点,这是很重要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思想创造了这个能量,造一架飞机,想想这要多少的投入。几百人为之工作,一步一步一步,把它造出来,而他们造出了747,或者不管是什么,这是一个最奇妙的机器,从来不能坏,或者人可以让它坏。如此等等。所以思想是一个创造能量的非凡工具。对吧?我能继续吗?对吗?

如果你不是真的看到这个事实,那你就跟这没关系了。对吧?如果你不是真的看到这个事实,思想创造巨大的能量,你想变成一个富人,你在拼命工作让自己致富。对吧?你想做某种疯狂的宣传,你非常努力地工作,你加入某些团体,某些派别,某些古鲁以及所有那些事情。所以思想是一个创造思想的非凡的工具。对吧?思想创造能量。对吧?不要同意。

所以我们得非常认真地探究思想的本质。对吧?而不是给出所有那些借口。(不要管这个。我昨天摔倒受伤了,如此而已,这已经过去了。你们可以把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了。)所以思想,它规划了这个社会,它把这个世界分为亚洲与欧洲,分为共产主义者,社会主义者,资本主义者,以及民主共和主义者,所有这些都是思想创造的。这很简单。陆军,海军,空军,去屠杀,不仅是为了交通,但也为了屠杀。这是如此显然,不是吗?所以思想在我们的生活中非常重要,因为离开了思想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对吧?你从远方来到这里需要计划,调整,坐火车,飞机,坐汽车,等等,等等,所有这些都是你思想的一部分。对吧?所以什么是思想?你们自己弄清楚,不要听我的。什么是思想?没有某种程度的思想你没法生活。对吧?计划,回到你的住处,回去做你的工作等等,结婚,性以及所有事情都包含在思想过程中。那么什么是思想?讲演者对此曾经谈过很多,所以不要回到他的书本。不要说,"对,我以前曾经听到过的"。而是在这里你忘掉所有的书本,所有你阅读过的东西,因为我们必须每次都重新看待它。所以思想是基于知识。对吧?如果你没有知识,你怎么来呢,或者坐汽车,或者怎么样,你不会在这里。所以知识,记忆,思想。对吧?同意吗?而我们已经积累了巨大的知识,怎样彼此出卖,怎样彼此剥削,怎样建造桥梁,怎样创造神和庙宇,我们做了这一切。各种各样的修行场所,你知道所有那些玩意,某种形式的集中营。所以思想做了这一切,创造了陆军,海军,飞机。思想也创造了,通过知识,庙宇以及所有那些玩意。所以没有经验就没有知识,对吧?要理性,先生们。在一定范围内,理性是必要的。如果你不从理性,清晰开始,那么你就变得迷信,富于想象,得出结论,建造庙宇,以及所有那些荒谬。

所以没有经验就没有知识。科学家们每天都在增加一些新东西。请仔细跟上这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经验是局限的。对吧?因为我们在不断地增加,通过知识。经验,知识作为记忆存在大脑里,那就是思想的开始。对吧?我说得对吗?还是说你是对的?你怎么认为?天啊,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所以经验总是局限的。对吧?因为在科学的世界里,你每天在增加越来越多的东西,在你自己的生活里你可以学更多的东西。所以经验是局限的,所以知识是局限的,记忆是局限的,所以思想是局限的。对吧?我是正常的还是神经的?而我们靠思想来生活。所以我们从来没有意识到,虽然思想可以去想象最不可思议的天堂与地狱,希腊的奥林匹克众神,埃及的众神,你们对此有所了解吗?没关系,这无所谓。

所以你的思想永远是局限的,所以你的众神,他们是思想的产物,也将是局限的。对吧?我知道你们不喜欢这个,但是我会继续。所以你的神,你的思想,无论它多么宽广,多么狭窄,所有这些都是局限的。而从这个局限中,我们试图找到能量。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们在试图找到创造的起源,起点。

所以思想创造了恐惧。对吧?不对?不是吗?你不害怕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不怕吗?你不害怕失去工作,通过不了考试,没有爬上阶梯,你知道我说爬上阶梯的意思吧?更加更加更加地成功。而你害怕无法实现。你害怕无法自立,自己不够坚强。你总是依赖别人。所有这些都导致巨大的恐惧。对吧?你是否会同意这个简单的事实,我们是恐惧的人?而我们想要安全的时候,恐惧就产生了。对吧?你只是在听。好吧,我会继续。不要紧。我会继续。

恐惧毁坏爱。你无法有爱,只要有恐惧,爱就无法存在。恐惧是一种惊人的能量。而爱与恐惧没有关系。它们是完全分离的。对吧?那么什么是恐惧的起源呢?对吧?所有这些都是去理解,对爱的觉醒。如果你不理解所有这些,那就继续你现在所做的吧。满足于它,享受你自己,赚钱,地位以及所有那些东西。但是如果你想非常认真地深入到这里,你不仅得审视什么是思想,以及机器,计算机能做得非常好,你们对此一无所知。在我来印度之前,在讲演者来印度之前,我和英国的一些教授们谈论了这个。现在有些计算机,它们能够进行向前向后的思考。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它们能思考什么?你需要六点起床,所以你就得计划六点起来。对吧?而六点以后它得做什么。我相信这叫做,我忘了,它会回来的。所以机器,天啊,请理解这个,机器,也就是计算机,你知道那个笑话吗?有人在向上帝祈祷,而隔壁有一台计算机,它说,"你在向谁祈祷啊?上帝在这里。"不先生,你不知道这是多么严重。所以,架构,就是这个词。我只是最近才学到这个词,也可能是错的,也可能是对的,一个计算机可以思考过去发生的,并计划未来。而这是大脑做的。你明白吗?你计划来这里,你花了这么多钱,这么多时间,然后回去,或者继续向前。那么计算机可以向前向后地思考,这叫做架构,也许他们现在改了名称了。我会问问这里的一位专家。

所以思想创造了恐惧。对吧?思考未来,思考过去,没有能力快速适应环境的变化,等等,等等。所以思想与时间。对吧?看来你不明白。我会继续。思考明天,可能会发生什么,我妻子可能离开我,或者可能会死。我是个孤独的人。那我该怎么办?我有几个孩子,所以我最好结婚,跟某人或其他人再婚,因为至少她们能照顾我的孩子。如此等等。这是思考未来,基于过去,对吧,而这涉及到思想与时间。对吧?思考未来,未来是后天,或者明天,而思考它导致恐惧。对吧?所以时间,思想,是恐惧的要素。而我们审视了思想,审视了时间。时间是过去,现在与未来,太阳升起与落下,种下一颗种子,它会变成一株巨大的树木。那是时间。而我们还有内在时间,我现在是这样,但是我将会变成一个百万富翁。我现在贪婪,但是给我时间,我会变,或许下辈子。如此等等。所以时间与思想是恐惧的主要因素。

我在找钟。听众:六点十分。克:谢谢。那我讲了一小时一刻钟。

听众:四十分钟。

克:就这么多,太糟糕了。那么,让我讲完这个。请再给我二十分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介意吗?我不会拖你们太久的。你们是不是听我的,完全不会有什么不同。你会继续跟过去一模一样地生活。你不会改变,你什么也不会做,因为你陷入了一个轨道,惯例,模式。你会继续,而死亡就在那里。对吧?

