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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剧三星”,能改变电视台的苦日子吗?

昨日,《我只在乎你》即将登陆北京、东方、江苏卫视“三星”联播的消息,在网上不胫而走。这部剧2018年杀青,曾在北京、江苏、东方卫视的招商片单上出现过多次,却一直没能和观众见面。如果能赶在邓丽君诞辰70周年播出,算是一个好消息。

看来暌违影视行业已久的“一剧三星”排播模式,要复归了。虽然2019年,《破冰行动》曾在北京、山东、广东卫视三家联播,可那毕竟是二轮播出。而《我只在乎你》纵然积压了好几年,但从未在头部平台与观众见面。

自2015年“一剧两星”政策出台以来,电视台的日子慢慢变得不太好过。影视寒冬缠绵不去,省级卫视的购买力日益走低。就在前不久,《不完美受害人》开纯网剧首轮上星先河,台网一体化进程再次加快。

在总台央视越来越强势切割市场,视频网站降本增效策略已见成效的当下,省级卫视必须要找到自救的好方子。纵然不能妙手回春,也得下地走路。

播二轮还是播一轮?

近几年,省级卫视的领导们或许考虑过一个问题,日子这么艰难,是守住面子继续播一轮剧,还是舍下脸来精打细算?最开始,二三线卫视放弃了首轮剧。

没成想,这两年连东方、浙江卫视这种省级卫视领头羊,也播起了二轮剧。上半年,浙江卫视播了二轮剧《破晓东方》《心想事成》《春闺梦里人》,东方卫视播了《破晓东方》《狂飙》《龙城》《梦中的那片海》,数量不算少。

如果二轮剧播得比一轮还好,要不要继续抢一轮剧呢?对省级卫视来说,这个选择不难做。因为,二轮剧播得还挺好的。

中国视听大数据显示,今年Q1省级卫视收视率最高的剧是《狂飙》。这部剧自1月18日在央视八套黄金档播出后,又先后于1月23日、2月16日在北京卫视、东方卫视播出,分别取得了0.768%、0.965%的全剧每集平均收视率,位列Q1省级卫视收视率前两名。

据中国视听大数据

当然,《狂飙》这种大爆款,是可遇不可求的,一年有一部就不错了。去年《人世间》曾连播9轮,北京卫视播出的时候,几乎算是“八轮剧”了。中国视听大数据显示,东方卫视今年1月二轮播出的《破晓东方》、4月二轮播出的《龙城》、6月二轮播出的《梦中的那片海》,也都取得了不错的收视。

目前看来,省级卫视在排播上遵循的是两个大方向:首轮和二轮版权剧(台网剧)。当然,实在没有重量级作品的时候,偶尔也会播一两部曾在地方频道与观众见面的积压剧。今年3月播出的由蒋雯丽、明道主演的《转角之恋》,就充分显示了“黑红也是红”。

但这总归是无奈之举。其实,省级卫视这几年为了省钱,想了不少法子。比如,每周三天播单集。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卫视周末两天电视剧只更一集。去年开始,情况有了新变化。不但周五至周日可能停播少播,工作日也不一定上新,排播不再固定。比如,湖南卫视从去年的《好好说话》开始,就把金鹰独播剧场从每周更新13集变更为11集,接档的《少年派2》《二十不惑2》更是变成了周更10集。

又如,重播又重播。2021年以来,五大卫视黄金档播出二轮剧超过25部。上新的二轮剧,一般分为两种情况。其一,是网播剧上新。这也是如今最常见的一种形式。第二种,则最常规的二轮剧重播。这类作品,多数在央视黄金档首播。首轮播出效果不错,哪怕二轮、三轮播出,照样能吸引到观众。

《人世间》播出平台一览

这里插句题外话。并不是所有二轮剧都能播成热门,如果能赶在首轮播出未久跟播二轮,那么收视效果就会不错,比如Q1北京、东方卫视跟播《狂飙》。但只要一轮剧品质在线,播出效果超二轮爆款并不困难。

最典型的,是今年3月30日在东方、江苏卫视首播的《无间》。中国视听大数据显示,东方卫视《无间》全剧每集平均收视率1.269%,是今年省级卫视唯一收视率破1的剧;江苏卫视《无间》全剧每集平均收视率也有0.513%。

“一剧三星”能改命吗?

省级卫视并没有躺平。虽然总体处于守势,但它们依然在积极寻找活得更好的方式。比如,搭建一个自家的平台。前两年,芒果TV是唯一能赚钱的视频网站。它和湖南卫视互为表里,让友商好不羡慕。SMG在2021年推出了流媒体平台百视TV,但里面可供观看的电视剧资源并不算多。

又如,大刮自制之风。

这里要聊一个概念,版权剧。版权剧是制播分离时代的特有产物,制片方拍完一部剧,将之卖给电视台。便宜的剧一家吃下,贵的财大气粗者咬咬牙也要了,就算一家拿不下来,两家拼播也能抢到手。2015年以前,甚至可以四家一起抢。自从视频网站发力自制、定制剧以后,版权剧越来越少了。即使是头部公司出品的版权剧,创作之前也要先和平台商量,极少有径自开机者。

平台的自制、定制剧,也有一部分按照版权剧市场价格卖给卫视。这可以为视频网站带来广告、会员收入之外的额外收益。省级卫视缺乏这种可以带来第三方收入的自制内容。所以,自制就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去年12月,SMG曾发布影视板块未来的自制战略规划。除了已经播出的《破晓东方》《家有姐妹》,还有《航天英雄》《保险人生》《人间医者》《风雨宝兴里》出现在片单中。

做平台、搞自制,都不是一件短期能完成的事情。最迅速解决省级卫视当前危机的,还是开源和节流。如何开源?如何增加广告收入?似乎除了“恢复电视剧中插广告”别无他法。毕竟,比起已经将广告形式玩出花的视频网站,电视台在剧集广告上的经营手段只能用单调来形容了。

“一剧三星”的回归,可以让本就节省的省级卫视进一步节流。

总局昔日“一剧两星”政策设立的初衷,是为了拓展剧集类型,消化积压的库存,提高各大卫视的利用率。而今,能播的早就消耗殆尽,播不出来的是真播不起——有的剧拍摄成本太高,一家独播或是两家拼播,都不太现实。

总台央视为什么能重振旗鼓,再度成为当下电视剧出品和播出的第一平台?和购剧策略的改变不无关系。为了买到好剧,总台将以前购剧资金的“纺锤形”分布改成了“哑铃型”配置,将资金的大头从中等剧目挪到了头部剧目上。

省级卫视也可以这般。头部大剧几家联买,中等剧目两家拼播,有特色的腰部剧,就采取独播的形式。久而久之,新剧排播这潭水就“活”起来了。

【文/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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