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第二十七章山重水复疑无路迷迷朦朦找方向

　　这时候已是初冬了我也能做饭了，喂猪还不行，只能妹妹或弟弟把猪食拎到猪圈，我在后面跟过去，然后趴在猪圈的杖子上，一瓢一瓢地喂，由于去年冬生病了，没有好好养猪，以致买的二个猪崽都长六十多斤了，生病死了一个，现在能有七八十斤，大猪也没喂，现在也不到二百斤，我就看着喂，希望长得快一些，长得胖一些，因为大猪挺瘦的，通过精心地喂养，大猪胖起来，今年吃的粮食不是很足，因为生病，菜少种了一半，加之妹妹太小，又不会做菜，所以粮也吃的费一些，小妹也不会喂猪，只是像别人家那，那食全倒入槽子里，小妹是勺子一下下倒入的，结果猪吃了大半，剩下少半就不吃了，再喂时，这剩下的就用勺子舀出来倒扔了。
　　想早点请人把猪杀了，还差一个半月才过年。猪杀后，就多做菜包子，一天一做，这样就能省下了不少，多吃土豆，萝卜，白菜，酸菜。
　　六九年春，文革经过了近三年的闹腾，有些平淡了，可能是又有什么指示，庄稼苗都半尺多高了，被队上派出四付犁杖，四面出击，把小快地都用犁杖给蹚平了，苗也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埋在了土里，也不知道是谁的指示，队长们又开始抓生产了，看来在本村是不能再开小荒地了，就想怎么办呢，队里就分三四百斤玉米棒子，大家都靠种点小开荒地，补充一下免得挨饿，地不种，放那闲着，让人挨饿，饿了，就到队里要，队里还要到城里往回拉一些粮，叫做返销粮。再说苗都那么高了，眼看到了秋天就是粮食，为什么费力地毁了，这样不是劳民伤财吗，最终受损的不还是国家吗，说什么大河有水小河满。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有一点常识都知道小河有水汇入大河，大江，然后归入大海，小河都没有水了，那么大河不也就断流了吗，这种奇谈怪论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停止。
　　到了秋季，我的腿也好多了，不用柱棍了，但是在村子里我还是柱棍子，我怕他们逼我到队里去参加劳动，因为我太伤心了，又不敢争，只能吃哑巴亏，干一年活，每天四分工一年挣不到二百个劳动日，我干的不好也行，再说我也不敢不好好的干呀。
　　村子里诊所又恢复了，是公社医院王春景大夫响应号召，把医疗卫生工作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到我们村来的，我经常以看病为由去诊所，王大夫很正直，不苟言笑。一开始也是因为我的成份不好，王大夫没怎么说话，去的次数多了，他发现我很好学，又不笨，字也写得不错，手脚勤快，看地埋汰，就扫地，擦擦桌，有时看他忙，给他倒杯热水，他就对我也很热情，他学的中医，在中医学院进修过一年，又在西医院进修过，医疗技术很高，为人和气，热心肠，桌子上放着中医院校二版教材，这版教材，在当时他说是最好的，完整全面，系统地阐述了中医理论，我试着问，王叔借我看一下行吗，由于接触时间长了，他对我也有了很多的了解，就痛快地让拿了回家，我又在供销社买了三十张包装纸，裁成16开，订了三个大本子，用蘸水笔，买了钢笔水片二盒，一泡，就蘸水写，记录里边所有重要的东西，是中医妇科，内科，儿科，针灸科，是北京中医学院的第二版教材，如获至宝，每晚都学到后半夜，有些章节能背了下来。
　　半个月后，我把书完好地还给了王叔，王叔又和谈了一些中医的知识，王叔很健谈，了解到一个哥、两个姐，父母健在，十五岁、父亲送他到一面坡老中医隋先生诊所学徒，隋先生擅长中医疮疡科，学了五年尽得真传，隋老看王叔禀赋很高，人又正直可靠，勤奋好学，人品非常好，从不偷懒耍滑，干净利索，有眼力见，不用指使，诊所打理的干净，有条不紊，从不缺东少西，钱财一分不差，就把自己的侄女嫁与王叔，王叔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婚后生活和谐，夫妻相敬如宾，王叔后来到尚志水泥厂卫生所工作，水泥厂下马后，王叔就到公社医院工作，还是临床。这次到我村诊所就医院委派而来的。
　　由于非常感谢王叔对我关心，我更努力地学习着。
　　白天时我起早就到以前割的地方又割些草码起来，由于我同学父亲不当大队会计，现在会计是我四姨夫，同学父亲到供销社当售货员了，我和他们关系现在还好，常去他家帮他们磨菜刀，剪子，还给他们编筐，簉篱，自己用柳条去掉外皮，编出来簉篱捞饺子最好，饺子熟了后，皮就不结实了，容易刮破露馅，自己编的簉篱就都是光滑没有一点刮碰的地方，他们都喜欢用自己编的，全村只有我会，我只在城里卖菜时在垃圾堆里发现一把坏了的，我当时细细地观察，反复地看，别人看我穿的衣服很旧，把我当成疯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离我远远地快步走过，回家我就编一个，由于没去皮，也不好看，只是练一下手，以后去了皮的柳条雪白的编出来就好看多了，又实用，本村的供销社都没有卖的。
　　如果收购草或草苫子能早些知道，但是到了冬天，就是知道了雪太大了，割起来也很费劲的，所以就提高了预备，先割了些，就割烧柴，冬天烧柴不好的话，不爱着冒烟多，人就遭罪了。苕条最好烧，还不冒烟，还有火炭，冬天时的玉米秸秆，芯里不干，不爱着，只能在明年夏天做烧柴。烧柴和编筐条都准备的差不了，也该收地，腌菜了。生活就是这样一天，一年的继续着，期盼着，盼着明天比今天好，盼着明年比今年好，有的老人盼了几十年啦，还在盼，有盼总比无盼强，因为盼，就是希望，有希望，就有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