所以我们在探究某种也许你不会理解的东西,但是这无所谓。时间,思想是我们生活的主要因素。内在的时间,我是这个但是我将变成那个,或者我曾经是,我将是,我是,我将是,所有这都涉及时间。而时间就是思想。它们不是两个不同的事务。他们都是运动。那么死亡有什么位置呢?你明白吗先生?死亡,以及痛苦,伤痛,焦虑,孤独,所有这些我所经历的糟糕事情,足够多了,在我的生命中有什么位置?

先生,我最好拿着你们的手表,谁给我都行。我也许会丢失它,或者你也可能丢失它。

你明白吗先生们。请非常仔细地理解这个。时间,思想是生活的中心要素。而我们在说思想与时间是恐惧的因素。这是一个事实,无论你喜欢与否。那么痛苦与时间有什么关系?你能跟上所有这些吗?这些痛苦,伤痛,焦虑,孤独,绝望以及所有这些人们经历的辛劳,这就是我们的全部生活吗?你明白我在问你什么吗?我们在一起行走。你不是仅仅坐在那里,听一个说废话的讲演者。我在问你。这是你的生活,对吧先生们,事实,不是想象。你出生了,受教育了,然后你进入学士,硕士,以及所有那些,博士,为了找工作,或者你变成一个出色的总理,或者部长,天啊,你们明白吗?这是你的生活。这是你的意识,你的意识是由你的恐惧,你的知识,你的时间组成的,你知道意识。你的知识,等等一切都在你的意识里。在这个意识里,而你就是这个意识,这个意识你一直认为是你的,我的。我的意识。你明白我的问题吗?

不要盘腿,就像刚才那样舒服地坐着就可以。不要突然变化。

你的意识,如果你仔细地检查它,不是通过评判,估量,通过你所知道的,而是仔细地检查它,那么你的意识是由它的内容组成的。对吧?你明白我在说什么的吗?你在想什么,你的传统,你的教育,有多少恐惧,你是否想换一个新的妻子,或者你是否去某个庙宇,所有这些,孤独,恐惧,这就是你。也许你认为你内在本性是神圣的,但是你仍然在思考。当你说,"对,我内心有神"的时候,这还是思想的产物。所以你的意识,这个意识就是你,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内在地,你的意识,就是人类的意识。

我们仔细地讨论了这些。不要接受他说的任何东西。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经历着悲伤,痛苦,焦虑,不安定,不安全,争吵,强迫,想要这个,不想要。所有这些就是你。如果你想象你是神的降生,那是思想的一部分。对吧?思想,如我们所说,是局限的。所以你的意识,也就是你,就是整个人类。每一个人都经历这些,包括男人与女人。每一个人都经历这些,对吧?每一个人。你的邻居,你的父亲,祖父,以及世界上过去世代的人们。所以你们不是个人。这是一个震惊。不要接受它。审视它,不要说"这是胡说",或者"这不是事实,因为《博迦梵歌》是那样说的",或者《奥义书》是那样说的,或者《圣经》是这那样说的。这是一个事实,你,你的痛苦,你的悲伤,你的焦虑,你的孤独,你的知识,是共同的,我不想用共同这个词,它是每个人所共有的。对吧?所以你不是一个分开的灵魂,一个分开的"真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因为你从小就被教育要吞下任何大家公认的东西。

所以必须要从恐惧,从伤痛,从人类制造的任何东西中解放出来。必须有自由,你明白吗,而不仅仅是词句。"印度必须从世界上解放出来"。这是废话。没有人能够自己生活,他们需要一个朋友,他们需要有人帮助。

所以,我们在试图探究,搞清楚,什么是爱。对吧?我们在说,只要还有任何形式的恐惧,生理上的,执著的恐惧,失去的恐惧,任何类型的恐惧,另一个就无法存在。如果有任何形式的执著,另一个就无法存在,另一个是指爱。所以我们要去探究,如果时间允许的话。那么看到这一切,从开始,从婴儿到成人,看到世界的样子,探究什么是死亡,为什么我们如此惧怕死亡?你明白吗?你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吗?你们没有见过几十个人被杀害,或者受伤,你们看见过吗?没有?你们是奇怪的人们,还是什么?属于另一个星球?我们看见过死亡。我们从未很深入的探究什么是死亡?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正如什么是生活一样。你明白吗?我们说了生活就是所有这些垃圾。我们说了生活就是知识,学问,你知道,所有这些东西,每天九点或十点去上班,争吵。战斗。想要这个,不想要,你明白吗?我们知道生活是怎么回事。对吧?一系列的行动导致一系列的反应以及悲伤,痛苦,这就是我们的生活。那么如果这就是生活,这是事实,不要说,"生活是非常美妙的",这就是生活,争吵,离婚,战斗。但是我们从未认真探究过什么是死亡。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们知道什么是生活,如果你诚实的话。你可以想象任何你喜欢的事情,但是这就是生活。你可以想象天堂就在那里,而神在以某种方式看护着你,任何的祈祷都会被回应以及所有那些垃圾。至少对我是如此,对于讲演者。但是我们从未认真探究什么是死亡。是这样吧先生?

什么是死亡?死亡一定是件非凡的事。不是吗?非凡的事。一切都被从你这里拿走了:你的执著,你的金钱,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国家,你的迷信,你的古鲁,你的神,一切都没有了。对吧?你也许希望把这些带到另一个世界,但是你无法带走你的金钱,你的银行账户。对吧?你的执著,你的古鲁,你的庙宇。你可以发明那里的庙宇,不是在你死了之后,而是在你活着的时候,你能发明所有的世界上的神。但是当死亡来临时,它说,"你看,你没法带走任何东西,你所有的执著,所有的感情,所有的伤痛,所有那些你在生命中收集的东西,你没法带走,没有这个空间"。对吧?所以死亡说,"请完全舍弃"。对吧?这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候所要发生的。你无法依赖任何人,没有任何可依赖的,对吧?你明白这点了吗?你可以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下辈子再投生,这是个非常令人安慰的想法,但是它可能不是事实,它可能是你的想象,你的渴望,你的"我不能离开我的妻子",我给我的儿子留下了这么多,我要在下辈子遇到他,这样就可以告诉他等等。

所以我们在试图搞清楚死亡意味着什么,在活着的时候搞清楚,不是去自杀,我不是在说那样的废话。我想搞清楚死亡意味着什么。不是跳河,我不是指那样,或者去喜玛拉雅山,然后死在那里。但是我想自己搞清楚死亡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能否从人所创造的一切,包括我自己当中,完全解放出来。你知道有一个意大利的笑话,很抱歉重复一下:整个世界都会死去,也许包括我自己!所以我想搞清楚当死亡说"够了"的时候,真正的事实是怎样的。对吧?你想搞清楚吗?不,你真的想搞清楚吗?

