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尼亚(“曾经的哥们”之“阿尔巴尼亚”现状)

二战之后,美国和苏联两级对垒,社会主义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同台竞技。在此历史背景下,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权,在我党的领导下坚定地倒向了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

最初一段时间里,在这个社会主义大家庭中,各国人民守望相助,互利共赢。苏联等兄弟国家对中国给予了大量援助,而中国也积极承担东方大国的责任,尽力而为,量力而行地帮助其他社会主义国家。

朝鲜、越南、古巴、阿尔巴尼亚等社会主义兄弟国家,都曾接受过中国大量援助。尤其是阿尔巴尼亚,中国在农业、工业、国防、科技、民生等方方面面对其进行过全方位援助。

双方关系也一度情同手足——阿尔巴尼亚将中国赞誉为东方红太阳,在中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过程中,阿尔巴尼亚对中国可谓是鼎力相助。而中国人民也将阿尔巴尼亚赞誉为欧洲社会主义的一盏明灯。

后来双方关系急转直下,这个曾经在中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国家,仿佛从某一个时刻起,突然消失在了我们国人的视野里。直到今天,很多年轻人甚至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国家。那么,如今的阿尔巴尼亚究竟现状如何?

一、在经济贸易层面,阿尔巴尼亚是典型的市场经济转型失败者

阿尔巴尼亚共和国(The Republic of Albania,Republika e Shqipërisë),简称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Tirana),是一个位于东南欧巴尔干半岛西部的沿海国家,境内山地和丘陵占总面积的77%,平原为23%。

其北面和东北面分别同塞尔维亚、黑山、北马其顿接壤,南部同希腊为邻,西临亚得里亚海,隔奥特朗托海峡同意大利相望。从民族构成方面看,阿尔巴尼亚人口中阿尔巴尼亚族占了82.6%,其余少数民族中,主要有希腊族、罗马尼亚族、马其顿族、罗姆族等。

另外值得关注的是,阿尔巴尼亚是全欧洲唯一一个以穆斯林为多数的国家,信仰伊斯兰教的人数占到全国的56.7%。按照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知名学者韦民教授的论断,人口规模少1000万的主权国家,都可以被称为小国。

按照此标准,阿尔巴尼亚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蕞尔小国——其领土面积不足2.8万平方公里,但全国却分为12个省,36个区。2020年的人口规模为285万人,首都人口仅90万出头。

这是什么概念?山东青岛的土地面积约1.2万平方公里,人口有900多万 ,阿尔巴尼亚的土地也就相当于两个青岛城,人口却仅相当于山东最小城市日照(308.万)。

从经济方面看,阿尔巴尼亚更是不值一提。其2020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仅为153亿美元,人均GDP不足5500美元,经济规模甚至比不上中国东部的一个县。

在富国遍地的欧洲,无论经济总量还是人均GDP,阿尔巴尼亚都长期霸占欧洲倒数第一的位置,是全欧洲最贫穷、衰败的国家,几乎没有之一。

受到执政者错误政策的影响,阿尔巴尼亚全国至今弥漫着浓厚的投机主义、机会主义、不劳而获的思想氛围。而在一个人人都想一夜暴富的国家,经济状况可想而知。

苏东剧变之后,阿尔巴尼亚也全面倒向了西方,开始了市场经济转型。但当时的贝里沙领导的阿尔巴尼亚政府并没有像中国这样逐步探索,稳扎稳打,而是不顾实际,急于求成地进行市场改革,在工业基础十分薄弱的情况下,在全面全面铺开私有制,一味求快冒进。

在政府的影响和鼓励支持下,大量的民间集资企业开始抬头。他们以高额利润为噱头,诱骗普通民众把钱存入募资公司,用于放贷和运营。

这其实就是一种传销和高利贷行为,但阿尔巴尼亚政府不仅未制止,反而放任其自由发展,甚至许多政府官员都参与其中,与不法商人沆瀣一气。他们在街头大肆演讲,将集资行为美化为为人民资本主义,大力鼓吹高利率。

最终经济泡沫破碎,庞氏骗局破产,许多平民百姓血本无归,阿尔巴尼亚也成为第一个被传销毁掉的国家。从1997年到现在,阿尔巴尼亚的经济发展十分的缓慢逐渐沦为欧洲的贫民窟。

