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一，一些普通人的故事

　　2019年双11已经过去快要半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等快递、收快递、再寄快递成为不少人的日常，再过一段时间，双11就会被其它一些新购物节所冲淡，2684亿元成交额的记录也就成为历史，等待来年再度被提起。
　　相信已经有多篇文章已经提及过，2684亿元这个数字代表了很多的意义，它总是指那种特别巨大的意义，诸如中国经济啦，中国人的消费能力啦，阿里巴巴的战略啦，零售市场的风向啦等等，很多事情都足以写进中国的商业史中。
　　但凡说到历史总是让人想起马克思唯物史观的经典名句：人民群众是社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是变革社会制度、推动历史前进的决定力量。又或者人民群众是历史发展进步的根本动力。这似乎和双11还蛮像的，双11里没有什么英雄，创造每一次交易额高点的是每一个买买买的消费者，那些马云背后的女人。纵然有豪掷百万买车买楼的土豪，但更多的是每次买一单两单花费几十上百块的普通消费者。
　　今年的双11过后，我寻找了一些参加过双11的一些普通人，从他们的故事中去了解双11的另一面。
　　豪哥的故事
　　豪哥是某超大型快递在回龙观小区以及附近小区的快递小哥，从双11当天他就开始在小区快递柜前公共区域摆摊，用短信逐个通知包裹的主人在每天的9点到22点之间来这里取快递。
　　虽然说是到晚上10点，但实际上豪哥得等到11点半才能完全收摊。他说在回龙观工作的大多是互联网公司的人吧，这些人每天晚上都要加班，等回来就已经10点多11点了，特别能理解他们的不容易。给他们发短信说等到10点只是让他们感受到点紧迫感，让他们早点把快递取回去，他自己好早点回家休息。
　　双11后，北京的天气突然降温，最低已经到了零度以下，白天气温也在个位数。已经全副武装的豪哥和别的快递小哥要在寒风中忍受十多个小时。
　　据国家邮政局报告称，今年的双11旺季高峰期将从11月11日持续至11月18日，在这一高峰期间，全行业处理的邮快件业务量将达到28亿件。但豪哥说他这边真正的高峰期是从13号开始的，早晨拉过来的快递就足够堆成一个城堡，他遗憾地说你没看到，可壮观了，具体每天有多少件也数不过来，反正特别多，但也不是说11号和12的快递就不多。
　　几乎所有的快递公司都在这个公共区域内摆摊，每家快递公司的小哥都很友好地划分了属于自己的地盘。在快递到来的高峰期，每家的快递都堆得密密麻麻的等着他们的主人把他们领回去。
　　不是我想在这里摆摊儿，实在是包裹太多了，豪哥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快递驿站说，那家驿站都要爆了，光是自己家（指合作的快递公司）的包裹都放不下，更何况说别家的了。快递柜的格子就那么几个，在双11跟前根本不够放的。
　　这个小区在该区域本来放置了5个大型快递柜，但物业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双11前勒令让一个快递柜搬走了，在这里蹲点的快递小哥们很是困扰。
　　豪哥是第三年参加双11期间送快递的重大任务了，他说第一年双11当他看到房间里山一般高的包裹时被惊呆了，心想这么多快递哪辈子才能送得完。尽管网点的负责人已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在每天的晨会期间强调他们在双11期间要特别注意的各种事情，心理辅导方面做打了各种预防针，但实际的情况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不是有点慌，是相当地慌。
　　不过到了第三年，他已经完全淡定了，其实和平常（送快递是）一样一样的，只是比平常更累、需要更加心细一点。
　　在科技之声采访豪哥的期间，各家快递的小哥们都聚在一起聊天抽烟，交换各自有趣的事情，或者在刷短视频软件，时不时地就进来各种电话，询问他们的包裹什么时候送到。
