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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励志七山 奋斗美篇)

四月中旬,春光和煦,河湟古道上旱柳吐新芽,山峦含青黛,有幸走进七山,寻觅这大山之中的春色、大山之中的奋斗故事。对于七山,心仪已久,不是想望这里的美景,不是想望这里的美食,更不是人文化历史,而是这里的人们在苦难中的奋斗、在生存中的坚毅、对改变生活的渴望。因喜迎二十大,展示新成就展览之需,我去七山调查拍摄奋斗故事,因兰州市作家协会之托,我去寻找这里美丽劳动者的素材。

通过遍布县城的七山羊肉、七山浆水面、七山羊肉筏子,以及秋来沿街叫卖的七山旱地沙瓜、七山大结杏,对七山有着肤浅的认识。为了更深的了解、认知这片土地,我走进七山,寻访那山那水那方人。

七山,不只是七座山,而是七座山相连的绵绵起伏的高山丘陵、纵横沟壑。大通河东岸、鸡冠山南麓,黄河西岸、庄浪河西岸,这个四围高山峻岭围成的山谷盆地丘陵地貌,高山的围堵,这里山大沟深,降雨量极少,地下水极深,极度干旱,道路不畅,这里曾经几乎与世隔绝,这里几乎人类无法生存。但这里的人历经苦难,生存了下来。永登的文献记述里,干旱是最大的自然灾害,在这里体现的尤为深重。

七山以境内有池沟口、王家庄、上吴家、小钱家、赵家拐子、马家坟沟、荒涝池7座山岭而得名。全乡地势沟壑纵横,山岭盘结,是全县重点干旱山区之一,俗语三年两头旱。平均海拔2200米,气候干燥,蒸发量大。年均气温5.3度,年降水量340毫米,无霜期119天。全乡极端缺水,主要靠挖窑蓄水,供人畜饮用。

更让人心痛的是地震偏偏雪上加霜,1995年7月22日,那场七山5.8级中强度破坏性地震,本来依山而居的简陋的土坏房倒塌了,山体滑坡道路堵塞了,靠天蓄的雨水窖塌了,牛羊的圈地舍塌了,七山人心上的生存下去一丝希望没有了。但机遇垂青这方苦难的地方,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七山在地震中重生,移地搬迁,前往秦王川引大灌区,当时也是故土难移。今天,在兰州新区直接进入了大都市的生活时代,对七山移民来说是千年的梦圆满了。脱贫攻坚,这场战役,在这里全面打响,千年的梦,也在这里变成了现实,经常在电视新闻里,在朋友的谈话里,点点滴滴知道这里的变化。今天,终于有机会走进七山,一览改天换地的新貌。

在盘道岭下,我走进引大工程盘道岭隧洞前的纪念亭,看碑文、看天堂清水翻着浪花向深邃的洞里奔涌,引大工程钻山穿岭、翻沟越谷,其工程之浩大、景象之壮观,让人感慨设计者宏伟雄壮的谋略、建设者战天斗地的气魄。

车上盘道岭,在宽宽的柏油路上一弯一弯地吃力爬坡,路虽远,行则必达,那么,坡再陡,建者必通。不禁感慨建设者的劳动与汗水。登上岭头,停车远望,一览众山小啊,俯瞰上山的路让人吓出一身冷汗。鸡冠山的雄伟、八宝川的壮阔,尽收眼底,盘道岭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早已束住苍龙,而且建设了引大工程、通七公路、提灌工程、输电工程这几条苍龙。建设者的伟大,在这里再不必用言语来表达了。

