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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长篇小说《女记者》第二部—第十章

前行的路上,有起有落,有失有得,有哭有笑……只有经历了风雨和沧桑的人,走过了千山万水,感受了千辛万苦,经历了风光无限,才能够饱尝其中的滋味和艰辛。

人生的路上,凡事不问得失,只求尽心;做事不求功德圆满,只求尽力。只要尽心尽力了,你就会感到人生没有遗憾。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笃行不怠。

 吴茂生惨遭摧残致死一案,经《海川日报》的披露报道,新华社、中央电视台、中国法制报等全国各大新闻媒体,均进行转载刋发,即在全国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引起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关注和强烈反响,数以百计的信函、电话,纷纷而至《海川日报》社,广大读者在信中表示对王德志一伙罪犯的强烈谴责,对受害者吴茂生家人深表同情,对林雪虹记者给予大力支持和肯定,对省委书记以高度的赞扬。

《假如没有省委书记批示?》,此案是否能够见诸报端?我是省委宣传部门的一位工作人员,曾多次聆听过洪书记的报告。我清楚地记得,在一次全省新闻宣传工作大会上,在讲到加强舆论监督的时候,洪书记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要充分发挥舆论监督的作用,要倾听反映群众的呼声,要歌颂美的打击丑的,对于曝光一些社会丑恶的现象,这不是给大特区形象抹黑,也不是给社会添乱,而是帮助政府治乱扶正。治乱,是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还有某些“乱”的东西,还有某些不合乎法治的人和事,还有不符合国家和人民根本利益的行为。面对这些消极阴暗面的客观存在,我们闭起眼睛,有负大众所望……洪书记这样说,也是这么做的。人民需要这样的省委书记,拥护爱戴这样的省委书记,希望能有更多这样的省委书记!

  《此案引起的深思》西山镇发生一起如此明显的恶性刑事案件,为何案发这么久凶手还逍遥法外?还没有得到法律应有的制裁?试问当地职能部门的负责人,“一女二嫁”的山林承包合同是怎么回事?我们机关职能部门的干部要忠于职守,坚持原则,廉洁自律,不为金钱利诱所打动。我们执法机关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工具,是人民群众的坚强后盾,我们的执法干部要有鲜明的是非界限,要执法如山为人民撑腰而不受任何干扰,要有强烈的责任感和有所作为,应该让广大群众感到放心。否则,就谈不上打击罪犯保护群众,甚至会导致恶劣的后果……这是一场文明与野蛮、善良与邪恶、护法与犯法的斗争和较量。

   中国政法大学一位名叫李博的教授,给报社的来信中写道:“……记者林雪虹所表现出来的,正是自古中华志士那种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高尚品格。大丈夫当如是,如今巾帼不让须眉,世界充满了希望和爱……”

   一位来信署名“心声”的读者写道:“像林记者这样光明磊落,敢于主持正义打击邪恶,不畏强暴伸张正义,不愧是睿智博闻的社会活动家,丑恶缺陷的揭发者,人民‘喉舌’的舆论监督人,堪称中华民族的良知女性,是有志之士的楷模!如果我们的记者都能像您这样,那么,社会的风气必然好转。同时,《海川日报》在报道政法机关尚未侦破和审理的案件上,早在三年前披露报道《汪日琼惨遭轮奸毁容案》时,就已在全国率先打破了‘禁区’,开了先河。该报此次披露报道的吴茂生惨死案,更加有力度深度和社会意义。《海川日报》不愧是党和人民的‘喉舌’,我们为该党报的魄力和威望而感到骄傲自豪!”

  一位政法界退休老前辈来信:“《海川日报》披露报道的吴茂生惨死案和承包山林合同问题,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当今社会仍然存在的社会问题。这就更说明,此案的典型性和记者披露报道的社会意义。

   ……如同歌颂真善美,对于假丑恶的东西,有些也是并不容易一眼就看穿的,要深入实际,要耐心细致的调查研究,要冷静的分析。要做到这一点,需要记者有正义感和饱满的激情及勇气胆量。还有一些丑恶的事实,是被重重的关系网、人情网包裹着的,里面隐藏着却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像吴茂生惨死案中“一女二嫁”的承包山林合同,这背后隐藏了什么?关系网、人情网、金钱贿赂……凶手王得志那个在省公安厅当官的亲戚,在此案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歌颂真善美打击假丑恶是记者的神圣职责,我们惊叹这种职责素质、胆量勇气,还有冷静地观察、热情地参与,是如此辩证统一于披露此案记者的行动之中。林记者确实是全国新闻工作者一个好榜样,是中国新闻界的骄傲!”