　　虽然给每个人都发了短信，但好多人好像都不看的，还是问他们的快递到哪儿了，什么时候送之类的。我都告诉他们来快递柜跟前取，绝大部分的人都很配合，但还是有几个人不太高兴。
　　豪哥解释说他们也不是不想上门送快递，只是条件不允许，包裹实在太多，快递小哥又少，没有顺丰他们家那个条件，但顺丰的包裹量也远远没有他们的多，要是顺丰能有我们家这个量估计能崩。
　　双11期间，有不少快递公司公布了他们的订单量，中通表示有2亿个包裹，圆通也早就宣布过亿，德邦则说自己收入过亿，但顺丰只是提及了自己在11日的全网收件量环比平日增长了145。6，有超六成的包裹在之后一天就送到了。
　　大概晚上9点钟的时候，顺丰的快递小哥正好也开着小车过来了，给丰巢快递柜空出的格子里放包裹。顺丰小哥有点麻木地说，虽然可以上门，但白天好多人都不在家，快递被塞到了电表箱、水表箱，就连这些地方都被塞满了。快递柜里也有好多包裹好几天了也没人拿，估计人是出差了。
　　这位顺丰小哥说双11期间每天都只能睡四到五个小时，做梦都梦见自己在送快递，实在是很累。聊了不到5分钟，顺丰小哥就骑着小车风尘仆仆地走了，说晚上9点钟正好是人们都陆续回来的时候，要趁着这段时间赶紧送完。
　　据国家邮政局数据显示，今年双11全天各邮政、快递企业共处理5。35亿快件，同比增长28。6。菜鸟则表示截止到18日，自己协同物流伙伴用一周的时间处理了18。8亿个包裹，这是世界物流业的记录。而且在比去年增了2。5亿个包裹的同时配送速度比以前快了，大约1亿个订单签收用了2。4天，比往常要提速4个小时。
　　但还是有很多人抱怨自己的快递比往年要慢很多，以我个人为例，5个包裹中有3个预售包裹是在第45天间送到的，最后1个包裹是非预售商品，在21日晚上被塞到了小区的快递柜中，包裹整体的配送速度比去年双11平均慢了12天。
　　从上星期二开始，豪哥就收摊儿了，他说包裹已经没那么多了，按平常那样送就行了，但这个星期寄快递的人也有不少，都是要换货退货的，他还得再忙上一小阵才行。豪哥说，等过几天想请假好好休息休息睡几天，和老婆孩子出去玩几天，双11期间不仅是自己全年最累的时候，但也是全年收入最多的一个月，累也开心吧。
　　村花的故事
　　当说是要采访淘宝全网淘气值排名第14位的用户，我想着这人是怎样一个花钱不眨眼的土豪，但你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她只是安徽宣城市旌德县东山村的一位村民。
　　旌德县在美丽的黄山边上，辖10镇，常住人口只有12。5万人，2018年人均GDP3。41万元，是宣城市7个行政区域中最低的。但就在这里，却出现了一位淘宝全网近8亿活跃用户中排名第14的人物。
　　她叫崔云，村民都叫她村花，她笑着说村里的人叫我村花并不是因为我貌美如花，而是特别能花钱的花。
　　村花说，她每个月在淘宝上都要花上万块钱，但这些东西并不都是买给她自己的，而是她帮村民上网买东西。
　　2010年，崔云在淘宝上给自己买了第一件宝贝，从此开始走上了剁手之路。到后来村民都问她你上哪儿买这么多漂亮的衣服，她说是网上买的，淘宝上好看的衣服非常多。2014年，她在给邻居买了一条连衣裙之后就开始了帮全村人剁手的副业，到今年，崔云的淘气值已经达到了惊人的4000多人，打败了全网99。9999的用户，排名第14位。
　　据淘宝介绍，淘气值是根据淘宝根据用户近12个月内在淘宝、天猫、飞猪以及淘票票上的购买金额、频次、互动、信誉等行为而综合算出的会员价值分，淘气值越高也越能证明用户的购物金额更多，频次也更高，会员价值也更高。而淘气值在1000分以上的用户才能成为阿里的88VIP会员，虽然数量相对来说非常少，但却有着相当高的消费能力，大多数88VIP会员年均消费金额超过10万人民币。
　　崔云也是一名88VIP会员，她在今年的双11里帮全村买买买的金额突破了18888元。
　　崔云的本职是当地卫生院的一名护士，全村的人都知道她会买东西，什么时候最便宜啦，怎么买才能最省钱啦，买哪个东西最值啦这些她都门儿清，村民非常信任她，也放心让她买东西。
