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章

　　第十六章
　　等成名办完好证明信几天后，父亲还没有知道，因为成名一直是隐瞒着父亲，母亲和哥哥，自己单独去办的，对这切家人都不太清楚，但是有一天，这件事被成名的父亲给发现了，他问了成名是怎么回事，成名向他一一作了解释，并没有收到父亲指责，父亲也在正为成名的通知书还没有下来而着急，村里要是来了个骑摩托车的邮递员，父亲会走过去问有没有自家孩子的，得知没有，心中不免有点儿失望，回去后他问成名什么时候通知书才来，成名也说不准，就只有在家等候，成名实在等不下去了，就按父亲说的，往招生学校打电话咨询了一下，学校告诉他通知书刚发下去，等几天就收到了，成名的心里才算有了底，他告诉父亲通知书很快就下来了。这天，村里来了个邮递员，包里面有很多录取通知书，但查阅完了，都没有成名的，欢喜了一场又被落空了。
　　时间来到了2004年8月20日，成名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骑上自行车来到乡邮政所，正好刚来到一大堆录取通知书，工作人员还没有来得及登记，成名就让工作人员帮查找一下看有没有他的。结果一找，有成名的，但是还要等待一会儿，等登记好了，才可以取走，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把录取通知书领回来，回到家中成名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件，看了一遍，然后就骑车下地干活去了，家人都在自留地里出春花生，成名把这件事告诉了家，尤其是父亲很高兴，等待很久了，才有结果。干完活儿已是正午了，家人都回到了家中，父亲首先要成名拿出录取通知书让他看看，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次他心里的石块终于落地了，接连几天心情显然比以前好多了。接下来就只有等着开学了。时间对成名来说过的太慢了，而对于其父亲来说更有点快了，看着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听母亲说父亲这几天，心里不舒服，原因是成名这一开学，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第一次出远门，难免让人有点牵挂，成名告诉母亲，让他对父亲说，迟不多长时间就会回来的，可能十月一日就回来。接下来也就是学费的问题了，总共大约要五千元钱，这个数目确实不是个小数目，这些钱如果在以前是不成问题的，但是，现在成名不想把家中的所有钱拿走完，因为家里父亲有病，还要吃药花费。
　　私下里成名开始找亲戚，邻居借钱了，就在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成名首先去了小姑家里，向小姑说明了来意，小姑说：家里钱不多了，前几天几千块钱才让邻居拿走做生意上。没有办法，最后小姑给成名拿了100元钱，成名心里只很是气愤，但没有办法，毕竟是向人家借钱，借500元钱，就只借200元钱，能不让成名感到失望吗？带着几分失望，成名离开了小姑的家，这时天色已经很黑了，小姑让他留下来，等明天再走，迫于明天就要开学了，便没有留下来。成名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邻居家三叔那里，三叔在乡里一所中学食堂里做饭，来到学校，学生已晚自习第二节下课了，来到食堂旁成名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三叔，等了一会儿成名发现有个人很像其三叔，便叫了一声，果然是三叔，三叔很热情，连忙把车子推到屋里。他们刚做好饭，给成名盛了一碗，成名推辞了一下，说一会儿回家吃，经过再三的劝说，成名最后接住了碗，在那里吃了一碗面条，三叔再让他吃包子，他是说啥也不吃了。吃过饭后，三叔给成名数了一千元钱，用纸包好，交给成名，把成名送出学校，路上安排了一番，让他在学校好好学习，钱的事不用愁，走出校门，外面柏油路上已是漆黑一团，偶而有一辆汽车经过，灯光微弱，路上坎坎坷坷，成名硬是凭着白天对路的印象，一路上小心地骑车，手始终摸着兜子里借来的钱。