死亡意味着什么?放弃一切。对吗?不是牺牲,死亡,感受,不要用这些愚蠢的名词。它用一把非常非常非常锐利的剃刀,把你与你的执著,你的神,你的迷信,你对下辈子享受的欲望等等割断。所以我要去搞清楚什么是死亡,因为它与生命一样的重要。那么我怎么能搞清楚呢,实际地,而不是理论性地,不是去评判它,然后形成各种组织,你知道,所有那些游戏?我是想要实际地搞清楚,就像你想要搞清楚,我在为你说,所以不要睡着了。死亡意味着什么?你非常健康,身体运转得很好,没有疾病,就像克,九十一岁了,他没有病,没有痛苦等等,因为我看过专家,医生。那么死亡意味着什么?请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要听我的。你在年轻时,或者很老的时候,这个问题总是在那。对吧?它总是在问,要求你回答死亡意味着什么。你们对这些有兴趣吗?有吗?啊,不,不要摇头。你知道它的意思?完全自由,完全不执著于人类所制造的一切,或者你制造的一切,完全自由。没有执著,没有神,没有未来,没有过去。你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你看不到它的美,它的非凡,它不可思议的力量。所以在活着的时候去死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你活着的时候,你每时每刻都在死亡。这样在你的一生中,你不执著于任何事情,你的妻子,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祖母,你的国家,没有任何东西,因为这就是死亡的意思。对吧?也许你会希望有下辈子。这些都太容易,太简单,太神经了。

所以生命就是死亡。你明白吗?生命意味着每天你都在抛弃你所执著的一切。你崇拜的,你思考的,你不思考的,你的神,你的国家,没有一样东西。你能这样做吗?你能这样做吗?一个非常简单的事实,但是却有着非凡的意义。于是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你明白吗?每一天你都在死亡与再生。啊,你不明白。这里面有巨大的生命力,能量。你明白吗?因为你没有任何恐惧。没有任何可以伤害,被伤害的,它不存在。思想是局限的,所以它不重要,因为我得在五分钟内起床出去,但是时间,思想,恐惧,执著,以及所有人类制造的东西,都需要完全抛弃。这就是死亡的意义。上帝也许在天堂等着拯救你,这一切听上去是如此的可笑。所以你能这样做吗?你会试试吗?你会做一些试验吗?不是一天,而是每天。不,先生,你做不了。你的大脑没有这个训练。你的大脑已经被如此沉重地局限,被你的教育,你的传统,你的书本,你的教授们,所有那一切。这就要求我们搞清楚什么是爱,爱与死亡是一起的。因为死亡说,自由,不执著,没有什么是你能携带的。而爱说,没有语言能够表达。所以爱只能在自由中才能存在,不是说为了一个新的女孩而摆脱你的妻子,或者新的丈夫,而是那个完全自由的感觉,巨大的力量,生命力,能量。

下一次我们会讲宗教与冥想。我想这可以吧。我很抱歉只有三次讲演,但是讲演者没法再继续了。你明白吗?他九十一岁了,这应该够了。

我们提前五分钟开始,你们不介意吧?我想我们必须谈一谈。

请你参与到他正在谈论的事情中去好吗?可以吗?如果你愿意,请跟上他正在谈的事情。不仅仅是跟上,而且要一起,共享,我的意思是参与进来,不只是想想而已或者偶尔留心一下,而是现在就讲话者要谈的东西一起深入进去。

有一两件事必须要先说清楚。这不是一种个人崇拜。讲话者对所有这些东西——崇拜什么人——都极其反感,因为如果你个人崇拜某人,把某事某物或者此人当作神明,当作……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这样的愚蠢行为,你会发现,讲话者说的每件事都与此相抵触,重要的是倾听他要说什么,分享,不只是听,而是实实在在地参与到他说的事情中来。你们可能同意,或者不同意,这正是你们应该做的,但是,既然你们来到这里,既然讲话者也在这,那么我们就来一起探讨。我们已经谈过了——我忘记了——我们谈过生命,极其复杂的生命,生命的开始。我们一起开始。什么是生命,所有这些的起源是什么?地球,奇妙的地球,可爱的夜晚和清晨的朝阳,河流,山谷,山脉和大地的壮丽,这大地正在被播种,以及破坏。

那么,所有这些的起源是什么呢?如果你说是“上帝”,那就结束了;那么你就可以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因为你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但是,如果你开始发问,质疑所有的上帝,所有的古鲁,你也应该如此——我不属于任何部族——如果你开始质疑人类经过两百万年的漫长进化制造出来的所有那些东西,从苏美尔人,等等,希伯来人,古埃及人开始,沿着历史的长廊走来,人们总在问同样的问题:那个开始是什么?起源是什么?所有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我希望你也在问这些问题。不要只是听我说,睁着大眼睛或小眼睛,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眼睛,请共享这个问题,把它掰开揉碎,请不要接受任何他的说法。他不是你的古鲁,感谢上帝;他不是你的领导。他不是帮助你的人。是不是?那么,这才是这次谈话的平台,谈话的开始。

我们要进行的是一次非常严肃的谈话,除非你的头脑是活跃的,而不只是坐在这瞪着眼睛看,是真的活跃,我担心,有人担心你跟不上。这对于讲话者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如果你只是坐在那听一堆词句;但是,如果我们能一起进行一次长途旅行,一个很长的旅程,不是时间上的长,也不是信条、结论或理论意义上的长,而是我们很认真地检视我们生命的方式,恐惧,不确定性,不安全感,以及人类制造的包括超级计算机等等在内的所有发明。

从时间开始之时,人类就一直在以宗教的形式寻找,思考,是不是?古埃及人有他们的伊希斯,奥西里斯以及所有的神祗,古希伯来人等等,也是如此,一直到今天还是如此。宗教是什么呢?你明白我的问题吗?宗教是什么?为什么我们总是有某种倾向,或者没有,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信的话,人类总是在寻找超越这个世界的东西。他们崇拜过星辰,太阳,月亮以及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这可是项艰巨的工程,耗费巨大的努力和能量,用来建造古老的寺庙,清真寺,当然还有教堂。他们在这方面花费了巨大的能量。其中有一些极其辉煌壮丽,另一些丑陋可怕——转个角你就能发现它们。于是我们问:人类寻求超越日常工作的那种精神是什么?寻求超越当前的痛苦,日常琐事,到工厂、办公室去上班,攀爬成功的阶梯,赚钱,努力给人好印象,努力从上向下地掌控什么,想超越所有这些,是不是?是不是?你认可这个说法吗?不管你认可与否,这是个事实。你们都在寻求某种形式的权力,想要成为事情的中心——不管是在德里,这里,还是其他什么地方。你们都想到达那个地方。

