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变染乎世情(对文变染乎世情的理解)21082906:04红色文化网漫说文学与人性 穆陶 关于人性的论说,由来已久。中国古代哲学,涉及人性者,以孟子的性善说与荀子的性恶说最为人知;十八世纪英国哲学家休谟,著《人性论》一书,全面系统地对人性的内涵及其表现,做了深入的研讨,堪称人性研究的经典著作。现代以来,关于人性的论述,屡屡出现在学人的著作之中,尤以文学艺术最为明显,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法规避的话题。 自有人类社会,人性之义便同时存在。抛却人性中动物性的成分不谈,除此之外的一切人性,都是与社会相关联的。如:人对社会事物的认知观念;人与人之间的思想感情;人的道德心灵等等。文学艺术对人物的塑造,注重人性的挖掘,这是惯常的事情,是没有问题的。然而问题在于:谈文学,如果只强调作品的人性,却避谈作品的包含了政治性与阶级性在内的思想性,则是十分片面的,不切实际的。 思想性是文学作品的灵魂。这本来是文学的常识,但一个时期以来,伴随着文艺界对阶级观念的淡化,文学的政治性也便少有人加以重视。甚至在文艺界,阶级与阶级斗争一词,成为了谈论的大忌,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有人直接表示:文学不能与政治牵连,否则文学就不是纯文学这样的意识形态,在文艺界已经很有市场,甚至习以为常了。 文学艺术的本质是什么?文学原理告诉我们,文学本身就是社会意识形态之一,在阶级社会中,作为文学艺术创作主体的作家,无不生活在阶级与政治的环境之中,作家的意识形态观念,也无不在其创作的作品中,打上阶级与政治的烙印。高尔基说:文学是严肃的、战斗的事业。(《高尔基论文学》林焕平编,广西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7页)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只重视文学的人性,而忘记文学的阶级属性与战斗的意义。毛主席论鲁迅,说他的骨头是最硬的。这骨头是战斗的骨头。文学艺术,如果失去了战斗的意义,只剩下人性中的谈情说爱或发泄私欲,这样的文学艺术,对于人生还有什么良性的启示?对于社会发展进步又有什么助益?这样一个并不深奥也无需争议的问题,所以有时在文学艺术界却弄得沸沸扬扬争议不休,其原因,也许有一点是值得我们重视却没有被重视的,那就是:我们奉行社会主义的信仰,我们的文学艺术,理所当然是社会主义的文学艺术,是人民的文学艺术,而不是资产阶级的或者其它什么主义的文学艺术。现在有一句话在文艺界颇为流行,即文学无国界、文艺是属于全人类的。然而这句话并不符合事实,而是一句似是而非的口头禅!何以知之?自有阶级社会至今,既没有超级级的人类,也没有超级级的文学。封建宫廷里的钟鼎之音绝不会为贫民窟里的乞丐所欣赏;《白毛女》那北风吹,雪花飘的歌声,也不会感动黄世仁的恻隐之心。有的人动辄就把自己的作品说成是写给全人类的,以此高抬声价,似乎只要这样,便成了世界级的超品。这实在是一种聪明人的无知。 作家是有立场的,社会主义的文学作家,应当以无产阶级的大爱之心,与人民站在一起,而不是与封建地主阶级、资本家阶级站在一起。如果作家没有这样的立场与人性,其作品无论写得多么艺术,无论获得什么大奖,都不是为人民服务的文学,因此也就不是人民的文学。作家不同的思想感情,决定着对写作素材的不同选择。这就是为什么,同样的时代背景,有的作家写成了红色,有的作家写成了黑色的原因所在。这种情况,在古代与今天,都是并不鲜见的。 由此可见,论说文学与人性,只是谈论文学作品的人性描写如何,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重视作家艺术家的人性。作家的人性,是包含了作家的思想感情、社会观念、家国情怀等等在内的。文学没有国界,但作家是有国界的。维护祖国尊严的爱国主义精神,应当成为包括作家在内的所有国家公民的共识与义务。无论从道义角度还是历史角度,爱国主义人性的价值,都是永远值得尊崇的。中国古史记载,战国时期,七国争雄,当时齐、楚两国最为强大,楚国大夫屈原出使齐国,齐国国王对他以高官厚禄、豪宅美女相诱惑,劝他留住齐国,(当时与现在不同,异国做官被看做是正常的事情)屈原坚决不从,逃回楚国。为了楚国命运,为了百姓福祉,他在改革失败国家濒临灭亡之时,宁愿投江以殉,与家国共存亡,死前留下了一篇《离骚》,千古之下,人人读之,无不感念屈原爱国之大义而怀其高凤。