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史记本纪篇之四褒姒的身世之谜一代艳后是不是红颜祸水?
内容涉及原著卷目:夏本纪周本纪
话说夏朝从第一个国君启开始,传了很多代,期间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至少太史公没写),一直到一个叫孔甲的国君登基。这个国君荒淫无道,不受爱戴。我们这个故事就从他开始了。
有一天,有两条龙闯进了孔甲的宫殿。有人跟孔甲说,龙的唾液是神物,应该想办法收集保存下来。于是,孔甲请来了会饲养龙的高人,在龙进食的时候,趁机收集它们的唾液,并储存在一个盒子中,供奉起来。这个盒子从夏朝,历经商朝,周朝,一直到了周厉王时期。周厉王也是一个昏君。
有一天,他心血来潮,打开了这个盒子。盒盖开启那一刹那,从盒子里流了很多粘稠的液体,散发出腥臭味。而这些液体留到地上后,变成了一只大蜥蜴。这只大蜥蜴张牙舞爪,狰狞可怖。吓得所有人都四散逃跑了。于是,这只大蜥蜴误打误撞爬进了周厉王的后宫。在这里,它遇到一个可爱小宫女,这个可爱的小宫女并不怕它,还抚摸它。几年后,那个抚摸过小宫女也长大了,突然有一天她觉得腹胀肚子疼,后来生下了一个女婴。因为小宫女并未嫁人,未婚生子在王宫是不允许的。于是她就把这个女婴偷偷抛弃在荒野中。
有一对老夫妇路过荒野,看到这个可爱的女婴,红扑扑的小脸蛋,大眼睛炯炯有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两口。于是他们就捡起了这个女婴,当作自己的女儿养育,疼爱有加。
这个老两口常年四处漂泊,以卖山桑制作的弓箭谋生。他们来到周朝的都城,看见张贴的告示,在捉拿卖山桑弓箭的人。原来,有一个预言家跟国君讲,如果国都出现了卖山桑弓箭的人,周朝就要灭亡了。
老两口赶紧带着女婴逃命,逃到了一个叫做褒的地方。从此定居下来。女孩渐渐长大了,出落的越来越美,远近闻名,成为了当地第一美人。后来,她进了王宫,成为了王后,她就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艳后:褒姒。
这就是褒姒来历的故事。太史公司马迁用了大量篇幅来描写,这让人是感到奇怪的。为什么呢,第一个奇怪之处,太史公惜墨如金,诸如颛顼帝喾这样的上古五帝,他只用寥寥数字。而褒姒的故事他用了大段描写。甚至跨越了两个本纪:夏本纪和周本纪。第二个奇怪之处,太史公时代虽然信鬼神,但是他写书,很少涉及传说,绝大部分是史实。而这段褒姒的描写,似乎都是神话传说。
下面我们分析几个问题,然后看看这两个奇怪之处,到底怪不怪。
第一个问题,夏本纪中夏帝孔甲遇到两条龙,和周本纪中夏帝(在此未提是哪个夏帝)遇到两条龙,是否为同一件事。个人认为是同一件事。那么,夏本纪中讲后来其中一条龙(雌龙)死掉了,而周本纪未提龙死之事。这两个地方不矛盾,揉在一起看应该是:两条龙一起来,占卜说留下龙涎,找到会饲养龙的人通过喂食收集龙涎,期间肯定不是喂养一次,后来雌龙死掉,被饲养员弄龙肉给孔甲吃,后来另一条龙再也不来了。这两段在不同本纪中穿插,太史公以春秋笔法书写。
第二个问题,关于龙的唾液,为什么选择它作为这个故事的线索,这是子虚乌有的吗?我们想一下,龙的唾液能联想到什么,龙涎香。我翻看资料发现,汉代开始有龙涎香,太史公也是汉代人,而且这东西在干燥前有腥臭味(与《史记》中描述相似,干燥后散发香气。可想而知,放在盒子里飘香悠远,的确像是神物。同时,有个词语叫做香艳,香是气味,艳是美丽,这和褒姒这个艳后是能关联的。
第三,周厉王打开这个盒子,有什么寓意?这让我想起希腊神话中的潘多拉魔盒。打开就是灾难。我们看《史记》,周代的衰落,基本上,从厉王开始。所以这也算一个暗示了。
第四,为什么是化为蜥蜴,而不是化为一条龙呢?在中国,龙一般寓意美好,如龙凤呈祥。而蜥蜴,长相丑陋,容易联想到邪恶。少女未婚而孕,这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是不正当的。褒姒以这样的方式出生,寓意不言自明。后宫出现这样的事情,也隐喻周厉王的荒淫。
第五、周宣王(周厉王的儿子,也就是听信预言家所说要诛杀老夫妇的国君)听了预言家的话,认为杀了卖山桑弓的人就能挽救国运。这说明了周宣王的昏聩和残忍,难道杀几个人就能挽救国运吗?这不是治国之道。
其实褒姒的故事还没完,我们讲了褒姒的来历,还没讲她的结局。褒姒是个冷美人,从来不笑。而她的丈夫周幽王(周宣王的儿子,周厉王的孙子)为了博得她一笑,竟然做了一件千古荒唐事。有多荒唐呢,在这之前我们得简单说一下周朝的一个制度。
通俗的讲,周朝的国君把土地和军队,分给了很多大臣来管理,这些大臣就是诸侯。所以平时周天子(国君)身边是没有多少部队的,都在各地。如果国君遇到危险了,比如有外敌入侵了,周天子(国君)就会通知诸侯来救驾。怎么通知呢。每隔一段距离设置一个烽火台,烽火台里有点燃了能冒浓烟的燃料。一旦外敌来犯,就会从第一个烽火台开始点火,第二个远远望见浓烟,就会也点燃,就这样一个接一个,诸侯们也就很快看到了,就能来救驾了。
我们回过头来再说周幽王干的荒唐事。他为了博褒姒一笑,就命令点燃烽火。诸侯们看到了烽火,以为周天子有难,就带着部队快马加鞭来护驾,筋疲力尽灰头土脸的干到了,发现被国君忽悠了,那种惨样,可以想象吧。于是褒姒大笑,而诸侯们都很不满。而且就像狼来了的说谎孩子一样,搞了好几次。最后,诸侯再也不信了。后来,外敌真的打来了,周幽王束手无策,褒姒也被抢走了,下落不明。从此,周朝名存实亡。
现在我们回头再品味这个故事,还觉得太史公写的奇怪吗,我的理解,太史公是借助这个故事劝诫当时的皇帝(汉武帝):戒荒淫,慎征伐,善待百姓。
最后回答题目的问题,一代艳后,是不是红颜祸水?反正太史公没有一个字这么说。一个女人能让一个国家灭亡,这是一个多么荒谬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