但是,我们在问:宗教是什么;是什么让人类花费了无数的财富,或者给寺庙之类捐了无数财富;是什么让他做出所有这些?我们是在一起谈话吗?是吗?是吗?有人来跟我说一下吧。是什么让他做出所有这些事情?做这些所用的能量是什么?是恐惧吗?是不是想得到来自天堂或者地狱的报偿,不管你管它叫什么?寻求报答?这是起源吗?因为作为一个人,你想要报答,想要交换什么东西。你每天祈祷三次或者五次,你希望,某种存在会给你点什么作为回报,从一个冰箱到一辆车到一个更好的妻子或者更好的丈夫,或者等待恩泽降临,有点什么你可以寄望或者依附的东西。对不对?这就是所有宗教的历史,对,有组织的,你知道离这里很近的那座寺庙叫提鲁帕提。我肯定你去那儿参拜,但是没关系,我相信,他们每三天就赚一百万美元。对吗?对吗?不对?那么,上帝和金钱总是在一起的。天主教廷就是那么建造的,那里有不计其数的财富,价值连城的珠宝,等待。而且,你们这儿也有,你们各种各样的寺庙,所有的礼拜仪式,崇拜和所有那些琐事,所有这些都是地地道道的愚蠢行为。

那么,我们正在努力发现,深深地探询什么是宗教,显然不是所有这些赚钱的把戏。对不对?你能跟上我说的话,哪怕只有一个小时吗?但是,之后你又回去参拜你的寺庙去了,做祈祷,做——梵语里叫什么来的,我这会忘了——没关系。那么,我们在问什么是那无名的,最高的智慧?那与你们所有的祈祷、寺庙、清真寺和教堂都无关,当然这些都是人造的。对吗?对吗?所有的神祗,所有的寺庙,清真寺等等,连那些都是人造的。不是吗?我们建造了教堂——不是说你们,你们都在办公室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而是那些古老纪念碑,古老寺庙的建造者,所有这些,所有的仪式,他们穿着所有那些奇怪的服饰,中世纪的服饰,让人们产生深刻的印象。但是,如果你把这些都扫到一边,任何一个聪明的人也必须这么做,把这些都扫到一边,祈祷,崇拜,礼拜,给某个偶像佩戴花环,是的,牧师低声念诵着梵文,可能他自己都不懂什么意思,可能那只是他的传统,他从中可以赚很多钱,等等等等。如果你能把这些都放在一边,不是变得愤世嫉俗,或者只是变成个怀疑主义者,而是一个真正在探询的头脑,对,探询的头脑。你有这样一个头脑吗?探询的头脑,活跃的头脑,这个头脑对每件事都询问,不只是像科学家们那样探索世界、外界,而是你有个探询它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识,自己的痛苦,苦难以及所有其他一切的头脑吗?你有这样一个头脑吗?

这里,我们必须把头脑和心智分开。你们不介意吧?头脑是我们所有神经系统的核心,我们所有的知识,理论,观点,偏见,学院,大学,所有在头颅里收集的知识。对吗?它就在那儿,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恐惧,等等。头脑和心智是不同的吗?别看我,我在问你问题。如果你认真注意讲话者问的是什么,头脑,你头颅里的大脑,和你收集的所有知识,不只是你,还有你的祖先们在两百万年里收集来的知识,这两者是不是有不同?这些都存在那儿了。那么,这个头脑总是受限的。对不对?不要同意,先生,这非常严肃。而心智是不是与此不同,与我的意识,我的日常活动,我的恐惧,焦虑,不确定感,悲伤,痛苦,还有人类收集的关于所有事情的理论,是不同的吗?——它就在那儿。对不对?心智与大脑无关,但是心智可以传达给头脑,而头脑不能跟心智沟通?我跟你说明白了没有?你理解我的问题吗?请不要同意我的话,那是最不需要做的事。讲话者说,头脑是我们所有意识,思想,恐惧,等等的保管员。所有的神祗,所有关于这些神的理论和信奉者,都在那里头。没人会对此有疑义,除非你有点奇怪。你知道“奇怪”这个词吧?都在那儿,但是这个被知识、经验、传统等等局限的头脑,是不能跟心智有任何沟通的,心智完全在头脑的活动之外。我不知道你是否接受这点,没关系,只是想一想,看一看。但是心智能够跟头脑沟通,而头脑不能跟心智沟通,因为头脑有无限的想象力,能想象那无名的东西,头脑什么都能干的出来。你明白了吗?那无名的东西太巨大了,因为它不属于你,那不是你的心智,你的等等等等。

那么,我们一起来探究——请一直记得我们是一起的——不仅探索宗教的本质,也来探讨一下计算机。你知道计算机是什么吗?知道吧?对,那是种机器。能自己编程。它能制出自己的计算机。上一代计算机有自己的下一代,下一代比上一代好。你明白这些吗?你不用接受这些。这是公开的,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来密切地关注一下。计算机几乎可以做人类能做的所有事情。它能发明你所有的神祗,你所有的理论,你的仪式,比你还能干。那么,计算机在世界上出现了,不只用在工厂里,而且会让你的大脑发生改变。那就是——你听说过基因工程吧——哦,上帝,你们没听说过这些事情?不管你愿不愿意,它们在试图改变你的思维方式。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哦,请不要瞪着我,先生。你可以去坐到别的地方吗?可以吗?你可以去坐到别的地方吗?因为你一直在瞪着我看。坐在那,先生,可以吗?提问者:那只是我的眼睛而已。

克:我知道,知道。那很好。你可以坐在那吗,先生?好。谢谢。

所以,基因工程和计算机,当这两个碰到一起——它们将很快如此,几年之内——那么你是什么?你明白我在问什么吗,先生?你是什么;作为一个人,你是什么?你的大脑将被改变。你的行为方式将会改变。对不对?它们可能会完全免除恐惧,排除悲伤,消灭你所有的神祗。它们会的,先生,不要骗你自己了。因为这些东西要么在战争中结束要么在死亡时结束。对不对?这是世界上真实发生着的事情。一边是基因工程,一边是计算机,当二者相遇,正如它们不可避免要相遇一样,作为人类之一的你将是什么?实际上,你的大脑就是个机器。你在印度出生,你就说,“我是印度人”。你就被限制在这里边了。或者你出生在俄罗斯,同样的结果。等等等等。你就是台机器。请不要觉得被侮辱了。我没有侮辱你。你是个机器,在重复,重复,或者说那是不同的——你知道机器,比如计算机。是吗?不要想象你身上有什么神圣的东西——那将很可爱——一种永恒的神圣的东西。计算机也会这么跟你说的。

所以,人类会变成什么样呢?你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们必须要探询——这是个非常严肃的话题,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是听着,你可能不一定能参与其中——什么是创造?你明白我的问题吗?你至少要明白我的问题——创造。不是降生婴儿,那很简单,或者创造一样新东西什么的。发明完全不同于创造。发明是基于知识的,对不对?我能改进,工程师能改进飞机,这改进是基于知识的,发明也是基于知识的。这些问题需要你全部的能量,你洞穿的能力,而不只是说,是的,是的。创造和发明之间的不同,你明白这不同吗?发明从本质上讲是基于知识的,对不对?我改进了钟表;我有个新的小工具,因为我原来用老工具发现了一点新东西,我就发明了另一个工具。发明不可避免地是受限的,因为是以知识为基础的。哦,看在上帝的份上,醒醒。那么,知识从来都是受限的,发明也必然是受限的。将来他们可能没有飞机,但是有别的东西,两个小时就能从德里到洛杉矶,这是基于以前的知识的发明,是一步步改进的,但那不是创造。对不对?看着这些面无表情的脸,我真是受够了。