进入21世纪以后,阿尔巴尼亚利用临近西欧发达国家的优势,大力调整产业结构,其经济也经济了较快的增长。然而,突如其来的2008年全球次贷危机,和席卷全欧洲的欧洲债务危机,又瞬间将阿尔巴尼亚经济打回了原形。

阿尔巴尼亚国土资源有限,市场狭小,经济发展尤其一些日常工业品的供给高度依赖外贸。在经济学中,外债水平是衡量一个外贸国家经济发展健康状况的重要指标。

据《阿尔巴尼亚报》的报道,在2001年至2005年,阿尔巴尼亚需要偿还的外债,有8980万美元。而到了2005年至2009年民主党执政的四年,阿尔巴尼亚的外债规模增长了2.15倍,陡增至1.929亿美元,仅需要偿付的利息就相当于GDP的3%。

尤其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2020年底,阿尔巴尼亚的外债规模积累到了55亿美元。庞大的外债规模表明,其经济发展极容易受到国际市场波动的影响。

世界经济形势,尤其西欧经济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对阿尔巴尼亚都有较大影响。例如,英国脱欧、难民危机、恐怖主义危机、民粹主义逆流、新冠疫情等因素相互叠加,导致欧盟经济发展受到了严重影响。

在此影响下,仅2020年第一季度,阿尔巴尼亚经济就损失了4亿欧元,其全年的GDP总量负增长了3.2%。不仅如此,实体工业落后,自然风光优美的阿尔巴尼亚曾一度将旅游业视为优先发展的产业。

但受到全球经济困境和新冠疫情的影响。2020年,入境阿尔巴尼亚的外国游客仅有266万人次,同比下降了56.4%。

二、在社会民生层面,贫穷、破败成了这个国家的标签

落后的经济发展水平,直接导致阿尔巴尼亚人民的实际收入十分有限,生活困顿。现阶段,阿尔巴尼亚人的平均工资换算成人民币只有3049元。

所幸的是,温润多余的气候条件,使得阿尔巴尼亚的农牧业相对发达,农产业基本可以自给自足,食品价格在全欧洲范围内都算比较低。例如,在阿尔巴尼亚市场上,土豆的价格每斤不到一元,牛肉不到20元。

然而,落后的工业水平,导致该国家的其它生活必需品基本,基本都要依赖进口,价格及其昂贵。在阿尔巴尼亚的经济结构中,农业占比高达50%以上,农业从业人员数量约46.2万人,占全国就业人口总数的40.1%,其第二产业占GDP比重仅为26%。

而且,阿尔巴尼亚的交通、能源等基础设施极为落后。尤其在电力方面,由于缺少化石能源,阿尔巴尼亚国家的电力供应以水电为主。其境内虽然建有多座水电站,但大部分都是中国和苏联援建的,年久失修,设备老化严重,基本都在超负荷运转,故障频繁。

而且水力发电不可避免地会经常受气候降水量影响,在干旱时期易出现电力短缺,停电现象仍时有发生。能源是现代工业的灵魂和血液,没有充足而稳定的能源供应,工业发展无从谈起。

因此,在阿尔巴尼亚,一个最普通的牙刷,都要卖到30元,其工业落后程度可见一斑。阿尔巴尼亚国家统计局调查数据显示,2015年阿尔巴尼亚居民人均月消费水平为 18600 列克(约合136 欧元),刚刚达到温饱线。

城市建设是一个国家经济社会风貌的直接体现,尤其首都的建设情况,更是一个国家文明发展程度的窗口。而在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几乎很难看到现代都市的繁华气象,一派没落衰败之景。

地拉那始建于1614年,是阿尔巴尼亚但第一个城市,和经济、政治、文化中心。地处山间盆地,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冬季温和多雨,夏季炎热干燥,该城市集中了全国近三分之一的人口和20%的工业产值。

该城市分为旧城和新城,旧城多位上世纪90年代之前的传统建筑,有斯坎德培广场和列宁纪念碑、游击队纪念碑等,其基础设施几乎还停留在上世纪。

新城市苏东剧变之后才开始营造的,但由于财力限制,城市建设进程十分缓慢,就连马路上的红路灯都很少,斑马线模糊不清。另外,阿尔巴尼亚人似乎对欧洲豪车情有独钟,地拉那的机头随处可见奔驰、宝马等名车,各式各样,款式甚多。

