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文有关火的全部歌词(火歌词)

杀是个狠词,但更可能是个俗词,比死还没有诗意。

杀可能有时候显得比死有态度或者气势,以带着点抗争的态度或者激烈冲突,来表现与众不同。用得好不好,难免有争议。

比如从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这句歌词说起。

大半年前突然火了《漠河舞厅》,显然不属于流俗的洗脑神曲。这句杀人又放火这句歌词是一个有创作者色彩的句子、个人化的表达。至少放在大批流水线歌词当中显得特别。结合起《漠河舞厅》里漠河火灾、爱人阴阳两隔的故事背景,杀人又放火表达着热烈爱情的同时,也埋下悲情的线索,串联起历史、爱情、地域等一些命题时,会有很多留给听者的演绎发挥空间。

正巧,有另一首类似歌词,我也想杀死伤痛,让那恩怨有始有终——刘森(华北浪革)的《县城》。

细说起来,这两首歌倒有很多相似点。除了都在一开场就杀之外,最初搭上过文艺片混剪的翅膀。《漠河舞厅》配上过《Hello!树先生》和《白日焰火》,《县城》则是有一个流传甚广的22部国产文艺片混剪。

另外,这两首歌实际上都是以县城为创作背景。又实际上,都是以访客的身份写县城。

还有一个重要的相似点:摆脱不了歌到底好不好的争论。杀人又放火杀死伤痛,这样的歌词是什么水平?

如果抛开后续的发散解读,这些句子可能有很用力的文艺,但到不了中国好歌词的程度。其实是带上一些文艺色彩、一些稍显过度的表述,只不过在大众视野里,会显得扎眼、特别。

但不能否认创作者的创作态度:比如,柳爽的《漠河舞厅》,是他在漠河采风时遇到的真实故事。

真实故事被人们纷纷挖掘,但采风这个词,其实更难得一见。

多说一点,其实即使在小众圈子里,柳爽和《漠河舞厅》也足够小众,远比不上早经历过烂大街的《董小姐》《南山南》——这些歌在走进大街小巷之前,在小众范围内已经有很高知名度。但其实,柳爽和《漠河舞厅》,和《董小姐》《南山南》发迹于互联网这一波民谣热也有关联。

民谣是个低门槛的大筐,吉他三月通,填填词就能上阵,通了网就有机会被听到,以极低成本满足了广大青年日益壮大无处安放的表达欲,也给更多独立音乐人野蛮生长的机会。歌词里杀的背后,是更多个性化表达的可能。先不论表达效果如何,追问本心,他们至少是忠于创作和自我表达的人,这也是独立音乐的群众基础所在。

话说回来,杀这个词,其实是很有群众基础的。

只需列举两个先例:万能青年旅店和草东没有派对。

万能青年旅店只是把杀用在标题里,《杀死那个石家庄人》,在万青还没有火、这首歌没有封神之前,大部分人看到这个名字难免皱眉,怀疑这到底是首什么歌,能不能登大雅之堂。

但越来越多的人能感受到歌里面暗藏的杀机,不用明写杀字,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就是杀。歌名更像是一个剧透或梗概。在被生活杀死的边缘,漫长的挣扎。

这首歌里面的很多意象,也经常成为类似主题的思路。买一把假枪可以化用成买炸药炸碉堡讨论正义。但这些主题里表现最好的,还是草东没有派对,《大风吹》里买玩具,《勇敢的人》里举手枪,等等。至于杀字,更手到擒来:

杀了它 顺便杀了我 拜托你了

——《情歌》

可是我的自卑胜过了一切爱我的 于是我把爱人们都杀死了

可是你的伤悲胜过了一切爱你的 于是你把我给杀死了

是为了什么而流着血 是为了谁而流眼泪

我躲在夜里取笑着黑 因为没有人能杀死鬼

——《鬼》

能够真正像这样用对地方,在戏剧性的表述中用杀来表示消逝的,在词作中是少数,更多其他作品中的杀会显得轻浮和夸张。而对于面向死的表述上,万能青年旅店还有更多替代杀词汇,比如,骄傲地灭亡。

只要能恰到好处,所有面露凶相的词汇皆有其生命,哪怕站在生命的对立面。

但就像摇滚乐本身也在慢慢淡去真正反抗的内核,逐渐只留下一个可以进行商业包装的姿态、吸引迷途青年的空壳,只是存寄一点点反抗情绪,这个杀死也不显得有什么深长意味,如果被用多了、泛滥了,就会变成只是一个凸显个性的路数。

不过,把杀用得到位的草东没有派对,为他们专辑名取的就是《丑奴儿》——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又怎么能阻止更多后来人,为赋新词强说杀呢。

最后,要说真正意义上的杀,还得看舌头的《杀鸡待客》——

千瓢食 万瓢糠 早晚脱不了见阎王

【2021.07.24| No.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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