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点多。吴九清用电话向平安局局长宋得九汇报 吴九清:“宋局长,昨天晚上,我们抓着陈得索嫖娼,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 宋得九:“在哪里抓到的?” 吴九清:“在特区国道‘八仙阁’酒家。” 宋得九:“有证据吗?” 吴九清:“有,只是有前段与小姐对话录音,后半截如何玩的,没有了录音。” 宋得九:“这些录音让他听了吗?” 吴九清:“没有。” 宋得九:“好,好。你记住,陈得索是搞刑侦的,是难对付的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公开证据,同时也是为了平安局的整体形象及他个人的声誉。但是,你要继续搜取他的有关证据,弄清陈得索是否真干了实事,或是逢场作戏另有其他目的。把证据收集完以后,直接交给我。” 吴九清:“好,好!” ‘七仙女饭店’‘胖老板’,‘八仙阁’宾馆‘白脸狼’,个个像熟透的大麦 头耷拉在胸前,正受吴九清的臭骂:“你们这些笨蛋,提供的信息,没完全得手倒不说,险些翻了船。你们瞎了吗?怎么让陈得索副局长钻了空子?以后千万记住,吃饭住宿的人要千万弄清其身份,特别一些记者、侦察员、高干等人物,不仅不能抓,还要顺其欲望,提供特殊的免费服务!” ‘胖老板’、‘白眼狼’头点得像捣蒜:“是、是、是,我们尽量做到!”“是、是、是,我们一定做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虽没完全得手,”吴九清撇着嘴,在室内兜着圈,“但也弄俩钱,念你们忠心配合,分别给你们奖250,比过去,算是老鹰屁腥腥的。如果下次再弄砸了,我掐断你们的线,甚至端你们的窝!” 胖老板、白眼狼接过脏钱,点头哈腰,灰溜溜地走了。 早晨。漫滩湖宾馆。陈得索和‘能不够’、‘小旋兜’草草吃过饭。 “你们可以回去了,但要对我们这段时间的活动要保密。包括你们的父母。”陈得索安排。‘能不够’、‘小旋兜’点头。 陈得索洗漱完毕,到收费站开车回市平安局办公室。他在自己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报纸、文件,喝了杯开水,径直来到宋得九办公室。 宋得九刚放下电话,抬头一望,对陈得索不冷不热的:“坐吧,我正准备找你呢。听说你在继续调查‘小丽’被杀一案?” 陈得索平静答:“是的。” 宋得九面色阴沉:“让你协助吴九清破案,怎么单打独斗起来?” 陈得索也不卑不亢:“我负责刑侦工作,侦破此案也是我分内的事。让我协助吴九清破案似乎本末倒置。” 宋得九笑笑:“你还是执念不改的老脾气。那好,我全力支持你。”他低头看文件,漫不经心道,“有进展吗?” “有进展。但进展不大。” “还有哪些困难?” “涉及人员复杂,取证困难。” “还需要人手吗?” “暂时不需要。” 宋得九抬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怕有人跟着,碍你的事吧?” 陈得索表情尴尬,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鼻尖:“哪里,哪里。需要人,我一定求助。不过,请您指示吴九清请他全力配合我,因为案子发生在他的直接辖区。” 宋得九脸显不高兴:“怎么,吴九清不配合你?” 陈得索支吾搪塞:“他没啥,他没啥。” 宋得九弦外有音:“只是我提醒你,要集中精力破案,别掉进特区染缸里出不来了!” 陈得索窘迫,鼻尖上却冒了汗,心想:“宋局长话中有话,是不是吴九清已向他汇报了昨晚的事?” 陈得索硬撑着,以守为进:“请宋局长放心,我不会损公安干警形象!”他说罢,转身离开了宋局长办公室 他回到办公室,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想宋局长一番话,使他觉得苦恼、疲惫。心想: “我这是‘捉不住黄鼠狼反惹得一身臊’。过去,我顺藤摸瓜,一举破获了陈青岩在抗日战争时期谋杀我爷爷,解放后毒杀我父亲的悬案。领导赏识,乡亲称快,可谓是春风得意。而现在呢?宋局长讳莫如深,吴九清阴阳怪气。自己如黑夜进入八卦阵,迂回求径,企盼黎明 “叮咚,叮咚”一阵手机呼叫,把陈得索从沉思中拉回现实,石长远打来电话:“我是石长远。我在湖南长沙。我们的车队汇到一处了,并见到路新,我做了他的工作,让他见见你,开始他害怕,不想见你,恐怕落入法网,从重判刑。我保证你能给他宽大处理,但话又说回来,你能否给他网开一面?” 陈得索说:“这要看他犯罪情节是否严重,和他的认罪态度了。我想,只要他主动来交代清楚,肯定对他有好处。” 石长远说:“那好,明天我们的车队路过柏子山特区,我让他给你见面。到时,再联系。” 