　　回到家中，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家人还在桌旁等着成名吃饭，尤其是其父亲更为着急，明天就开学走了，今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到底是去那里，没有等家人问，成名说我刚才去了三叔那里，从那里借了一千无钱，我在他那里吃过饭了，你们赶快吃吧！说完成名进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桌旁，成名还告诉家人他还从小姑家借了二百元钱，再加上家中的钱，上学基本上够用的。吃饭间，成名的父亲开话了，说：明天我去送成名去，那个地方我熟悉，去北京都经过那里，这时，成名和哥哥东升都极力反对，成名的母亲和嫂子也不让去，哥哥东升说他去送成名，成名说谁也不让去送，我自己就行了，父亲的药也不多了，过一两天还要去取药，最后东升在父亲的催促下才答应父亲自己去送成名，因为父亲那种病实在不可以坐车，肚子还是一直的肿，根本就不能做剧烈运动，需要多多休息，就这样决定下来了，由东升去送成名，回来后帮父亲去县城取药。
　　明天就要离开家了，离开生病的父亲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眼看着父亲的病情，不知下次回来时，还能不能够再见上父亲，成名躺在床上这样想着，翻来覆去地就要睡不着觉，他不能不做这样坏的考虑，前段时间，他告诉其母亲和哥哥东升，一旦其父亲病情严重了，赶快打电话给他，自己到学校会经常往家里打电话的。
　　第十七章
　　第二天清晨，也就是2004年9月1日，成名一大早就醒了，起床推开门一看，其父亲正从外面回来，他也是很早就起床了，成名今天就要远走了，他心里很是不好受，睡也睡不着，一起来，就上外面转一圈，母亲也起床了，正在灶屋里为成名做饭，生怕赶不上去北京的汽车，吃过饭后，进门的二叔也来了，听说成名要去上学，过来送送，顺便给成名拿下50元钱，让在路上吃饭、喝茶，父亲和母亲说不用了，家里有钱，但这个做为叔叔的一点心意，成名就只好收下了。
　　那边村西头大广播开始吆喝了去北京的赶快过来了，车呆在这等着呢，成名和哥哥东升推着自行车，父亲和二叔在后面走着说着话，向村西头走去，来到车旁，车上坐满了人，先放上行李，由于还有人员还没有到齐，车就站在那里等着，还等一会儿不走，成名的父亲和二叔便和其他人在一起说话，看着蹲在地上的父亲，成名的心里很难受，心中的不悦难以表达，父亲真让他放心不下，但没有办法，其父亲的心里也是一样的难受，一分别又得好长时间不见，回来一次很不容易，一会儿，人员到齐了，父亲和二叔上车了，和车上的师傅说了一会儿话，安排路上要多多照顾，开车的师傅和二叔很熟悉，又是本村的车，方便当然不用提，但父亲总是放心不下，一连安排了好几个人，成名、东升和父亲说了话，就让父亲回去，就这样父亲下车了。
　　汽车启动起来了，父子也就这样开始了短暂的分别，坐在汽车上，成名和哥哥东升一直都没有说话，此时，想说的话太多了，但是双方都不愿说，心里面总是惦记着家中的父亲，成名心知，他这次是带着几分的无奈，几分的希望来的。社会的残酷现实，都不容得一个人去改变，无论人的一生是平平淡淡，是轰轰烈烈，最后总得经历过生老病死，有时候，人的生命力是顽强的，但有的时候，人的生命比小草的生命还要脆弱，时间的轮回，四季的周而复始，必然带来人类生活及人的生命的成长和延续，同时，又提醒人们：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汽车驶过开封黄河大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开车的司机有点饿了，大约行驶了几里路，便在路旁的餐馆门口停下了，司机们下了车，车上的人也都得下来吃饭，不吃是不行的，这里都是这个样子，强行旅客吃饭，不吃也得拿钱，里面的饭菜特别的昂贵，吃一顿大约得花费5元钱，而且是很难保证吃饱，成名和哥哥东升一人要了一碗面，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汽车来到了成名上学的濮东市，成名注意着外面的情况，生怕司机拉过了他们，又得搭车返回，由于汽车走了濮东市的大东环路，成名一点都不熟悉，记得四年前，成名去过北京，那一次是经过市里面，对市里面还有点印象，而对这陌生的地方，一点儿把握都没有，成名过去和司机打过了招呼，让他们到了地方停一下，谁知道司机竟然忘了这件事，把他们俩来到了距濮东市还有几十里路的一个县城的北边。