   一位叫胡小龙的热心读者在来信中,发出真诚地邀请:“您揭露假丑恶,打击黑社会势力,肯定要得罪一大批人,会遭来黑社会势力的刻骨仇恨,甚至会遭受到人身攻击和生命的威胁。如果是这样,请您来我这里长期住下去,我这里山清水秀,十分隐蔽,我会用一切力量、甚至生命来保护您……”

   林雪虹面对广大读者的捐款和这一封封热情洋溢感人至深的来信,她感到无限的欣慰,觉得自己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值得!

下午三点,报料人马鸣与西山镇政府王副镇长及办公室人员,来报社给林雪虹赠一面镜匾,上面写着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除暴安良,百姓爱戴。

授匾仪式,在报社大厦门前举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阳光下,镜匾熠熠生辉,发着银白色闪闪的光芒。章童总编亲自出面授匾,并让社办人员通知在社的编采人员及各科室负责人均到场参加。

授匾仪式结束后,在陪送镇政府领导一行人时,马鸣悄悄地把林雪虹拉到一旁,低声地说:今天晚上,我请您吃晚饭,补上去西山镇采访归来要请您的那顿,也是代表西山镇的父老乡亲谢谢您!”

“不必了,不行,我……”林雪虹急忙推辞。

“您千万不要推辞!这是酒店的地址,888包厢,晚上六点见!”马鸣说完,也不容林雪虹说话,塞给她一张酒店的名片,即转身匆匆地走了。

林雪虹低头见名片上写着:南庄海鲜大酒楼。哟,这可是A市最豪华、最高档的大酒店啊!

林雪虹刚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雪虹,你在哪里?想你了,请您马上接见我!”是报社财经部记者王嫣然打来的。

“我在办公室,你过来吧,我正要给您打电话呢!”林雪虹几乎每次出去吃请都要叫上嫣然

“好的,我马上到。”说完,嫣然即挂断了电话。

嫣然原是A市电视台财经频道的记者,但被林雪虹的魅力和知名度所吸引,非常欣赏崇拜林雪虹,便追寻着林雪虹的脚步,慕名而来《海川日报》社工作,俩人自然而然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和姐妹。

嫣然的父母均是南下老干部,她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人长得小巧玲珑,乖巧可爱,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她性格开朗活泼大方,真诚坦率个性鲜明,家庭生活条件十分优越,小资情调极浓,三十几岁的人还有着孩子般的童真。老公是省某厅的厅长,属于那种很有实力派的厅级领导干部。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从小一手由外婆带大,被外公外婆视为掌上明珠。女儿离不开外婆,长期吃住在外婆家,嫣然家里家外一身轻,一门心思地搞她的财经报道,做她自己喜欢做的事儿。

不一会儿,嫣然花蝴蝶般地飘了进来,她衣着打扮时尚,深秋时节还穿着毛格超短裙。她满面春风地站在林雪虹的办公桌前,双手扯着裙摆,头向右一仰,双脚高高翘起来,做了一个展翅飞翔的动作:“感谢女皇陛下的接见,无尚荣幸!”

嫣然,你太会逗乐儿了!快别闹了,正好今晚有个饭局,你陪我一起去。”雪虹被逗乐了,高兴地说。

“好的,遵旨!亲爱的,又有好吃的了……”嫣然马上贴过来,高兴得手舞足蹈。

傍晚时分,闻名遐迩的南庄海鲜大酒楼,霓虹闪烁,乐声灌耳,高档轿车川流不息,使酒店门口形成了一段交通拥堵,找不到停车位置。

酒店门前及大堂内,几十名衣着单薄、统一雪白纱裙的青年女孩,如盛开的朵朵芙蓉花,簇拥在门前与大厅内迎接着客人,笑靥如花地招徕生意。每有客人光临,佳丽美人便彬彬有礼地鞠躬:“欢迎,热烈欢迎您光临本店!”