石长远的车队,即将到柏子山特区。司机路新手握卡车方向盘,行驶在国道上。石长远陪坐一边,打开手机给陈得索联系:“陈局,我是石长远,我和路新马上到漫滩湖宾馆了,你找个房间,有问题同路新面谈。” “好的,我马上到,我等您。”陈得索说着急匆匆下楼,叫上出租车,秘密向漫滩湖宾馆方向驶去 石长远面转向路新:“我看平安局陈局长正派,有能力,跟吴九清不一路。你如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路新握着方向盘,面色凝重:“好,我听您的。” 陈冰莹坐在漫滩湖宾馆吧台,看到陈得索,热情站起:“陈叔,您有事?” 陈得索吩咐:“找一个房间,不要有其他人打扰!” 陈冰莹看住房登记,找钥匙陈得索环顾厅内人员复杂,看陈冰莹找钥匙缓慢,着急,伸手要陈冰莹手中的钥匙:“把所有的客房备用钥匙都给我!” 石长远和路新走进来陈得索上前与石长远握手。 石长远指着身后的路新:“这就是我徒弟路新,请您关照!” 陈得索扫视路新:他上身穿着咖啡色西服,打着花色领带,面目清瘦而精神 路新低头,小眼睛转动着 陈得索拿着一大串钥匙:“石师傅,您先在餐厅喝茶,休息。我和路新上楼。” 陈得索先打开202房间。房间零乱。不时有人在门前晃动他感到不安全,又悄悄地把路新转到‘小丽’(张金枝)曾经住过的204房间。 204房间在楼南端,楼道西侧。因为死过人,很少有人住。由于客房服务员天天打扫,内部设置和其它房间一样干净整齐双人“玉凤”牌床垫上铺着洁白的衬单,叠好的白被子放着一个花枕头,室内彩电茶具俱备,椅子两张,后墙窗悬挂着米黄色的布帘。 路新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花色领带露在外面。连在一起的双眉镶嵌着一对贼亮的小眼。 陈得索坐在椅子上,掏出笔录,问:“你叫路新吗?” “是的。”路新低头答。 陈得索把张金枝的照片递给他:“你认识她吗?” 路新抬眼看:“认识。” 陈得索语气平和:“怎么认识的?谈谈经过。” 路新两眼瞪圆:“她是一个婊子,可恶的婊子!她不讲情不讲义。第一次我认识她是在‘七仙女饭店’,因为她是长远叔介绍的,我们在此吃饭,她就和我好上了。第一次和她干那事,她柔情蜜语,哄得我多给她50元,我们还彼此通了几次电话。第二次和她玩,她没要钱,但我刚下楼就被平安局拦着了,带上警车。后来我被处罚5000元。我怀疑是她和老板勾结宰我的。从此就没再和她接触过。今年端午节刚过,她主动给我联系说,‘在漫滩湖宾馆干事,又安全又干净’。我说,‘你别骗我了。’她很委屈说,‘上次你被抓,我也挨了打,都是胖老板黑心。’我将信将疑,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又鬼使神差地到漫滩湖宾馆和她睡在一起,结果又被捉受罚。特区平安分局治安队长赵敲说是漫滩湖宾馆小姐和老板娘举报了我,还有我俩‘干事的实况录音。’我又恨又气,恨‘小丽’这个臭婊子无情,生气自己为什么轻信这婊子的话。我真是色迷心窍,糊涂啊!于是我决定干掉她”路新回忆 石长远的安达运输公司车队停到漫滩湖宾馆停车场。司机们纷纷跳下车洗脸、进卫 生间有的绕着车检查车况 餐厅内。石长远要茶,点菜宾馆内外,人员混乱 路新乘机偷偷溜进204‘小丽’房间。‘小丽’正对镜化妆。 路新恶狠狠地说:“你为什么勾结公安宰我?” 小丽怯怯温柔地:“真对不起,不是我干的。他们让我配合,我没有,反而冤枉我!” 路新冷笑:“哼、哼,你没配合,那他们的录音是从哪里来的?肯定你是开着手机让平安局监听的!” 小丽满脸诚恳:“用手机监听是‘八仙阁’小姐干的,我不坏那良心!” 路新眼露凶光:“良心?你这婊子有什么良心?你不要演戏了!”路新说着狠狠地煽了‘小丽’一耳光。‘小丽’抬头不服气,想挣扎,路新快速拿起‘小丽’晒衣服的尼绒丝绳子向‘小丽’扑去 ‘小丽’死。路新翻她的手提包,有手机、照片、存折、现金,他把钱拿走。他欲带走存折,迟疑,放下 路新回忆至此。正当陈得索继续追问路新时,漫滩湖宾馆门前警车长鸣 这时吴九清亲自带一班人,直奔二楼204房间,几个干警和治安队员如群鹰扑食,把路新按在床上,铐了起来 陈得索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也弄得如堕烟雾。他镇静下来以后,惊恐、恼怒之情交织一起。他双目瞪圆,喝道:“我正在审问,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吴九清有自己的道理:“案子在我辖区,宋局长让你配合我!” 陈得索气得头发晕:“你” 陈得索还没有缓过神,手机响,他接手机,内传宋得九声音:“得索同志,‘小丽’一案交九清负责,你快回局里,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