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黎族文字》第一集:祖宗的信笺

每当栖身漫夜星空,遥望宇宙浩瀚之时,人类都在思考什么?对未知领域的好奇与探索,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引领着一群人陆续征服了海域,又遥望星际宇宙,用一种特殊的文字,书写下自己与万物之间的传奇故事,他们就是这片琼州沃土上“最早的开拓者”——黎族。

与生俱来的浪漫基因,驱使这个民族从远古时期便开始了对自然界的美妙幻想,而活跃的思想亟需一种承载工具。于是充满智慧的黎族妇女创造出了一项伟大的文化宝藏“黎族织锦”,从此民族的历史与世间万物,开始以图形纹样的形式展现在世人面前。

海南省博物馆 副馆长 王辉山

我们今天拿着这个黎锦,来慢慢观察,去品读、去研究每一块黎锦,每一件黎锦上面的每一个图案,就像我们翻开黎族的这个漫长的历史一样,一页一页的翻看,通过一个个图案的解读,来发现、来了解、来研究黎族过去古老的历史。

黎族的祖先认为开天辟地之时,天地都是灰蒙蒙地连成一片,空间是无限的。哈方言地区的黎锦图案与黎族的起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黎族哈方言的祖先根据生产生活的经验与实践,通过抽象的纹样,传递出对自然万物规律性的认知。

黎族人脚踩大地,仰望山川地理,在黎锦上一针一线地书写着“自然之道”。而聪明的他们凭借直觉与经验,摸索出了自然变化的规律和适宜的生存法则,那就是清晰的社会劳动分工。

海南省民族博物馆 陈列群工部主任 副研究馆员 韦慎

黎族哈方言的《十二月歌》,实际上是黎族稻作文化的一个反映,它是根据劳作的顺序,怎么种、怎么管理,到了收割的季节怎么去收割,它跟黎族的稻作文化是息息相关的,从一月份到十二月份这些所有劳作的过程,都有反映到织锦纹样里面去。

在人类早期社会,男子主管狩猎与农耕,从刀耕火种到水田耕作,黎族人学会了利用工具提高生产效率,他们脚下的土地,见证了黎族先民从顺应自然到改造自然的蜕变。黎族哈方言男子掌握着简单的木器制作技艺,独木器具也成为了他们的画布与纸张,他们用刀刻的方式,为原本普通的木材烙印上文化的印记,后来渐渐形成了一种极具艺术性的木雕技艺。

哈方言筒裙的纹样,色彩鲜艳、内容丰富,其含义往往不局限于单个纹样,而是如拼图一般,缝合出丰富的场景叙事。黎族人通过编排螺纹、青蛙纹等,表达出人们在河边生产生活的场景,而当水虿、螺、螃蟹等纹样出现在筒裙上时,往往会搭配上一种黎族特有的烹煮陶器“弓盖”。纹样之间相互呼应、构成叙事,完整呈现黎族人以陶器煮食的生活画面。

在现代金属器皿出现以前,制陶是黎族重要的手工业之一,这项工艺自古以来就有着母女传承的规矩,黎族民间更是有“女制陶男莫近”的说法。黎族哈方言地区出土的粗陶器文物特征,印证了黎族制陶工艺源自于母系氏族社会。

热带地理环境,孕育了黎族独特又丰富的传统饮食文化,其中酒便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黎族村落中,敬酒对歌是十分常见的现象,在重要的活动或节日,黎族民众也会摆席设宴饮酒,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自己的酒文化。

在蒸煮的过程中,黎族妇女饮酒对歌,还会拿煮后的山栏米来制作糍粑。糍粑闻起来清香扑鼻,入口又软糯香甜、不粘牙,也是黎族原生态酒文化的一种体现。

黎族没有本民族文字,但其独特的服饰与纹样,往往被赋予更深层次的含义,它们不仅是日常生活场景的再现,更是黎族祭祀文化的标志与符号之一。

死亡不是终结,而是神圣的开端,祖先亲人的灵魂不灭。比起悲痛,黎族人更愿意保持积极的心态,为亡者送去真挚的祝福。打柴舞,也叫竹竿舞,这是最能反映黎族哈方言区的特色舞蹈,通过舞蹈体现了家属对逝者的怀念,跟向往新生命的期盼,还有整个族群的互相团结。

死亡意味着新生,自然万物的轮转,犹如生命的轮回,生生不息。黎族人将生命的密码藏于黎锦之中,为后代们指引前路的方向。

海南省民族研究所原所长林开耀

黎锦上的图案就是一本书、一本故事、一本记录祖先的故事。黎锦虽说没有文字,但是黎族妇女把所有的历史、文化,包括她所见所闻的东西,反映在织锦上,这说明我们黎族就有别样的文字,它能完整地记录下我们黎族的历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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