　　崔云说，村民们买的最多的就是日常生活用品，大到食用油，小到肥皂洗衣粉，啥都有。现在村民都直接和她说自己要买啥东西，也不说具体要啥牌子的或者有什么要求，他们都知道崔云能够买到既便宜又好用的。
　　她已经对很多家常日用品的线上线下价格都了如执掌，知道天猫超市的东西比线下小铺里便宜多少，她也关注了很多购物达人和各类优惠券的发放渠道，而且还知道某些东西这次分开买比卖套装要实惠，这个东西加那个东西一起买可以打折，这个品牌在促销她认真对待村民的每一单商品，就像是给自己买一样，她的热心和精打细算赢得了村民的口碑和信任。
　　今年双11她就更忙了，村里的人都知道双11是全年东西最便宜的节日，零点一开始她就买东西，一直忙到了凌晨四五点，她要计算好怎么买才能最划算，怎么凑单能够最大限度用到天猫满400减80的大额优惠券。
　　今年有很多人都抱怨天猫的玩法再复杂，什么盖楼红包，什么满减，什么预售，什么膨胀，什么满多少减多少但崔云觉得一点都不麻烦，她也计算得明明白白的怎么买最便宜，省了好多钱呢。
　　她把村民的每一笔订单都记在小本本上，完全不会混淆。有时候她不仅帮着买东西，还会把放在菜鸟驿站的货拉回来，骑着电动车一家一家地送包裹。
　　我也曾经教过他们怎么用淘宝，但他们还是觉得我买的东西更好更便宜，村花笑着对记者说。
　　而且她并不觉得每天给村民买这么多东西会感到厌烦，她说可能自己是女人天生就喜欢买东西吧，现在给村民买东西已经成为她日常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她也感觉到自己很有价值，从中也感到非常快乐。
　　她也完全不担心村民不给他钱，可能有些人就是突然忘了，过两天就转过钱来了，村民很信任她，她也很信任村民，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好意思长时间不给钱呢。
　　但偶尔也会有一些小纠纷，有一次她再给村里舞蹈队十几个人买衣服的时候遇到了众口难调的问题，在村民和商家之间沟通了好多次才解决了问题。但这是很少很少会出现的问题，她说。
　　2019年，崔云成为今年双11启动会的代表，在阿里巴巴西溪园区的媒体中心，面对全球500多名记者介绍了自己。她说她自己能成为启动会的代表非常激动，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都说什么时候才能在电视上看见她。
　　阿里巴巴的一位小伙伴和科技之声记者说道，崔云和她背后的东山村村民其实是全中国千千万万农村消费者的一个缩影，他们对能在网上买多更好更优惠的东西有着很强烈的要求。以前他们只能从村里的小卖铺买到有限的东西，可能一不小心还能买到山寨货，但现在互联网给了他们更大的世界，更多的选择，让他们能够在网上买到更多便宜又好用的东西。
　　《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19》数据显示，截止今年上半年，中国农村网民规模达到2。25亿人，占网民总数的26。3。这个人群蕴藏了无数菜米油盐的消费需求，形成一个广阔的增量市场。
　　随着收入的提高和新技术、新理念的发展，现在所谓下沉地区用户的购物潜力被挖掘了出来，也成为交易额贡献的主力军，成为扩大内需的新亮点。
　　村花说，现在她的名声已经传了出去，连邻村的人都来找她买东西了。我想村花以后会更忙了。
　　网紫的故事
　　伊博在接受采访时已经是双11晚上8点多，他做了很多场的直播已经忙了一整天，还占用他有限的吃饭聊了聊，觉得特别不忍。
　　伊博已经是一名相当有名的网红了，在社交平台上有近千万的关注者，是一名操着相当纯正流利东北话的来自非洲索马里的黑人小哥。曾经上过《我要上春晚》《跑男》等国内热门综艺，出演过《从前有座灵剑山》的七长老，还被央视新闻等众多重磅媒体报道过，相当有名
　　在阿里巴巴西溪园区，他已经赢得了众多阿里员工的尖叫声，要求合影的人那就更多了。
　　不过他在阿里巴巴天猫国际平台上有一个更洋气的称号网紫。按照天猫的说法，和网红相比，网紫不仅要求有很强的带货能力，而且要有国际性，能够挖掘全球好货，具备进口消费引导力与国际影响力的明星、达人。这要求不是想能当就能当的。