峰回路转,开始了长长的下坡路,进入七山地界了,两边高山荒草萋萋,只有路边才有青草芽,仍然是荒凉的感觉。忽然,眼前一亮,一片片杏花如雪般在地里绽放,停车!停车!我急切地叫停,扑进杏林,不是假的,是真的杏林、真的满地硕壮的杏树开满了朵朵如雪的杏花,相机的咔咔声里收录这里的春天第一花。站在田垅高处,举目望去,满沟的杏林,雪白的杏花铺落大地,那一块块干裂的土地上,一行行一株株尽相绽放的杏树,那么春意盎然,那么热烈奔放。车在路上走,杏林从车窗外往后移,杏花大道、迎宾大道,这是七山人诗意的迎客门面、迎客礼仪。曾经卖过这里的大结杏,那么爽口甘甜清冽,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真正看到杏林的壮观、杏花的灿烂、春色的绚烂,想想秋来硕果压满枝头的胜景,一定不负七山来吃杏。耐旱的杏树成为七山人致富的摇钱树。

车往前行,一块块土地上洁白的地膜一垅垅整齐地压着凸起地垅,这就是七山有名的双垅沟播玉米,早有耳闻,今日一睹眼见为实,走着走着,沟谷里平整的大块、小块土地上,满眼的整齐到用水平尺规划出来般的地垅覆膜,这是多么心细的人创造出来的,这需要多少人多长时间才能把这满野的田地覆盖上,这是劳动者在干裂的土地上描绘的奋斗美篇,这是劳动者在高山险谷里谱写的奋斗诗篇。

在沟谷开阔处的田地头上,路边一牌子上介绍,这里是二千亩高标准农田,想象不到,两边那么高的山,沟谷里的耕地却那么的平整,一块块依地势平整出的层层梯田,一行行整齐划一的地膜垅,一处处灌溉的水阀,让人震憾,其他地方大面积土地都是机械化耕作出来的,给人只是耕作的景象,那这里的田地,每一行都是双手俯地、双膝跪地才能形成的景象,劳动者砥膝跰足的艰辛,在这里体现的更加充分,劳动者对土地深厚爱恋、深厚的珍惜、深厚的期盼,在这里表现的尤为真切。

山在转,路在转,每一弯,每一转,眼前都是洁白整齐的地膜田,再小的地块者没有撂弃,再高的坡上,都是耕细耕作。五万四千亩双垅沟播玉米,在新春的一个月里老百姓都覆上了地膜,这个劳动场面怎不叫人惊叹,怎不叫人敬佩!官川村的书记带着我去看官川提灌工程,给我深情地讲着双垅沟播玉米的种植历史、方法、收成,说在我们七山没有撂荒地。移民、务工、外出、迁居,这是山区出现的一股潮流,自然,大面积土地弃荒,更何况这里的土地种植的劳动强度、收入低下,弃荒是必然的,但,七山没有撂荒地,这句话,在我心头一震,的确,我一路走来,没有见到撂荒地,七山人对土地的爱、对生活的渴望,太真诚太质朴太深厚了。

官川提灌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从大通河提水,扬程488米,穿山钻岭18公里,浇灌土地2800亩,在那个年月,全是村民人工用简陋的工具开凿的。官川村书记在一处处水渠、涵洞前介绍当年的奋斗故事,感触依旧。

水的千年之困是七山人的生命之困。一汪涝坝水,一眼红胶泥水窖,曾经是生活的全部依靠。后来的集雨节灌、121工程、母亲水窖,都是想尽各种办法摆脱水之困,然而天堂清水的流来,让这里真正摆脱了水之困。户户通上自来水,那工程的浩大与艰辛比其他地区是数倍的投入与付出。亘古缺水之困彻底解决了,七山人的脸上笑出了千年难见的喜色与满足。停车走进一户人家,院里一株硕大的梨树繁花如雪,屋顶是光伏板,十几只白鸽子在觅食,水笼头一拧,一股清水哗哗流出,净洁的院落看出主人温馨的生活。

