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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名人传记《当今奇人周兴和》之三十四:再婚夫妻生芥蒂

  

记忆好的人或许至今都记得,2000年10月11日,四川电视台《焦点》栏目曾播出一个生活中的真实故事《借妻》——这个故事虽然没用主人公的真实姓名,其实就是讲的周兴和与他妻子一家人的故事。

这个故事说起来很荒诞,但也令人很辛酸。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1999年初春那一天,周兴和与墙改办老汪见面后,他心里像被人塞了一团乱草,离开茶馆,身心疲惫地回到家里。

可,推开门,家里依然是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像一座长满荒草被人遗弃了的古墓。走进门,屋里凌乱不堪,锅灶冷冷冰冰,桌上已蒙上灰尘,昨天吃剩的半碗方便面还搁在桌上。他心烦意乱喉咙干渴想喝口水,可提起水瓶摇了摇,里面空空如也。天快要黑了,暮色已经慢慢透进窗口,屋里已有些昏黯起来。周兴和懒得开灯,懒得烧水,也懒得吃饭,他心灰意懒地往沙发上一躺,两眼失神地望着渐渐变得有些朦胧的天花板,半天一动也不动。

此情此景,让他满心充满哀怨,充满了失落,更感到孤独和凄凉——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一波未平,又生一波,似乎没完没了。难道,我周兴和的命真像当年三元乡上那算命先生所说的,命中注定一生就该灾祸不断起伏沉浮么?

工作的艰辛,事业的挫折,环境的磋磨,外人的算计,这些都还罢了。可,这个世界上目前他最亲的人,妻子小申竟然不辞而别,已经离家一两个月,而且还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周兴和此时此刻如此强烈地想念妻子。

他非常珍惜他与小申之间来之不易的感情。

夜色迷胧,冷风飕飕。此情此景,周兴和想起他与妻子在盐亭相识时经历的那些风风雨雨,想起他们在绵阳创业时那些艰辛的日日夜夜,也想起他们在最困难时相濡以沫恩恩爱爱的日子。那时,他们尽管过得艰难,但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哪怕喝口水都是甜的,共同携手走过了最贫穷最苦累的几年光阴。

周兴和记得,他们刚到成都时,由于经济拮据,他们租住的是人家的一间房子,屋子里住了4个人,住宿、吃饭、办公都在这窄小的空间里;来了客人,没有钱请人上街吃饭,只好带回家来凑合吃点。由于无钱请人打工,守门市、买材料、管账目、带小孩、做家务都是小申一个人的事。有一年要过春节了,可整个公司账上却只有1000块钱,周兴和咬了咬牙,为了兑现对工人的承诺,他宁愿自己一家人勒紧腰带,也坚持要先给工人发工资,而一家人过年时只能买几斤米煮稀饭吃。

正因为周兴和非常珍惜他与小申来之不易的感情。这几年,他稍有闲暇,连妻子上街理发他都亲自接送;在阳光明媚的春日,他和妻子也曾带着孩子,心情舒畅地到郊外採野菜看桃花;为了减轻给妻子的负担,在他们经济条件稍好一点的时候,他就把她父母一起接到了成都居住,还将她姐姐、姐夫都安排到了自己的企业工作。这些年,周兴和除了专心于他的事业发展,对经济的问题其实是很淡漠的,加之他对妻子很信任,公司所有的经济账目、现金财物全都交给了她管理;连买房买车,都是用的妻子的名字。外出谈业务或接待客人,几乎都是周兴和开车,有好多回,人家还以为小申他们是老板,周兴和还是他们聘请的司机哩!