那么什么是创造?什么是生命?你明白吗?树的生命,小草的生命,科学家的生命,生命,不是它们发明的东西,它们做的事情,而是生命的开始。我不知道你明白没有,生命,活着的东西。你可以把它杀死,但是它还在另一个生物里。

那么,我们在问,不要同意或者不同意,不要点头,而是来看,我们在探询生命的起源是什么。可以么?和我一起?对不起。那么,我们来探索那绝对——真正奇妙的东西。不是一种奖赏。你不能把它拿回家,说:我要用用它。

对你来说,冥想是什么?请你告诉我。什么是冥想?你们其中一些冥想,是不是?不吗?哦,上帝。你们之中一些是冥想的,不是吗?什么是冥想?这个词,在词典里通常的意思是,沉思,仔细考虑,专注,学习专注于某事,别让你的大脑四处瞎逛。对不对?对不对?这就是你所谓的冥想吗?简单点,先生,诚实点。那是什么?每天花一段时间,静悄悄地走进一个房间,坐下来十分钟,一刻钟,冥想。是吗?是吗?你同意吗,先生?不同意?那么对你来说冥想是什么?专注?想点高尚的事情?你无法回答这所有的问题。

那么,我们先来探讨什么是冥想。任何有意识地进行冥想的努力,都是你办公室纪律的一部分,因为你说:如果我冥想,我就会有一个安静的心灵,或者我将进入另一种状态。等等等等。“冥想”这个词的意思是衡量,意味着比较。哦,老天。那么,你的冥想就变得机械,对,因为你在运用能量来集中于一幅画,一个图像,或者一个念头上,这种专注就造成了分裂。是不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专注总是导致分裂。不是吗?我想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上边,可是思想开小差了。然后我说,我必须不能走神,回来。你整天,或者在那半个小时里这样重复着。然后你做完了,说,好,我冥想过了。这种冥想被所有古鲁所提倡,也被所有的——你知道的,在家弟子,等等,等等所提倡;而天主教的信念是:我信奉上帝,我为上帝牺牲自己。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因此,我祈祷,来拯救我,拯救我的灵魂,我的等等等等。所有这些是冥想吗?告诉我,我对冥想一无所知,至少不是这种类型的。你可以告诉我吗?这是冥想吗?告诉我,先生,别害怕,我不是你的古鲁,或者你的老板,或者你的——请告诉我这是不是冥想。这像是一种成就。是吗?如果我冥想了半个小时,天哪,我感觉好多了。或者还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冥想?是吗,先生?完全不同的?

我在问你,但是既然你不愿回答,那我必须要回答了。“冥想”也就是衡量这个词,正如我所说,是成就的比较,那不是冥想。我说不要接受讲话者说的任何话,无论如何也不要。讲话者说,那根本不是冥想。那只是个成就的过程。对不对?有一天你不能集中精力,你就花了一个月去练习,然后说,是的,我做到了。那就像一个职员变成了经理,是不是?所以,是不是有一种不同的冥想,不需要努力,不是衡量,不是例行公事——请注意我说的话——不是机械的?有没有一种冥想,其中没有比较感,也没有奖惩?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那么,有没有不以思想也就是衡量,时间所有这些为基础的冥想?你懂我的问题吗?如果一个人不这么说:我要成为那样,我现在是这样,但是我要变成那样,那么怎么才能解释一种没有衡量,没有成就的冥想?那得是上帝或超级天使。

那么,这需要,如果我可以指出来的话,不是让你接受或者否定,只是指出来,有没有一种冥想,与说‘我必须冥想’的意志和能量无关,与努力完全无关?讲话者说,有。你不必接受它。讲话者可能是个疯子。他可能在说胡话,但是他逻辑清晰地看到,通常的冥想是自我催眠,欺骗自己,当你停止了欺骗,停止了所有那些机械过程,就有了一种不同的冥想。不幸的是,讲话者说:是的。这不是要让你说:是的,我同意,我要冥想。你不能通过努力,不能通过把所有能量集中在某件事上,来实现它。你不能,没有的——你明白吗?那是一种需要绝对安静的东西。不要现在去获得宁静。不要坐在冥想里。请不要这么做,先生。你不能这么做。首先,很谦卑地开始,非常非常谦卑地,然后,轻轻地,然后,不急切地,没有操控地,说:我必须这么做。这不仅需要巨大的独自感,而且需要一种……感觉,我不能描述它。我必须不去描述它,因为那样你就会陷在描述里了。如果我描述它,那描述就不是真实了。对吗?对月亮的描述,或者关于喜马拉雅山的,图画,描述,都不是真的喜马拉雅山。对不对?那么,我们停止描述。你可以认真或不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走自己的路,通过冥想或者报偿以及其他一切去实现你自己的特定成就,等等等等。所以,完全没有努力,没有成就,没有思考的冥想,那时头脑是安静的。你明白吗?不是意志,意愿,结论和所有那些胡扯让它变得安静,它就是安静的。既然安静了,就有了无限的空间。你们在等着我来探索吗?你们囫囵吞枣地接受了我探索的东西。上帝,你们都是怎样的人啊?

那么,你的头脑安静过吗?我在问你。你思考,恐惧,你办公室的工作,你对家庭的考虑,他们要做什么,你的儿子和女儿,思考是时间和思想,你的头脑安静过吗?你可以告诉我吗?提问者:(听不清)

克:什么,先生?别紧张。你想说什么就说,如果你不能说就把它给忘了。你的头脑安静过吗。这安静不是依靠药物得来的,也不是靠所有那些东西,威士忌和各种麻醉自己的东西。当你相信什么时你就麻醉你自己了。你麻醉自己,然后说:是的,这是完全正确的;佛陀这么说过,所以肯定是对的。你时时刻刻在麻醉自己,所以你没有那种能量,洞穿那种无限需要的能量。

所以,我们现在回去探讨一下什么是创造。你明白吗?什么是创造?因为那与发明无关。这个说过了。那么什么是创造,起源,开端?什么是生命?告诉我,先生们,你们是怎么想的。什么是生命?不是去办公室,以及其他所有这些,性和孩子们,或者没有孩子但是有性,等等等等。生命是什么?是什么把生命赋予了水泥地上钻出的小草的叶片?你明白吗?我们的生命是什么?不是我们经历的这些事情,权力,职位,威望,名声,或者没有名望,只有羞耻。那不是生命,那是我们没有善待生命的表现。那,什么是生命?你明白我的问题吗?你明白吗,先生?

你们为什么来听我讲话?是什么让你们来听一个人说话,如果你们在听的话?你们来听的背后有什么动机?你们想要什么?你的欲望是什么?欲望后面是动机。那什么是动机?首先,我们认真但快速地看一下这个问题。欲望是感受的一部分,是不是?我看到这个美丽的钟或者丑陋的钟,这是一种感受。看见就带来了一种感受。哦,这是正常的,先生。从这感受里,思想出现了,制造了一个意象。那就是,我看见这个钟,相当漂亮,我想要拥有它。看见时有感受,然后思想出来制造了关于那个感受的一个意象,就在那个时刻,欲望诞生了。这很简单,对吧?那么,有没有一个头脑,你的头脑,没被弄乱,没被环境、传统、社会和所有其他这些弄糊涂?