一路上,看满野文冠果树在吐蕊,公路两边绿树成行,山坡上、沟谷边,永登驰名的七山羊在啃草。七山羊是七山境内广阔的旱寒草原上自古繁育生长的特有品种,是国家农业农村部2022年1月16日准予登记并依法实施保护的农产品地理标志。在广阔草原上生息的羊,吃天然百味草、百样中草药,喝山涧碱泉水,体格健壮,生存能力强。七山羊,善于爬山游走,体型匀称,形态俊秀,体质结实,体躯结构良好。其肉质细嫩,肥瘦相间,肥而不腻,瘦而不柴,膻味轻,鲜嫩爽口,适口性好,具有高蛋白、低脂肪显著特点,并含多种脂溶维生素和微量元素,是纯天然优质绿色食品。七山羊产品通过线上线下销往北京、天津、上海、四川等地,深受国内大中城市消费者的高度青睐。大山之上,十万只七山羊,成为村民致富的生态富矿,许多养殖户靠发羊财走向小康。

随行的乡上工作人员如数家珍地介绍每个村的特点、七山的辣椒、西瓜、大结杏、七山的人文、传说、故事,这个从康县生态秀美的地方考到七山来的98年出生的小姑娘,在我的意识里,应该是娇气的大学生,在这山沟里来工作应该是低沉的情绪,但她表现的那么热情、那么开朗,言谈举止中表现出对工作的热忱对这片土地的真情。她说,乡上、学校有许多外地来的干部、老师,还有很多从省城、县城来的驻村干部。正是来自各地的党员干部汇聚于一起,助力脱贫攻坚、谋划乡村振兴,七山的春天才这么生机盎然,七山的变化才这么突飞猛进。

光伏发电在这大山之中又是一座富矿。2021年10月,百万千瓦级牧光互补发电基地在这里落地建设,一期投资25.2亿元的60万千瓦工程正在建设中。给大山穿上铠甲,把丰富的太阳光能变为绿色清洁的电能,项目的建成,将惠及千家万,能源再造让这里也将成为兰州光伏第一乡。

七山的村落干净整齐,房前屋后,绿柳红花、青松翠柏,硬化的道路通村入户,文体广场设施齐全,党群服务中心一道亮丽的风情线,方便快捷地服务着村民,引领着村民。曾经单调的面对大山吼山歌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贫困的面貌被生机蓬勃的新貌完全取代,再也看不到曾经的荒凉、破败、贫寒。地震的阴影彻底没有了踪影,处处洋溢着欢歌笑语。水之困、路之难、居之苦、物之匮、业之贫、人之悲,一切都从根子上改变了,彻底撕下了苦甲天下的标签,这句话,在七山最真实!

在七山,不是从来就是低头认命,而是充满着励志、抗争、奋斗。从这里走出了一大批优秀人才,带着奋斗不懈、吃苦耐劳的精神在外干出了一番事业,提振了七山人的精、气、神。

光绪三年(1877年)七山人保鉴考中进士,后任七品京官。通经史,善诗文,著有《春晖草堂集》,写下了大量诗歌文章,尤其是真实记录了同治年间平番战乱及旱情的诗篇。黄埔学子鲁耀荣,从七山启蒙到县城求学,1939年夏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兰州师范学校。在校期间正是抗日战争最艰难的时候,怀着抗日杀敌的决心,于1941年春再次考入黄埔军校西安分校通讯部。1949年9月25日,随所属部队起义。在这里还有流落的西路红军女战士张吉兰、刘少芳,还涌现出了多名烈士、英模。

在我采访后,乡上给我发来了去年的党代会报告,我细细读来,五年的奋斗成果跃然纸上,为五年来的巨大成就倍感激动,一件件项目的完成,背后是党员干部心血的无私付出,一个个数字的背后是广大群众的百倍努力。我们甘肃有一种精神叫人一之,我十之,人十之,我百之,我感到,对于七山,十之于人、百之于人的付出,是最真切的体现。

七山之中山连着山,七山之中党群心连着心;七山之中,群策群力,坚毅不跋,励志改换山川的精神如大山巍巍矗立;七山之中,劳动者想望美好生活、建设美好家园的奋斗精神描绘出了乡村振兴的新画卷、共同富裕的新美篇。

励志七山,志当山川换新天;奋斗美篇,满目春色尽芳菲。

祁重泰

2022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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