据欧洲汽车协会公布,阿尔巴尼亚是世界上人均拥有老款奔驰车最多的国家,奔驰车总数和德国不相上下。但这些大多数都是在当地人在西欧打工时买回来的二手甚至N手车,极少见到新车。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这个国家经济的破败。

在就业方面,落后的经济发展水导致阿尔巴尼亚失业率极高,在这国家安居乐业成为了一种奢望。这个国家总人口中有,有将近一半都在西欧国家工作,尤其以邻近的希腊、意大利等经济发达国家居多。

因此,侨汇业也是这个国家的重要经济来源,但近些年来阿尔巴尼亚每年收到的侨汇款也呈逐渐下降趋势。世界银行的统计数据甚至表明,如果失去了侨汇业这块大蛋糕,35%阿尔巴尼亚人每天生活费不到2美元。

因此,在这个国家,穷人和乞丐随处可见,即便是在首都,也经常会碰到向有课乞讨要钱的乞丐。而且,由于就业机会的缺乏,人民无法安居乐业,该国家的暴力犯罪也十分猖獗。

许多西欧国家的人口贩子皆出自阿尔巴尼亚,他们在阿尔巴尼亚及其他欧洲国家拐卖人口,诱骗女性,组织卖淫集团,在欧洲各地从事违法犯罪活动。英国警方在一次打击人口犯罪的行动中,竟然惊奇地发现,阿尔巴尼亚黑帮,几乎控制了伦敦全部的卖淫团伙。

在公共卫生领域,阿尔巴尼亚由于人口较少,所以在冷战时期就建立了全民公费医疗制度。如今的阿尔巴尼亚实行的是类似于西方国家的全民医保制度。公民需要自行购买医疗保险,生病时要预约制定的家庭医生,门诊按80%报销,住院按95%报销。

然而,由于财政能力和医疗水平的限制,阿尔巴尼亚的医保制度,也仅仅是聊胜于无。当地医院数量很少,而且医疗条件很差,生病时普遍需要长时间预约等待。而且,现阶段阿尔巴尼亚人的整体健康状况也令人担忧。

他们几乎没有储蓄的概念,各个都是月光公主和负翁,发了工资就频繁出没于酒吧和咖啡厅。而且当地人还不喜欢运动,所以肥胖率非常高,在18到45岁的人群中,有25%的人体重超标。

在住房领域,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对多数阿尔巴尼亚人而言,也是奢望。阿尔巴尼亚城市的房价不高,换算为人民币产不多5600元一平,但这对多数阿尔巴尼亚平民而言,已经是天价,想买一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大多数城市工薪阶层选择租房子。

在冷战时期,为了防止外来侵略,阿尔巴尼亚政府修筑了几十万座碉堡,成了世界上人均碉堡最多的国家,有碉堡王国的美称。而这些碉堡虽然没能用以战争,但现在却成了很多城市郊区居民和乡村居民的临时住所,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更为严重的事,贫困的生活还直接导致了这个国家男性娶妻难。阿尔巴尼亚还是欧洲著名的美女之国,阿尔巴尼亚女性普遍身材高挑,高鼻梁、大眼睛、黄头发,面容姣好,气质不凡,而且热情大方。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阿尔巴尼亚女性十分符合欧美的审美标准,很多女性都选择嫁到了欧美发达国家。因此,尽管美女资源甚多,但这个国家的男人还是发愁娶不上媳妇儿。

三、在政治外交层面,阿尔巴尼亚政治腐败,民族和领土矛盾尖锐

在政治领域,尽管阿尔巴尼亚已经进行过多轮改革,但其政府官员的贪污腐败现象依然十分严重。腐朽无能的官员必然带来落后低效的行政体制,成为这个国家发展的巨大障碍。换言之,这个国家的经济虽然增长缓慢,但其腐败指数却是连年上涨。

早在2008年,美国USAID机构旗下的IDRA发展研究机构调查结果显示,阿尔巴尼亚70%的人都有过被迫行贿的经历,医疗活动中的索贿现象尤其严重。严重的腐败问题,使得阿尔巴尼亚在欧洲名声不佳,引起了欧盟成员国和其他国际组织的广泛关注。