可如今,眼看经济条件刚刚好了起来,他和妻子的矛盾却渐渐凸现出来——再婚夫妻,最突出的矛盾无非就是两点:一是经济,二是子女。周兴和与妻子分歧的根源,其实也是聚焦在这两点上。

周兴和在省重大科技项目招标中中标后,国家一下就给了七八十万元的科研经费,各地引进此技术专利、设备的客户源源不断,产品销量开始大增,随之他们的经济状况也有了极大的改观。

“出乎意料,不可思议!”小申的姐姐见络绎不绝的客户上门,源源不断的订单飞来,连不少外国人也主动上门来洽谈引进专利、合作建厂的事宜,这一切令她既惊讶又欣喜,多次对家人说道,“这样看来,这个周兴和所说的上亿资金,我看确实能行、确实能行!”

周兴和早就知道,钱这个东西,其实是把双刃剑,它既能给你带来温饱,但又会给你带来危机。所以,他时时提醒自己,不能让钱这个东西消磨了自己的意志,磨蚀了自己的锐气,更不能让它把自己拖进温柔的泥坑。然而,世事的变迁,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

民间有句俚语:“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其实,周兴和在社交场合,完全不像个踌躇满志风流倜傥的成功男人。他不会抽烟、不会喝酒、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上网、不会打麻将,似乎没有变坏的理由。但这也不能让人放心哪!当今社会的风气如此,满街灯红酒绿,处处都有温柔之乡,到处都有地雷陷阱,发点财的老板和掌点权的“公仆”们,进包房搂小蜜喝交杯酒,已是见惯不鲜;甚至在外养小二小三,再生个把儿子似乎已成为公开的秘密。

“你要对他多留个心眼,给自己和儿子留条后路呀!”小申的父母和姊妹眼见周兴和摆脱了困境,大概笃信“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条真理,时时都在有意无意地提醒着小申。

“我相信老周,他不会是那样的人。”小申刚开始把家人这些“忠告”当作耳边风,只是一笑了之。

“可,人心隔肚皮呀!”家人当然比小申更精明,更有高度的警惕性,依然时时都在关心着她,“他常年都在外头跑,你不可能天天当条尾巴跟着他,你晓得他到底会在外面搞些什么名堂哟!”

“我和老周是患难中打拼出来的,我相信我们夫妻的感情,他是不会背叛我的。”小申还是这样回答她家人。

是呀,小申说得也没错。正如作家老舍给婚姻下的定义那样:婚姻就像穿在鞋子里面的脚,这鞋子合不合适,穿着舒不舒服,只有脚趾头才知道。你旁人说三道四说东道西,其实只是主观臆想妄加猜测而已。

“你想,你们又不是结发夫妻,他原来就离过两次婚,难道还怕再离第三回么!”尽管小申把她对丈夫的判断重复了若干回,但家人还是不放心,个别姊妹或许还另有用心,她们更进一步提醒她,“何况,你儿子又不是他亲生的,他对自己的儿子和对你的儿子的态度,难道你就看不出来么!”

这个世界上,不管任何寓言或童话,只要有人说上一百遍,肯定就会变为真理——是呀,父母和姊妹这才是最亲的人哪!他们哪里会害自己呢?是真心地在关心自己呀!时间一长,小申也就自觉不自觉生出一些警惕性来。进而,为了生活中的一些鸡毛小事,夫妻俩在不知不觉之间,心里渐渐产生了隔膜,有些离心离德起来。

这年秋天,周兴和儿子要结婚,他给儿子媳妇买了房子和车子。小申对此多少就有些怨言了:你看你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花了多少钱,而又给我儿子买了些什么呢?周兴和开玩笑说:什么你的儿子我的儿子,那都是我们两个人的儿子嘛——要不,你给5岁的儿子找个老婆结婚,我照样也会给他买房买车!

一来二去,两人的感情,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再婚夫妻产生矛盾的窠臼,他们在经济和子女问题上逐渐产生了芥蒂。妻子在她家人的“启发”下,也开始悄悄为自己和儿子留起后路来。

最后,由于周兴和对小申孩子不好的习惯不能容忍,在对孩子进行严厉的管教后,夫妻之间的矛盾终于激化了!

两人吵了一架后,小申带着孩子,不辞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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