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航校毕业后,我被分到北京西郊机场工作,从那时起,我就与新中国第一批女飞行员老大姐生活战斗在一起,与她们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她们在空地之间演绎出的传奇故事,我是见证者,我与作者苗晓红更是60多年的挚友。她创作《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时,我不仅是策划者,还是参与者,曾替她到祖国各地采访了健在的老大姐和过世大姐的老伴或子女,仅在广州秦桂芳大姐家就住了5天。《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出版后,我与作者一样,见证了其热销,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 《新中国首批女飞行员》是《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一书的再版,出版社为何再版,自然是市场有需求,市场的需求证明《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是一本受读者喜爱的图书。 2011年《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出版之后,很快引起媒体的关注和好评。更可喜的是,这种关注度经久不衰。时间风云不但没有将其冲散冲淡,相反它如美酒一般,愈来愈香醇。2019年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国家记忆》栏目播出的5集《新中国首批女飞行员》电视片,大量使用了《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一书的内容。2020年4月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读书》栏目用4集介绍了《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一书,制片人李潘亲自出镜诵读。 本书作者并非名人大腕,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普通退休老兵,她创作的《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之所以受媒体关注,受读者喜爱,是因为该书有鲜明的特点,即真实性、质朴性和史料性。 作者一贯认为,真实是纪实文学的生命,作品失实即失值。在《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的创作中,她始终坚持真实、真实、再真实的原则。生活是创作的源泉,作者之所以能撰写出非常真实的作品,是因为她有深厚的生活底蕴。 首先,作品的真实性来源于作者的特殊际遇。从1956年开始,她便和第一批女飞行员老大姐相识,她第一次乘机体验飞行,乘坐的就是两位大姐驾驶的里2型飞机。60多年来她从未间断与大姐们的联系。她是我国唯一一位与新中国首批14名女飞行员都有过交往的女飞行员。朝夕相处,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在她脑海里积淀了许许多多关于大姐们的真实故事,积累了非常丰厚的图文素材,那都是极其珍贵的一手资料。这是她能写出真实作品的生活基础。 其次,作品的真实性来源于作者的特殊职业。她是女飞行员,女飞行员写女飞行员,能确保作品细节不失真,不会说外行话。作品的成败与其他事物一样,也决定于细节,细节的真实性确保了整个作品的真实性。女飞行员写女飞行员除细节之外,还有一大优势,不仅能真实地描写事物的外在表象,还能真实地描写书中人物的内心世界,因为女人最了解女人,她们有共同语言,她们的心是相通的。 再次,作品的真实性来源于作者的特殊采访方式。作者并不满足于上述特有的创作优势,她与其他作者一样,对大姐们也进行了大量深入的采访。但她的采访方式与他人不同。由于她写作前就掌握了大姐们的大量素材,因而她是写好初稿后再采访,主要是请大姐们对初稿内容进行把关、核对、补充、纠错,使稿件更全面、更充实、更准确。这是确保作品不失真、不出错的关键一环。 《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一书深受媒体、读者喜爱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文字语言的朴素性。通篇没有妙笔生花的描写,始终坚持朴素、朴素、再朴素的创作原则。这一点对作者而言不难,因为朴素是她的本色。她生活非常简朴,简朴到令儿女反感的程度,至今她还穿带补丁的衣服。文如其人,写作时遣词造句她也是惜字如金,朴实无华。再者她性格直率质朴,这也决定了她的文风。她的作品中没有不着边际的弯弯绕绕,行文明快,言简意赅。另外飞行员这一特殊职业,养成了她用语精炼、精准、快捷的习惯。因为飞行时,空地联络,没有时间啰嗦,更不允许有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语言。特别是遇到险情时,指挥员多说一句废话或错话,就可能造成空难。作者是四种气象条件的机长、教员和指挥员,30多年的飞行、教学和指挥实践锤炼出了她说话少而精的习惯。这种良好的用语习惯,自然也体现在她的作品之中。 《航空知识》杂志高级编辑吴佩新,曾评价过作者的文字:那是我喜欢的文字,真实,质朴,不做作,有一说一。他的评价,非常贴切。 《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最有价值的特点是它的史料性。自1951年新中国首批女飞行员诞生以来,已有70年的历史,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出过一些反映她们战斗生活的文学作品,其中新华社驻空军记者蔡善武写得最多,他出过一本《蓝天女英豪》,书中收录了10多篇写首批女飞行员的文章。军旅作家肖邦振也出版过一本《飞上天的花》,书中写了6位首批女飞行员的事迹。另外陆续还有些写首批女飞行员的作品问世。但他们写的都是零散的片段,没有一本完整描写14名首批女飞行员人生的图书,特别是她们的爱情、婚姻、家庭从无人提及。《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一书,则全面地、系统地、详尽地、全方位地描写了新中国首批14名女飞行员的精彩人生,讲述了她们在天地之间演绎出的传奇故事,包括从未披露的、浪漫的爱情故事,填补了我国无专门全面写首批女飞图书的空白,因而具有较强的史料价值。这也是作者的一大贡献,如果她不写,14位大姐的形象、名字,连同她们的事迹、精神,很可能如烟飘散。 我与作者相识60多年,对她知根知底。中国自1915年有女飞行员以来,已有100多年的历史,在作者之前,著书立说的女飞行员只有林鹏侠一人,她出版过《西北行》《新疆行》两本著作,但作品内容不是写女飞行员的。中国女飞行员写女飞行员,作者是第一人。她已出版4部著作,首部作品为《我是蓝天的女儿》,由蓝天出版社出版。《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是她的第二部著作。她之所以写这本书,是因为她最了解新中国首批女飞行员大姐的非凡人生,可是她们的很多光芒还被历史烟云掩盖着,作为见证人、受益者,她觉得自己有责任留住这段辉煌的历史,让它作为宝贵的精神财富传承下去。作者常说,经过努力能做到的、对社会有益的事,如果不去做,对一个共产党员来说,就是失责。在这种思想支配下,2019年82岁的她又驾机重返蓝天,此举既不为创纪录,更不是出风头,而是为了激励后人,为年轻人树立勇于挑战自我的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已有女飞行员、女演员等以她为榜样,挑战自我成功,并通过各种渠道向她表示感谢。 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人民日报出版社再版《共和国首批女飞行员》一书,并更名为《新中国首批女飞行员》,是非常适宜的。这既是对作者的褒奖,也为读者提供了一本励志图书,对新中国首批女飞行员及其家人来说,也是一种抚慰,更是献给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的一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