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记行之四

　　四，一沙，一水，一画传说
　　深秋，坐在家乡的汉江河边。随着风儿的轻轻吹动，眼前银杏树上，金黄色的树叶打着旋儿缓缓飘落。小雨挥洒在沙滩上，虽势不大，却也要留下他们的印记。树枝摇曳，水起涟漪，品一杯香茗，听水鸟唱歌。
　　风吹落叶背朝天，雨打沙滩点点坑。人生就像一段旅途，虽有波折，坎坷，艰辛，但也有一段段苦难中的美好回忆。此刻我的思绪在飞，又回到了七月的敦煌鸣沙。
　　提起敦煌，脑海中闪现的是一幅苍凉中又带着壮美，磨难里又伴着瑰丽的画卷。它是东方的《卢浮宫》，世界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中华民族的艺术宝藏。在世人眼中，无不惊叹于她的神圣，庄严与宏大。让人不忍亵渎，不可侵犯。但你只有走进她，去倾听她的心声，触碰她的灵魂。才能体会到它那厚重的历史和充满艰辛与磨难的岁月。
　　曾经有一首歌：来到拉萨，见到了布达拉。到了敦煌，先睹为快的就属莫高窟。敦者，大也。煌者，盛也。敦煌只所以盛大辉煌，无不得益于莫高窟这座举世闻名的艺术殿堂。莫高窟始建于前秦时期的十六国。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现存洞窟735座，壁画4。5万平方米，泥彩雕塑2415尊。彩塑座座千姿百态，仪态万千。立佛庄严肃穆，卧佛柔和妩媚，坐佛体态安详。皆心怀慈悲，目露慈光，俯瞰大地，广度芸生。众多菩萨，罗汉环顾四周，个个性格鲜明，神态逼真，或欢喜，或悲切，或深思，或感悟。
　　欢喜者，感慨于上下5000年我中华民族虽历经磨难，外族入侵，朝代更迭。却仍以中华之仪，民族之魂，泱泱大国之态，傲视群雄之势，屹立于世界东方之林。悲切者，叹我近代清庭昏庸无能，贪污腐化，无视老祖宗留下的宝贵遗产，加之连年战火不断，致使千年宝藏遭受大肆的毁坏，流失。
　　这里不能不提到王道士王圆簶，历史上他是一个备受争议的人物。一方面他甘受艰辛，四处奔波，苦口劝募，削衣节食，清理淤沙，维修洞窟。（如今现存的《下寺》即是其所修建的太清宫观。）冒着狼吃匪抢的风险，日夜守护着这处于千里荒漠之中的莫高窟。另一方面，他又受不了外国的所谓探险家如斯坦因，伯希和，吉川小一郎之流的蛊惑，以极低廉的价格贱卖洞窟中的宝典，印本，铜像，绘画等艺术品。他既是莫高窟的守护者，藏经洞的发现者。又是造成千年洞窟艺术珍品大量流失的参与者。真可谓敦煌千古事，苦乐谁心知啊。吾辈所识尚浅，其功过是非，还是留待后人去评说吧。
　　长期以来，我一直对神明抱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是因为它的神圣不可侵犯？还是因为它的神秘不为人知？只有你走进莫高窟。观赏完敦煌壁画后，才对它有些许的理解。宋《太平御览》（天仙品）中曰：飞行云中，神化轻举，以为天仙，亦云飞仙。说的就是飞天。飞天，佛教中称之谓香音之神（菩萨）。以能歌舞，善奏乐，满身散发香气而著称。它既是莫高窟的名片，又是敦煌艺术的标志，也是印度文化，西域文化和中原文化的结合体。在莫高窟看飞天大都是行云流水，在我眼前也是一闪烁罢了。但偶尔也会驻足定睛，详观细查，细细品味儿一番。最吸引眼球的还是一副色彩艳丽，保存较为完好的飞天壁画。画绻上飞天身披彩衣，拖曳长裙，身姿轻灵，眉目含情。或挽花，或提篮，或反弹琵琶，或挽纱歌舞，三五成群，飘飘欲仙。这里花，草，祥云，飞天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组合。它们看上去是静止的，平静的。不想也不会发出任何的声响。但在我眼里，他们在飞舞，在灵动，在无休无止，不甘寂寞地挥洒着鲜花，音符和他们的光辉与神圣。那些燃烧着作者身心的不朽画作，只有用坦诚与激情的生命，还有深邃的哲思和对人生的感悟。才能给人以内心的震撼，留下千古绝唱，成为历史的永恒。（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