然而时当如今,竟有对爱国主义加以不屑者,在这样的人看来,似乎爱国主义是一个狭隘的观念,只有在思想上与世界接轨,融入国际潮流,才是观念超前、目光远大的表现。二千年前,作为知识分子的屈原,把爱国看得重于生命,今天的知识分子,有的人对爱国主义的声音,却心怀轻蔑,这是怎样的一种人性呢?如果作家中有这样的人性,能期望他写出《离骚》那样的传世不朽的文学作品吗? 不同人性的冲突,历史上有,现实中也有。秦桧是不可能理解屈原的,人民也永远不会原谅秦桧。前个时期,曾经传着一个消息:有人建议要将某地秦桧的跪像改造,让他重新站立起来。但终于因为民意大愤,未能做成。人性的变异,使得正义的人性与邪恶的人性并存,但正义的人性必将战胜邪恶的人性,这是人生的逻辑,历史的必然。 人性是受社会影响的,因此一个人的人性与他的社会观念、意识形态密不可分。当今世界,社会分化,观念繁多,但统而言之,最重要的人性,不过公与私。几千年前,我们的先祖就提出了天下为公的理念,(成书于西汉、记载了战国时期思想状况的《礼记》写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可见尚公的思想,是一直为人们期望而追求的。马克思主义的诞生,使得人性的公的意义,产生了人类历史划时代的伟大影响。在为共产主义的奋斗中,多少革命者以天下为己任,为实现共产主义,实现人类共同体,继续奋斗不息。这样的人性的光辉,在历史的征程中,是不会熄灭的。 既然文学作品中的人性与作家的人性是密切相关的,那么在评议一部作品的时候,将作品与作者一体加以解读,就显得十分必要。广大读者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文学作品,加以分类,其中红色经典,已成国民共识,这种约定俗成的称谓,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对文学艺术的思想性与战斗性的尊崇与共识。 文学的真实,在作家的心中。中国传统文学中的《水浒传》与《荡寇志》,最能说明这个问题:同样是写农民起义,在施耐庵的心中与笔下,这些农民起义者,个个是英雄好汉;而在俞万春的心中与笔下,这些农民起义者,个个都是应该杀尽斩绝的贼寇!这样的真实,就是作家心中的真实。现在流行于民间网络的文艺批评,多数以朴素与真诚的姿态,直接爽快地指出作品的要害,别具特色。有的文艺界人士,对读者群众的这种批评,表示出很不耐受,反感、抵触,声称这是不懂文学的在批评文学,并把批评者贬称为吃瓜群众!这样的思维与心态是十分有害的!每一个作家艺术家,也是人民群众的一员,读者群众不只有阅读其作品的自由,也有批评其作品的权力。把读者群众当成吃瓜的愚氓,而自已则以精英自居,这不仅是浅薄与失智的表现,也是三观出了问题!毛主席说:群众是真正的英雄。习近平总书记说:把人民作为文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怎么忽然间群众就变成吃瓜的愚氓了呢?有这样意识的作家艺术家,能写出为人民服务的作品来吗?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还明确指出:人民既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历史的见证者,文艺要反映好人民心声,就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个根本方向。习近平总书记的话,让我们想起了新中国社会主义文艺的光荣传统,同时也让我们牢记:我们的文艺是社会主义文艺,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是文艺家的天职,作家艺术家任何时候都应当向人民群众学习,文艺作品接受人民群众的检验与批评是十分正常的。这样的认识,也是作家人性中的应有之义。 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刘勰:《文心雕龙。时序》)文学是时代的风雨表。人性在文学中的呈现,善恶不同,清浊有别,何所为然?不得不辨。但愿我们更多的作家艺术家,树立正确的人性观,在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新时代,创作出不负人民、无愧时代的更多的优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