那么,生命的起源是什么?你们是在等我来回答吗?你们在等讲话者来回答这个问题吗?是吗?你们可以告诉我是或否吗?我等着。 如果你们告诉我了,那我就接着说。这是一个太严肃的问题了,你们不能不认真考虑,因为我们要试着进入、探询某种没有名字、没有尽头的东西。 我可以杀死那只鸟,但还有另外一只鸟。我可以杀死所有的鸟;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的。那么,我们在探询是什么制造了鸟,所有这一切背后的创造是什么?好吗?你们是在等我来描述它,探讨它吗?是吗,先生?你想让我去探讨这个问题是吗?为什么? 发问者:为了理解。 克:那你要理解什么呢? 发问者:什么是创造? 克: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因为我问了吗?你又一次看到,你是——对不起,先生。没有合适的描述,无法表达那起源。那起源是无名的;那起源是绝对安静的; 它不是呼呼地制造噪音。创造是极其神圣的事情;那是生命中最神圣的事,如果你把生活弄得一团糟,就去改变它。今天就改变它,不是明天。如果你不确定,那就找出为什么,并且确定下来。如果你的思维不够连贯,那就清晰地逻辑地思维。除非所有这些都准备好了,都解决了,你是不能进入这个世界的,进入这个创造的世界。它结束了。

这是最后一次谈话。你们想一起安静地坐一会吗?好吧,先生们,安静地坐一会。

我们可以起来了吗?慢慢地,慢慢地,先生。

提问者:他说他不明白。

克:这很简单啊。我用的是日常用的英语,不是专业英语。我再说一遍:我们是在一起分享这些。你们不仅仅是听讲话者说,我们是在一起考虑,一起商讨。这个词真是个非常好的词,商讨,意思是一起探讨,一起考虑,不是你的偏见,你的观点,你的结论,而是整个思想过程,把人类变成了什么样,等等。对不对?如果你不明白,抱歉我也不会回过头去讲了。我们说的是很普通的英语。

那么,我们都出了什么事,我们每一个人?也就是说,作为人类,我们在这个地球上生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这叫做进化。在进化过程中,经验,知识,思想,人类制造的所有东西,包括他的迷信,他的上帝,他的诸多帝国,而当你来到最真实的事实跟前,我们每个人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想知道吗?还是你们害怕知道?是怎么回事?天,怎么回事?没有一个回答。

提问者:我们想要探询。

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是整个人类;你受的苦,你所经历的,生命中每天的厌倦和琐碎:挣扎,痛苦,焦虑,悲伤,懈怠,粗心,冷漠。而这些为整个人类所共有,对不对?每个人都经历着这些,你的上师-如果你有的话,我希望你没有-你的上师,如果他是清醒的话,如果他是神志健全和理智的,他也经历着所有这些。国王和大臣们也经历着这些:痛苦,焦虑,不确定,悲伤,死亡,期望着未来某件事会实现。这是所有人类经历的事情,不管你去哪,不管你多么文明,或者不文明,每个人类都经历着这些。对不对?你怀疑这个事实吗?你是否怀疑,世界上的每个人都经历着这些?而这些构成了我们的意识。对不对?我们听明白对方了吗?我们是在一起工作吗?我们是在一起探查吗?还是,我在指导你,帮助你?我没有。请确认一个事实:我不想帮你,我不是你的向导或者你的帮助者。那么你会问,我为什么要坐在这儿?你坐在这儿,可能是出于好奇,出于你所听到的,或者读了一本书里的几句话,或者有人告诉你,去听听这个家伙说什么,你会有所发现。所以请清楚一点,讲话者不是在指导你,不是在帮助你。他不会帮你。因为你已经被帮助过了,历经世世代代你都被帮助过了:救世主,上师,圣人,你知道这整个名单,他们都太愿意帮助你了,用他们的修行地,他们的基金会,包括现在这个!所以你被帮助过了。如果你有麻烦,你就去找上师,或者去寺庙寻求帮助,那叫做祈祷。你被帮助过了,你被指导过了,从政治上、宗教上、精神分析学上都受过指导,但是最后,你就是现在这样。

所以讲话者说-请认真对待这些-他不是在指导你,他不是在帮助你。相反,我们是在一起走过同一条路,一起分享,一起滋养。我用“滋养”这个词,也是智识层面的,心理层面的,我们不能喂饱对方,人太多了。

所以,请时刻记得这一点,你是和讲话者一起在看这整个问题,不只是我的悲伤,或者你的悲伤,你的焦虑,不确定。地球上的每个人都共有这些。而你的意识就是整个人类的意识。对不对?你也许不同意,而是去探查,即使是从智力上,从逻辑上,而不是从感情上去探寻,然后你也迷失了。逻辑地理性地观察,不带着偏见、观点,而是看着这个事实:你受苦,俄罗斯的人也受苦。你不确定,中国的人也不确定。对不对?所以你的意识是全人类共有的,所以你就是整个人类。对不对?你是整个人类,而不是史密斯先生,饶先生,或者类似的等等。如果这一点展示给你,不是要你接受,而是逻辑地展示给你,一起寻查,一起分享,那么我们该怎么做?你明白我的问题吗?看到所有这些,人类是怎样被划分成了国家,派别,宗教-我的上师比你的上师好-等等。这种界分,这种分裂,遍及全世界。民族划分,这正是战争的主要原因之一。对不对?但是,尽管讲话者说了这么多,你还是继续着民族主义,你作为印度人,继续带着你的传统。对不对?对不对,先生?你们都赞同,我很高兴,但是我们还是会一如既往。对不对?你们真是很奇怪的一群人!

当一个人真的认识到这个事实,也就是,你是整个人类,不是物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那么你就必然会问,我该怎么做。对不对?不要等我来告诉你。我们是在一起分享。我们是一起商讨。这不是一场讲座。我必须反复说这一点,因为你们习惯了听讲座,有人向你倾倒信息。那么,如果我们看到了这个理智的理性的事实,也就是我们是整个人类,我们该怎么做呢?当然,你不会看到这点,因为对你来说,拥有独特性太重要了:我和你是分离的。在身体上你和我当然是分离的,你是个女人,我是个男人,或者我高一些,你矮一些,以及等等其他的。除了生理上的划分,意识,我们的意识,也就是“我”及其所有记忆、经验、渴望等等,这个意识被每个人类所共有。对不对?你不会同意这一点。没关系,我会继续;如果你愿意听,那么就听着,但是你听还是不听,都没关系。就像鸟儿,它们会继续歌唱,就像充满着风、雨和巨大的光之美的暴风雨。