　　当问道伊博做网紫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他说，我以前做过网红，但现在我升级了，我感觉自己很潮，是一种特别好的感觉。
　　其实，伊博之前的直播带货的经验并不多，效果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成功。但天猫国际还是选择了他，他曾对媒体表示，这是自己弯道超车的机会。
　　他说要做好一个网紫，首先要有语言天赋，然后喜欢表演，喜欢玩网络，对网络特别感兴趣，喜欢交朋友，因为做内容要和别人互动，就要了解别人喜欢看什么，玩什么，这些条件他都具备。
　　出生于非洲，又在加拿大和阿联酋等地生活过的伊博有着国际化的背景和生活经验，喜欢潮流的他对于现在国际上有什么流行趋势非常敏感，可以把全球的好货带给大家。
　　在以伊博为代表的网紫计划中，天猫国际是一个很重要的助攻，天猫国际首先通过网紫大道让网紫出道，为网紫打造IP，之后网紫可以开店，有明星店、达人店，一直到最后国际明星网紫拥有自己的品牌，他们都将为天猫国际进口商品带货。
　　天猫国际的小伙伴还告诉记者，网紫还必须是一个热门的网络人物，就有顶级的带货能力。比如美国名媛金卡戴珊在双十一前夕的的淘宝直播，吸引了至少189600名观众，她在直播中推销的产品被网友一扫而空，对此她本人都十分惊讶，下次要带好充足的备货。
　　卡戴珊只是天猫国际网紫计划的一部分，此前，歌坛天后蕾哈娜的彩妆品牌FentyBeauty、国际超模米兰达可儿的有机护肤品牌KORA以及英国知名彩妆师CharlotteTilbury品牌都已入驻天猫国际，并将在适当的时间与国内的消费者见面。
　　目前天猫国际已经成为国外品牌入华最便捷的渠道，据天猫进出口事业群总经理刘鹏介绍，截至目前，共有全球78个国家和地区22000多个海外品牌入驻天猫国际，覆盖了4300多个品类，其中8成以上品牌首次入华这意味着，过去几年，平均每天就有10个海外品牌通过天猫国际首次进入中国市场。而刚刚加入阿里巴巴的考拉海购目前汇聚了全球近百个国家的10000多个品牌，其中国际一线品牌超过1000个。
　　天猫国际通过网紫能够把海外的品牌从中国消费者不熟悉到中国消费者熟悉这个过程，缩得越短越好，加速海外的品牌进入中国的速度，并通过天猫国际的生态帮助这些品牌降低进入中国的难度，降低门槛。
　　新人类的故事
　　42岁的朱大叔在上海的投行工作，他坦然告诉科技之声记者在今年双11他有十来个订单是通过看直播买的，主要是零食。
　　朱大叔说可能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对新商业模式会特别感兴趣，两三年前他就经常在淘宝看直播，当时他很喜欢看云南商家直播卖翡翠之类的商品，感觉很有意思，也了解不少关于翡翠的知识，但始终没有买过。
　　后来他把注意力转向了快手和抖音，他更喜欢看别人的日常生活，比如早晨醒来的时候看东北老铁直播赶海，看美食达人和大胃王的吃播，看山里人上山采野货他发现看别人不一样的生活很有解压的感觉，他们能够把枯燥的生活演绎得十分生动有趣，他动过好几次念头要在休假的时候也去赶海玩玩，但出于很多原因还是放弃了，最后以买了不少海货作为对理想的纪念。
　　双11到来前，他发现他关注的很多主播都开始为双11带货。他们卖的东西各式各样，他印象中李佳琦就只是卖口红的，但发现这人啥货都带，还非常有诱惑力。
　　我本来是完全不吃零食的，朱大叔说，但在看李佳琦的直播时就觉得这个东西怎么那么好吃，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地说好吃，他好像有一种魔力就是要让别人相信他这个东西就是好吃。他那种歇斯底里的叫唤，就好像塞壬的声音一样让你忍不住向他投降，而且优惠还那么多，如果你不买真的就是遗憾这一年。