　　也许害怕什么，就会发生什么，成名和哥哥东升心里都很着急，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了，离濮东市还好几十里路，没有办法，就只有认命了，心里头就只有骂那个开车的司机，真的他妈的没有良心，御下包袱后，司机让他们俩在这个地方等车，是县城发往濮东市里的，然后开车向北驶去了，路口只留下成名和哥哥东升在那里张望，等了很久还不见有车来，急得成名心里直骂缺德司机，怎么办呢？总不能傻等啊！拦一辆出租车吧，一会儿，过来了一辆白色的昌河出租车，东升和他商量好价钱，装上包袱，坐上车便向濮东市方向驶去。
　　第十八章
　　白色的昌河出租车，载着他们三个人向市里方向行驶，大约行走了三四公里，眼前出现了一个城市，成名还以为已到濮东市后来才知道是市里的一个小县城，出租车行驶在106国道上，公路上人和车辆此时很稀少，显得很宁静，但破旧了的车噼叭乱响，打乱了宁静的傍晚，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山了，成名的心里很是着急，经过长途的颠簸，终于到了市里，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道路两旁一片灯火通明，车内的灯也已打开了，在那里下车呢？这个问题成了成名和哥哥的分歧，是去车站呢，还是直接去学校？去车站就只有在站里等一夜，等明天学校派车接送，去学校会有人吗？住那里呢？经过和哥哥的接三商量，最后确定先去学校再讲，然而去学校还有二十里路啊！需要每个人再加伍元钱，不然的话司机很不情愿去的，咋办呢？也只有认了，五元就五元吧，真的很倒霉，第一次外出，竞这么的不顺利，成名心里在想着，等到了学校已是天黑透了。
　　校园里人烟稀少，空空荡荡，宛如一座破旧的庙，没有人，去哪里呢？在学校里找不到一位负责人，成名心急如火，这可怎么办呢？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说不定今晚露宿外面。校园里偶而走过来一个人，哥哥东升就上前打听，然而他们对学校的情况都不太了解，每次都失望而归。最后，来到阶级走廊下，哥哥东升让成名看好行李，自己去四处打听一下，而些时成名正责备自己不争气，偏在这个时候走失方向，不知东南西北，其实，成名下车就迷失了方向，这个时候迷得更很，借着微弱的灯光，成名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天空并不怎么黑暗，稀少而微亮的星星在空中闪烁。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成名心里开始着急了，哥哥东升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迷失了方向，找不到他了，他会去那里呢！成名在问自己，他越想越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冲动，他开始跺脚，打墙，眼眶里噙着泪水，可能又在怨恨自己不争气，他此时想的却是离这个方几百地的家，想的是家中的父母，光想现在离开这个陌生又要气人的地方，赶快回到父母的身边，又不知怎么了，他这次真的恨透了上学，发誓下辈子一定不会再上学。头痛的成名心乱如麻，焦急的等待和深深的自责，让他无法相信这个社会的如意一面，怨恨再一次袭击他的心头。
　　学生晚自习放学了，很多人都从走廊下经过，不自觉地向成名看去，瞅的他直不好意思，恨不得那些人赶快走开，在成名抬头的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朝自己的方向走来，走近一看，果真是哥哥东升，他连忙上前问哥哥，东升告诉他：已问好了值班人员，今晚可以暂时安排住宿的地方这一下成名的心里算踏实一点，他们兄弟俩提着行李，在校园走了好长一段路程才来到一幢公寓楼前。进了楼，随便找了一问有人住的房间，便把东西放好，成名让哥哥找个地方往家里打个电话，不然父母们又该挂念了，都这么晚了，还没有回一个电话，能不让人担心吗？东升便去了，房间里只剩成名一个人，哥哥东升回来了，手里顺便带了两瓶水，再加上中午买的烧饼，总算凑够了一顿晚饭，成名问东升打电话了没有，东升说打了，没有事，就这样没有吃多少东西便睡下了。