所以,如果一个人自然地,不是从理论上或者智识上,认识到,就是说认识到某件事,比如眼镜蛇有毒,响尾蛇有毒,所以就不会接近它。这不只是结论,如果你接近它,你就会死。所以,身体上我们受限于一条毒蛇。所以,你被你是分离的人类这个观念局限了,塑造了,定型了。你有个单独的灵魂,基督教是这个观点,而如果你认识到你就是人类,不管是不是质疑这点,你就是整个人类。如果你仔细地看,主动深入进去,而不逃避它,你会发现你受苦,别人也受苦,他和妻子、和孩子、和日常生活中的所有其他人争吵。那么他该怎么办?对不对?你会怎么办?你的行动是什么?不是结论。你明白吗,先生?因为结论不是事实。你也许会从一个事实中得出一个结论,但是结论不是事实。

我处在人海之中,而这些人好像都没反应。你们的整个宗教都基于个体性,你们所有的祈祷,你们的崇拜都如此。没关系,我会继续。

那么一个人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生活在这个社会里,这个社会如此腐败,我该怎么办?不管我做什么,会影响这个社会吗?你明白吗?会影响我的邻居,会影响俄罗斯的人吗?不是月亮上的人。所以我要问,谁创造了这个社会?是不是?你们究竟有没有在一起思考?哦天哪,如果你不作出反应,如果你闻不到某个东西,我该怎么办?所以我们在问,谁创造了这个如此堕落如此腐败的社会,全世界都是如此,这个社会在摧毁着人类,在退化,在污染整个世界,我该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来影响这个社会?你们明白我的问题吗?所以,我问自己,我不同于这个社会吗?是吗?是谁创造了我们置身其中的这个社会?对不对?你是不是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还是你只是在听我说?你在问这个问题吗?如果你真的动用了你的大脑,而不只是点点头,那你的回答是什么?你的回答是什么?不是什么上帝。

提问者:某些…

我先说一会,如果你不介意,一会再跟你说。你不介意?问答会的时候,如果有的话,你们可以问我各种各样的问题。那么,是谁创造了这个社会?我的父亲,你的父亲,我的祖母和你的祖母。对不对?他们都帮助建立了这个腐败的我们生活于其中的社会。所以我们是这个社会的创造者,这个社会的建设者,借由我们的野心,我们的恐惧,在我的关系中和工作中对安全、权力、职位的欲望。对不对?我们都想要这些。我说的是真相,还是想象出来的东西?所以我们就是这个社会的建设者。社会与我,与我们并无不同,我们野心勃勃,我们贪婪,我们恐惧,我们想要地位、权力、权威。对不对?我们想要所有这些,偶尔还想要上帝。而上帝也是我们创造出来的。你可能不同意,不要同意,让我们来调查,来分享。西方世界被那种特定的宗教所俘获,他们因此造成了巨大的混乱。对不起,我不能这么说。上帝和金钱同在。你有些许的麻烦,你就想要别人来帮你,从感情方面,性方面或者心理上帮助你。有那么多寺庙,清真寺和教堂,还有一个很方便的牧师。我不是在愤世嫉俗,我只是在指出事实。

知道到我就是整个人类,那么我该怎么办?不是克怎么办。你明白我的问题吗?我是什么,作为一个人类,也就是整个人类,我不是问人类去向何处,因为我就是人类。我不知道你是否看到了这点的重要。我不知道你是否看到了它的深度,它的美,它的无限,这责任。恐怕你们没有。因为如果你真的看到了,感觉到你对你的兄弟要完全负责,对你的邻居完全负责,不是你去干涉他或者敲他的头或者告诉他该怎么办,而是,你就是你的邻居,你就是你的兄弟的守护人。我不知道你是否看到了所有这些。

那么,我该怎么办?我不是在寻求你的帮助,我不是在通过祈祷那万能的主来指引我-如果有万能的主的话。我在问这个问题,用这个问题来问自己,你也必须如此,我希望你能这么做。知道了我就是整个人类,我该怎么办?我就是人类。我可能是女人,或者男人,矮或者高,棕色皮肤,或者不管什么肤色,肤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头颅里的是什么。

那么,我该怎么办?不管我做什么,会影响社会,也就是我吗?你明白吗?社会就是我。一个人想要拥有安全,永久的安全,通过财产,通过信仰,通过模式,等等等等,每件事他都做了。对不对? 他建了教堂,建了清真寺,建了寺庙,不仅是在这个国家,而且不幸的是,他们还把这些带到了美国。

那么我该怎么办?我和社会是分不开的,我和其他人类是分不开的,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有巨大的意义和责任。对不对?巨大的。所以,我的责任是什么?是不是?你的回答是什么?不要坐在那看着我。对此我的第一反应是,我们说的行动是什么意思?对不对?我想做点事,不只是作为一个人,我想影响社会,我想改变社会,我想停止正在发生的这种腐化。你知道实际上都在发生着什么。我不会详细讲那些。那么我该采取什么行动?

所以,在我们提出这个问题之前,或者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必须探询行动是什么。你们来告诉我,什么是行动?去行动。根据一种模式行动,根本就不是行动,因为你在重复,那重复就是我们安全感的一部分。那重复给我们某种程度的舒适感,我们是稳定的,我们是安全的。那么,行动是基于某些记忆、某些知识、某些过去的经验等等的吗?行动是什么?什么是去行动?不是我将要行动,或者我已经行动,而是现在就行动。你明白我的问题吗?不明白?你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不是吗?文学学士,文学硕士,工程师,哲学博士,以及疯士(克的幽默,MAD是顺着PhD来的),等等。你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可能你从未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意识到我就是整个人类及其责任和伟大,我应该怎么办?所以,我们在问,什么是行动?行动,不是在将来,那不是行动,也不是我行动过了,那是过去。那么,什么是既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的行动?深入进去,这是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如果你把行动基于过去,那么那不是行动,那是重复,经过改进或者有一点点改变,但还是重复。对不对?天,你们是在哪受的教育!

那么,是否有一种行动,请想一想,我在极其严肃地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一种行动,既不依赖于过去也不遵从于未来的模式?你明白吗?或者-这有点难-又或者,根本就没有行动。我们得慢慢地深入这一点。你们想听这些唠叨吗?还是你们想安静地坐着冥想?我不知道你们管什么叫冥想。这是在这个地方被滥用的词语之一。你去加州的一个小村子,那儿的人在谈论冥想。我说,你们说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打算冥想。我现在不会详细说那些。

那么,行动不依赖于时间。你明白这点吗?不,当心一点,先生,不要同意正在说的话,看在老天的份上。是不是有一种行动,没有动机,没有自利,不是为了获取奖赏?你明白我的问题吗?所有这些都意味着时间。对不对?我将会因我出色的工作而受奖,如果我为一个冰箱而祈祷我会得到奖赏-为什么不呢,那跟上帝一样好,比上帝还真实。所以,是不是有这样一种行动-这需要你运用你的大脑,而不是你的感情-那行动不基于自利,不基于你汲汲追求的某个结论?那么你就得探索什么是时间。你明白吗?因为我们在时间里运作。我让你觉得烦了吗?如果我让你厌倦了,请好心地告诉我。