　　在李佳琦们的蛊惑下，朱大叔买了一共八单零食，每一单都上百块钱，他说反正价格也不贵，如果发现不喜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家住北京龙泽的33岁的李菁在孩子出生后就变成了全职太太，她说她不是那种会轻易被李佳琦们迷惑的那种人，会很理性。她在听我讲了朱大叔的故事后说男人都经不住诱惑，也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所以瞎花钱是正常的，而且他肯定会后悔。
　　李菁也喜欢看直播，主要是在带孩子期间的碎片时间。她说她买东西很理性是因为她只买家里当下迫切需要的东西，而且要货比三家，找出最优惠的，她说毕竟他老公只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养房养车还要养孩子有很大的经济压力，不能乱花钱。
　　她通过直播下的第一单是一款很贵的新西兰品牌蜂蜜，之前她还在上班的时候就有同事向她推荐过这款蜂蜜，但她觉得不都是蜂蜜嘛买这么贵的没啥必要。有一天她看到该品牌官方旗舰店在做直播，于是好奇地点了进去。
　　当时直播间里有一位主持人，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营养学家。与其说是直播，不如说这位营养学家给观众很完整地上了一堂蜂蜜的科普课，耐心介绍了蜂蜜的历史、由来、种类、特点等很多常识，介绍了为什么有的蜂蜜贵有的蜂蜜便宜。
　　李菁当时觉得这位营养学家非常有说服力，他仿佛知道自己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并用简单平易的文字回答了她。而且最打动她的是这位营养学家始终没有正面推荐购买过这款蜂蜜，让她认定了这位营养学家的权威和严肃。最后她用优惠的直播价格购买了两罐蜂蜜，她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疲惫老公的身体增强免疫力。
　　今年的双11很多直播都没有打动她，直到看到一款价值1万多元的全自动智能马桶一体机，她之前一直想升级家里的卫浴产品，这个想法也得到了老公的支持，毕竟有了小宝宝之后家里的卫生等级要全面提高。
　　于是她关注了所有可能卖该类产品的厂商，看谁家的直播最能打动挑剔的她。
　　最后她选择了一款知名卫浴品牌的产品，她告诉科技之声记者，该产品的直播巨细无遗地介绍了该款产品的每一个功能和好处，它连为什么要把马桶设计成这个外形都很详细地介绍了一遍，虽然别家也介绍过，但他们家说得明白和有说服力，而且我都不知道马桶竟然有那么多的用途。
　　还令李菁心动的是产品的价格最后只需要原价的一半，我本来都做好花1万块的准备了，李菁说。品牌除了打五折，还赠送了花洒、浴室用的组合架以及两箱卫生纸，并承诺上门安装，一个月免费体验和全年最低价格保证。
　　不容置疑的是，今年天猫双11，淘宝直播成为品牌最大增长点。
　　数据显示，天猫双11全天，淘宝直播带来的成交接近200亿，超过10个直播间引导成交过亿。其中家装和消费电子行业直播引导成交同比增长均超过400。超过50的商家都通过直播获得新增长。
　　阿里最新公布的2020财年Q2财报显示，目前已有超过50的天猫商家正在通过淘宝直播卖货。就连沃尔沃这样的汽车品牌，星巴克这样在大众眼里高冷的品牌也加入了直播行列。
　　据阿里方面提供的消息11月10日下午，薇娅就早早地开启了直播，从10号到11号，她一共要开六场直播，每天三场。此前，她已经在微博和公众号里发布了双11零点的必买清单。其中，百雀羚套装、欧莱雅黑精华、兰蔻小黑瓶都在零点之后先后在几秒被被抢购一空。
　　淘宝直播负责人赵圆圆表示，头部网红的总成交额不到10，未来淘宝直播的重心还是会放在商家自播上。
　　朱大叔和李菁似乎只是今年双11购物节中众多直播爱好者中看似普通也不普通的两个，不同于外界对这类人群的刻板印象，他们住在大城市，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有着令人羡慕的高薪工作，是名副其实的中产。