无论如何，成名就是睡不着，也许是陌生的环境，总感觉一直合不上双眼，即便眼睛闭上了，大脑更是兴奋无比，脑子里闪现出一幅幅画面，成名拍拍脑袋，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尽量不去想那么多，然而谁能控制住思想不运动呢？不知何时，也便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起床时，已是早上七点多钟了，听说八点就要开始报名了，成名和哥哥东升就匆忙吃了一顿早饭（包子加矿泉水），等来到报名的地点时，这里的人已经很多了，成名找到了他所报的系，然后到了报名处，在报名处成名找到了自己的姓名，便在自己的姓名下签了字，工作人员（真实是大二学生）让他们先去收费处交费，然后才能注册登记、最后安排入班、入住、解决吃饭问题。来到了收费大厅、里面已经是好多人了，他们都正在排队。成名也只好排队，等轮到成名时，他递下了通知书和准考证，领到了一个新生报名程序表。下步就是交费了，怎么办呢，来时钱带的不够，只带了一半的费用，可现在必须得交五千元钱，而且一次性交清，成名就只好咨询工作人员关于特困生的事，看能否进行减免学费。
　　第十九章
　　当成名再次和哥哥东升走进收费大厅时，学生更是多得不用说，把工作人员围得水泄不通，等别人都走了，成名才上去打听，然而他们并不太了解，关于特困生这一方面的问题，说去找一下该系的领导，走出了大厅，怎么办呢？真没戏了，也只有找系领导了，这是唯一的一根救命草，找到了系书记，他看了看特困证明信，说自己对这件事不太了解，系主任专门抓这事，经打听系主任现在不在这里，往车站送东西去了，可能一会儿就回来，先让成名等上一会儿，在那里成名和东升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还不见系主任的踪影，就只有去他的办公室直接找他，来到办公室门前敲了下门，里面有人应声，说让进来，成名向系主任问声好后，便带上特困生三级证明信，说明了情况后，系主任只说：这个问题是遗留问题，必须等到新生报到完后，最后一起处理，现在先暂时安排住下。谢辞了系主任，成名便和东升走出了办公室，一路上兄弟俩无语。
　　回到住处，成名苦思冥想，这可怎么办呢？看来非得等上几天不行，总不能这样熬下去吧？他开始了诅咒，愤怒、伤心、世上的事真是太难办了，一个小小的我又能怎么样呢？在这学校我又是谁呢？下午，东升又陪成名去了系主任的办公室，问一下到底该怎样解决这个问题，他说：像你这样的情况很多，学校现在对学生的实际家庭情况无法考证是否属实，另外学生正在研究这个事情，再等上两三天再说吧！这次又被系主任的软话给说服了，怎么办？没有办法，就只有这样等待下去了，不知要等到何看何月，心中不悦是无法言语的。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这个现实社会的。而对于一个穷书生又是何等的艰难，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就要得适应这个社会，终究是硬不过社会的。尤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的处境却是更加艰难险阻。
　　第二天上午，哥哥东升又同成名一起去了系主任办公室，办公室里就系主任一人，他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兄弟俩，因为已来找过他两次了，多少有点认识了，这次的谈话内容很多，系主任向成名兄弟讲了有关学校、社会、家庭等许多方面的问题。系里总算有个说法，成名虽然不乐意，但没有办法，事情迟早总得解决吧！眼看看时间过去了，几天再找系主任也是这么一回事，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啊！成名对哥哥东升说：哥，你先回去吧，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不如早点儿回家，后天还得为父亲去城里取药，要是你不在家里，让他自己去，万一他知道得了啥病，那可麻烦了。东升便点头答应了。