提问者:没有,先生。

克:我知道,我知道。回答肯定是这样的。但是实际上我让你厌烦了吗?那么,你得深入探询时间的本质。对不对?什么是时间?不是根据日升日落,那些有它自己的方式,柔和天空中的新月,还有满月,那天我看到它从海上升起。美妙的景象。日出和晚星,都是时间的一部分。如果你有个小孩子,也会有时间,从一个婴儿长成大人,这需要很多时间,20年,30年,90年。那也意味着时间。我们活在时间里;早上你得在某个时间起床,做饭,等等。所以,我们在时间的限制内生活,运作,以及行动。对我们来说,时间极其重要。5点半这里有个会议,你得做各种安排以确保5点半能到。讲话者也是如此。所以我们生活在时间里,不是科学家们说的时间,那太复杂了-我不会讲那些。我们靠时间生活,但是物理时间外还有心理时间。对不对?就是说,我现在如何,我将要如何。我嫉妒,不确定,野心勃勃,想要成就,爬上梯子,等等等等;爬梯子需要时间,一步步爬到顶。对不对?所以有心理和物理时间。清楚了吗?请不要同意。你并不同意我,这是事实。你们不习惯于这种思考,这是你的麻烦。你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任何东西。

那么我们是受限于时间吗?你明白吗?我贪婪,但是给我点时间,我会变得不贪婪;给我点时间变得不暴力。对不对?所以我们把时间当作奖惩的一种手段。对不对?你们读报吗?根据编辑的视角,它们告诉你发生的所有事情,你吸收报纸上说的所有东西。但是,在这里,你们没有吸收,你们实际上是在思考。如果你不愿意思考,那你就可以回家了,那会更好。但是如果你想思考,想发现,你就不仅仅要用你的大脑,它是极其活跃的,如果你想要赚钱,你就会拼命工作。如果你想要一个职位,权力,天哪,看看他们都在为此忙得不亦乐乎。而如果你想发现是否有一种没有时间的行动-你明白我的问题-那行动不基于作为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那么,物理时间之外的时间是什么?时间包含着过去。对不对?科学家们获得的所有知识,一步步,一个个经验,不停歇的尝试,不停地往他们的已知上添加越来越多的东西。对不对?你们是不是明白了我说的一些意思?好!

那么,时间是过去,时间是现在,时间是未来。这就是我们深陷其中的循环。我记得我的经验,我曾有过多么快乐的时光,那是记忆。而有一天过得非常糟糕,我也记得。所有我的大脑充满了过去的记忆,以及现在和将来。所以未来就是我的现在。对不对?对不对,先生?不要同意,先生,看在老天的份上不要同意。如果你没看到这点,那没关系,但是你毕竟费尽周折来到了这里,如果你不听,那是对金钱和你的能量的浪费,如果你没有抓住所有这些内在的真实故事,你是在浪费你的时间,你的能力,你的金钱。所以说,时间是过去,是现在,是未来。科学家可能会说是别的什么,我跟他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需要各种复杂的演练才能得出他们自己的结论。

过去是时间-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知识,所有的经验,所有的痛苦,焦虑,孤独,绝望,不确定,所有这些都是过去。而这些都在现在运作着。对不对?经过修正,轻微的改变,但是所有过去都在现在运作着。你10年前想什么,稍微改动过后,现在还在继续。你相信上帝,那信念给你某种安全感,明天你还会继续相信上帝,不管它是不是虚幻的或者假想出来的或者荒谬的。所以,过去将自己在现在稍作改变,就变成了未来。对不对,清楚了吗?很简单。所以未来就是现在。不是吗?因为你现在什么样,你明天就还是什么样,除非你彻底带来突变。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你们都睡着了。你想上床睡觉吗?可能你们从没想过所有这些,你们从没深入探索过,你们从不去费力查明,你们从不拿出时间,拿出一天中的一点点时间来问一问,我的天,这都是怎么回事,这生活是怎么回事,这种荒唐的生活方式到底有什么意义。所以,如果你现在能拿出十分钟来,拿出你的注意力,全心地投入去发现,不是智识上的口头行动,而是付出你的整个存在,你的全心去发现,你很快就能自己发现。然后,就没有了上帝,没有了牧师,没有了国家,没有了权力、地位等等,它们统统消失了,它们毫无意义。

所以,未来就是现在。你明白吗?因为我现在是这样的:我贪婪,嫉妒,我有几个敌人-不是我,假设我有-敌人,这是我的国家,这是我的上帝,我的上师比你的上师好,以及所有这些胡说八道。那么,如果你把这些都放在一边-观点,判断,评估,去面对这个事实,也就是,过了两百万年你就是现在这样:恐惧,孤独,沮丧,焦虑,不确定,这就是你现在,今天的样子。所以说,未来就是现在。我不知道你是否看到了这些。

那么问题来了:改变是什么?你明白吗?如果我现在是贪婪的,或者愤怒的,我一直是嫉妒的,羡慕的,我受过很多伤害,如果现在没有彻底的突变,那么明天我还会是完全一样的。这是符合逻辑的,理智的,所以我问我自己,改变是什么?你明白吗?是不是有改变这回事?你们必须明白所有这些,至少你们中的一些能明白是不是?我们用“改变”这个词,意思是外形的变化:我现在是这样的,但是我将变成那样,还是同一个模式。对不对?

“爱”这个词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吗?对上帝的爱,对图画的爱,对文学的爱,我爱我的妻子,这可能非常可疑。我爱文学,等等。这个词对我们每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们想花时间等一等再回答吗?还是我可以继续说下去?你明白吗?你想回答这个问题吗,什么是爱,或者你想让我,讲话者来深入探讨。由讲话者来探讨那要容易多了!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非常重要,爱是什么?你要怎样才能发现?你要怎样自己去发现这件事情的真相,而不是所有那些价值观,你知道那些东西,我不会详细说那些。那,爱是什么?那爱不是感情,不是性反应,不是假想出来的-你知道,那些东西。那么,对你来说,爱是什么?

提问者:寂静。

克:寂静。那是爱吗?寂静。当你打了你妻子,或者推了她,或者对她做了什么,你是安静的吗?这个国家里发生着的每件事。是不是?所有那些圣人,所有的上师,所有的最时新的奇迹工作者,所有那些,每种东西你们都吸收。是不是?有人写了本书,然后你说,是的,我同意书中所说。有人过来对此进行反驳,然后你说,是的。你把佛陀从这个国家驱除出去了。或者你说,是的,他就在我们中间。所以你的大脑有能力吸收垃圾,赞同看起来真实的事情。请不要这么做,真的,请你面对现实好吗?可以吗?你的大脑能够吸收以宗教之名的所有东西:完全的垃圾;以及最最真实的事情。而这个大杂烩,这个混合物,就是你的生命。对不对?

我得停下了。那,爱是什么?现在我得停下来了。我们将在周三或者明天或者下周六来探讨这个。是不是?可以吗?你们不介意?

发问者:明天。

克:你们喜欢这样?别搞笑,先生。你为什么希望是明天?对你很方便,是吗?

提问者:明天是周日。

克:明天是周日,对不对?那么对你们也方便。要是对我来说不方便呢?你们不认真。发生着的任何事。那么先生们,我们最好停下了,那拉扬先生会宣布我是明天讲还是周三讲。好吗,先生们?

提问者:好的。

克:再见,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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