很多西欧数国驻阿尔巴尼亚大使,都吐槽阿腐败现象非常严重。作为一个亲西方国家,加入欧盟,融入西欧经济圈,一直都是阿尔巴亚的夙愿,但严重且难以遏制的贪腐现象,是阿尔巴尼亚被欧盟国家接纳的极大障碍。

在领土和边界方面,阿尔巴尼亚所在的巴尔干半岛,素有欧洲火药库之称,历史上就是战乱不断。阿尔巴尼亚与塞尔维亚之间就存在纷繁复杂的民族和领土纠纷。

当年的科索沃战争中,阿尔巴尼亚虽然未直接参与,但却对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持同情态度,这无疑加深了两国之间的矛盾。2014年和2015年阿尔巴尼亚总理和塞尔维亚总理首次实现了互访,双方开始尝试改善两国关系。

但事实上,双方积怨甚深,绝非短时间的访问交流所能解决,在未来难保不再次出现危机和动荡。

四、结束语

时至今日,我们在国际媒体上看到的阿尔巴尼亚,通常都不是什么正面消息:人们总是将这个国家,与与卖淫、偷盗、抢劫和人口贩卖等丑恶现象联系在一起。但究其原因,其中既有小国的无奈与心酸。但更多的,还是源于当政者的狂妄自大和胡作非为。

从1945年到1985年,政治狂人霍查统治了阿尔巴尼亚整整四十年,他的执政风格,直接塑造和决定了阿尔巴尼亚今天的命运。

霍查

霍查本人十分崇拜斯大林,他执掌政权之后,阿尔巴尼亚自然走上了亲苏的道路。作为社会主义阵营的一员,阿尔巴尼亚自然而然地拉黑了英美等资本主义国家。

1948年苏联与南斯拉夫交恶之后,霍查丝毫没有顾念南斯拉夫对自己的帮助,坚决地站在了苏联一边,大肆攻击南斯拉夫领导人铁托。

苏共二十大之后,赫鲁晓夫开始批判斯大林的个人崇拜。霍查又开始猛烈攻击苏联和赫鲁晓夫,最终在1961年和苏联彻底断交。此时阿尔巴尼亚只剩下了唯一的朋友:中国。

中国在二十多年间,一共向阿尔巴尼亚援建了142个项目,投入的资金不在百亿美元之下。但阿尔巴尼亚非但不知感恩,反而处处诋毁中国,甚至胆敢干涉中国内政:中美关系正常化后,霍查竟然滑稽地质问中国,为什么不事先和阿尔巴尼亚商量?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在阿尔巴尼亚的作死之下,中阿关系恶化。阿尔巴尼亚成了当时世界上唯一一个,同时得罪两大阵营以及不结盟运动的国家。

由此,阿尔巴尼亚也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闭塞国家,阿尔巴尼亚人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丧失了对世界的认知。

失去了外部援助,加之这个国家的本身存在的自然条件劣势和社会制度弊病,阿尔巴尼亚的经济社会发展一落千丈,成为了欧洲乃至世界最贫困的国家之一。

五、参考文献

[1]韦民:《小国与国际关系》(世界政治研究丛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

[2]邱强:《阿尔巴尼亚》(一带一路国别概览),大连:大连海事大学出版社,2020年版。

[3]朗博:《从欧洲明灯到欧洲最穷——传销是怎么毁了一个国家的?》,载于《东西南北》,2019年第5期。

[4]叶皓:《中国与阿尔巴尼亚关系发展历程及其经验教训》,载于《国际问题研究》,2014年第6期。

[5]范承祚:《天涯地角有穷时——中国与阿尔巴尼亚关系回顾与思考(秋冬篇)》,载于《冷战国际史研究》,2012年第2期。

[6]萨利·拉姆·贝里沙、孔寒冰:《我对阿尔巴尼亚社会主义的看法——阿尔巴尼亚前总统贝里沙访谈录》,载于《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17年第1期。

[7]李大伟:《阿尔巴尼亚经济最新形势及中阿合作的思路与建议》,载于《中国经贸导刊》,2017年第1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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