此时,南庄海鲜大酒楼的生意兴隆,莺歌燕舞,活色生香,热闹非凡,象征着经济特区A市开发建设热火朝天的繁荣景象。

林雪虹和嫣然费些工夫才穿过蝶阵花丛,来到“888包厢”。

马鸣见林雪虹二人走进了包厢,即立起身:“欢迎二位光临,请坐。”

马鸣一改西山镇夜访时的老农民相,一副西装革履大老板的模样,神气十足,文质彬彬。

“这是我们报社的记者王嫣然,这位是我的投料人马鸣先生。”林雪虹互相介绍着。

“马老板,您好!谢谢您了,那我就不客气啦!”嫣然自来熟地打着招呼。

“不客气,非常欢迎您的光临!”马鸣和颜悦色,彬彬有礼。

“马老板,我不但是雪虹同事好朋友,还是她跟班提包的,她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我的身影。我来《海川日报》还是奔着她而来的呢!她……”嫣然口无遮拦。

“那好啊,知音难觅呀!马鸣温文尔雅面带微笑地说道。

 “林主任,上次去西山镇采访回来,我就想请您吃海鲜,可看见你很疲劳,我也就没再坚持,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马鸣接着真诚地说道。

“谢谢,让您破费了!”林雪虹客气地说。

“林主任,您真不愧是人民的好记者,这回可为西山镇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我们那里的村民都把您传说成神了!”马鸣无限感慨地说。

“您过奖了!”林雪虹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吗,我们林大记者可不是一般人,她有神的魔力和法力,专门惩治恶人……”嫣然一拍胸脯无限自毫地说。

嫣然,少说两句。”林雪虹给嫣然使着眼神。

“林主任,这是我收藏多年的一支‘英雄’牌金笔,放在我这里浪费了,送给您是物有所值,您会用这支钢笔,写出更多反映百姓呼声的好文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笑纳。”马鸣一副虔诚的样子。

“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雪虹急忙谢绝。

“林主任,您一定要收下,就算给我一点面子……”马鸣急了。

“雪虹,马老板都这样说了,你就收下吧!”嫣然把笔接了过来。

“小姐,请上菜。”马鸣向立在包厢内一位非常年轻漂亮的女服务生打着招呼。

很快,菜上齐了:“哇!这么多的海鲜啊,简直是海鲜大宴啊!”嫣然边喝着鱼翅羹,边赞叹不已。

“请您二位多吃,不要浪费了。”马鸣望着雪虹,自己却不动筷子。

“您也吃,谢谢啦!”雪虹礼貌客气地说。

“都别客气了,快吃吧,一会儿菜都凉了,海鲜凉了不好吃!”嫣然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在马鸣和雪虹的脸上不停地来回转悠着。

晚餐后,马鸣想请林雪虹二人到酒店楼上的“夜总会”听歌,雪虹婉言谢绝了。

“雪虹,就去吧!听歌跳舞免得吃饱了消化不良。再说,也别辜负了马老板的一番好意……”嫣然非常想去潇洒一把,极力地劝着林雪虹。

"马鸣,谢谢啦,我还有事。再见了!”林雪虹捏一下嫣然的胳膊,暗示她不要再说。

“林主任,那好吧,下次去。”马鸣礼貌客气地说。

走出南庄海鲜大酒楼,嫣然贴近雪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这个马老板,我看他对你有那个意思……你没看到吗?他看你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的……”

“胡说八道,那是尊敬,我们才第二次见面。”雪虹直言。

“雪虹,你是学中文的,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什么叫做崇拜生情吗?!”嫣然头向右一仰,哈哈一笑地说。

嫣然,你越说越离谱,快别瞎扯了,再说我生气了!赶快回家,我还要赶稿呢。”雪虹故作生气的样子。

“总之,我看他对您有戏……”嫣然的表情更加诡秘。

嫣然,你再说,我真的生气了!”林雪虹急了。

“好的,遵旨!我不说了,不说还不行吗?走吧!”嫣然马上闭嘴,笑呵呵地搂着雪虹向前走去。

人生,在我们深浅不一的脚印里,藏着许多无法诉说的故事和情怀,这或许才是人生的常态。每一个走进你生活的人,都有着不同的意义,只要内心是安静的,无论是红尘纷繁,还是世事繁华,总会让生命多一份淡定和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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