　　朱大叔说，并不能说直播就是给三四线群众看的，只是很多大城市的人对直播本身首先就充满了偏见，他们也许根本不知道直播是什么，他们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另外直播这种形式只是全面展示商品的一种形式，它和普通的文字、图片、小视频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没有高端和低端的区别，还更能够表现出某个商品本身的亮点，还可以告诉消费者它真正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窍门，如果消费者想真正地买一件自己不熟悉的东西，看直播不妨是一个很好的途径。如果舆论能把直播引导到一个正常的轨道，直播就不会如此被偏见。
　　他还补充道，现在不少年轻人道德感很强烈，但凡有主播恰饭就认为这是不道德的，充满了商业的铜臭味，也天生对直播有点反感。也有人曾经深受电视购物负面报道影响，对直播带货有天然的抵触感。
　　李菁认为现在大都市的白领工作忙碌、生活节奏快，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耐心看完一段直播，他们只是想通过几十秒的内容让品牌方快速地介绍商品的几点优势，然后根据自己的直觉和有限地判断力去认识一件产品然后购买。她还认为撇开商品本身而沉迷于一个主播是很蠢的，对于李佳琦不粘锅翻车事件，李菁说虽然李佳琦有团队可以帮他精选商品，但他的团队都很年轻没有生活经验，对锅碗瓢盆没有研究最容易翻车。
　　李菁的智能马桶一体机在上周五终于安装完毕，她和她的家人都对这款市场的卫浴产品感到满意，也体验了主播在直播时介绍的众多功能，说得都是真的，李菁在回复记者微信时说，除了是否返味儿、是否耐脏这种还需要用过几年才能证明之外，一切都好。
　　不过朱大叔回复说，他的货品在上周也逐渐到货了，但吃起来总觉得没有李佳琦他们在直播时看到的那么香。因为他不准自己的女儿乱吃零食，就把买到的东西分给了办公室的其它同事，大家吃得好像也挺开心的。
　　后记亲历者的故事
　　本来科技之声还采访了两位在双11前线奋战的商家，但在发稿前不久他们都先后表示因为采访事先未经过公司批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希望希望之声能撤掉他们的采访。虽然同商家有过沟通，但对部分有争议的内容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再加上采访内容对品牌的指向性太明显也无法以匿名采访的方式发布，只好先撤掉了。
　　对于记者来说，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对于读者来说，对背后的阴谋论更感兴趣，正如同在双11结束之后出现了关于因双11数据完美符合预测从而涉嫌造假的风波，当时也有很多好友发给我这篇微博。对于目睹了双11整天交易的我（以及不少同样在现场）的记者来说，那篇文章很荒谬。后来阿里巴巴也及时辟谣，消解了风波。
　　2019年是我第7次参加对双11活动的报道，以前也曾对数字有过疑惑，但随着对阿里巴巴公司深入地了解后自己也会想明白，这种数字造假完全没有必要，对于一个在美上市的公司来说，数据造假是可以终结公司的一种最为危险的行为。
　　同样，当你在目睹过整个公司所有员工对双11倾注全力，想尽各种办法去迎接这个节日后，每年你都会确信打破记录只是时间问题，最终到来的那个数字到底有多大也不会感到惊讶，正所谓因为相信，所以看见，也因为看见，所以相信。
　　再到后来也会感觉到这个数字并没有什么意义，有意义的是在达成这个数字背后所蕴藏的东西。交易额每年都会涨很多个亿，但这很多个亿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有越来越多的消费者会选择在这一天买东西，他们喜欢买怎么样的东西，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买东西，他们的想法是什么，这背后有什么样的趋势很多的问题都比追逐这个数字更有趣。
　　都阅读到这里了，肯定是真爱，要不就关注一下科技之声再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