　　成名把哥哥东升送到学校大门口等待公交车到来，成名又告诉东升说：如果这件事实在办不成的话，我也回去，这个学我不上了，管它三七二十一呢？不就是一个师范学校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东升站在一旁没有吭声，他知道这件事对成名来说，有多至关重要，作为哥哥眼看着弟弟不能上学，他无能为力，自己也是刚刚毕业，正在实习，还没有正式的工作。一会儿，公交车来了，东升上了车，透过车窗向成名打了个招呼，让他有事往家里打电话。望着远去的汽车，成名一声长叹，转过身独自向学校走去。
　　回到住处，成名心中又犯愁了，下一步准备计划怎么走呢？是等待还是干脆直接回去？要是上呢？家里一下又拿不出那么多的钱，父亲还在家里喝草药；要是不上呢？这个上大学的机会就失去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键问题又在那里呢？成名实在找不到解决问题的答案，此时，思绪混乱的他，怎能够理得清思路呢？
　　他闭上双眼，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冲动，他真的无法相信这就是眼前的现实社会，痛苦的选择，谁又能做好呢？是为家呢还是为自己着想呢？夹在这两者之间，怎让他去做出痛苦的决择！而如今他的身上背着三座大山，而唯有上学，都能解决这三座大山的重压，况且不上就连他父亲都不甘心，他父亲现在最挂念的一个人就是成名。
　　记得那天清晨，天还没有亮，成名被外面的狗叫声给叫醒了，他隐约中听见父亲在和母亲说话，其中的一句让成名至今刻骨铭心我死了以后，谁都不挂念，就挂念成名自己，他还没有娶上媳妇，盖上新房，上完学，听到这里成名心里很不是滋味，泪水在他的眼里打转，他连忙拉起被单蒙住头，不愿再听下去。再说，继续上吧，以后钱又从何处来呢？一年还可以凑过去，三年的时间啊！难道说为了不让父亲伤心和遗憾，自己现在就眛着良心去上这个学吗？值得吗？那么自己的良心又何在呢！这岂不是拿着自己的命运在开国际玩笑吗？
　　第二十章
　　也不知来到这所学校几天了，那天上午，成名又去了系主任的办公室，办公室连站带坐一屋子人，把系主任围得水泄不通，站在外面一会儿，成名才知道这么多人和自己一样大多数来自农村，家里情况比较困难。他们现都打了欠条，向学校保证下学期开学时交齐，但前提条件是至少得交一半学费，才可以打欠条，然后准许入班，否则，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最后，系主任把他留了下来，让他坐下来，便和他面对面交谈，再一次具体地了解家庭情况后，帮助成名想了很多办法，让成名写一份详细的家庭简历，然后交给院里，特地向院里面反映这个情况，此时，成名手里的钱不够，再给家里要几百元吧等凑够了我再过来吧，系主任同意了。成名最后想了想说：如果这个钱不能够转上贷款，那么我就难以上成学，况且不只是一年贷款，而是三年都要贷，如果不行，那就只有辍学，实在没有其它办法，系主任也是没有办法，他说：我尽力而为吧，把你的情况着重向上级反映，你回去后赶紧写个详细家庭简介，明天上午交给我。成名此时没有什么可说的，就只有按照系主任说的去办。
　　走出办公室，成名就直接去了东校门口的电话铺，给家里面打电话，电话接通了，话筒里传来了父亲那熟悉的声音，成名问了几句有关父亲身体的情况，然后说到明天我回去吧，不想上学了，那事还没有办成，此时说到这里他心里开始不好受，那边父亲不同意，他说你等一下，让你母亲接电话吧。母亲接过电话后，成名第一句话就说：我不愿再上学了，明天上午我回家，况且家里又没有钱。成名一连问了母亲同意不同意，而母亲坚决不同意，说：回来后又不是出外打工受罪？照样受苦吗？暂时先上着家里没钱再讲，能上多长时间就让多长时间，我能供应你，你就上，别想那么多，成名说：那我也不愿意上了，反正是不愿意上，中不中啊？那边母亲还是坚决不同意。说：那怕是一学期，上一年、二年也得上，能上到什么时候，就上到什么时候，只要我能挣着钱，你就只管上学，这时，成名眼泪在打转，想哭也哭不出来，一直在喉咙儿硬咽，他很悲伤。那边一旁的父亲听到儿子坚持要回来，全是因为家中没钱，自己得了病，便控制不住自己，流下了眼泪，哭了，母亲看到父亲哭了，也跟着哭了，这边成名感觉不对劲，自己的眼泪唰的流下来，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哽咽着哭声把电话给挂断了。
　　路上，成名想：为什么父亲、母亲非得让上学呢？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上天会这样的对待他，让他力不从心、身心憔悴，难道非得让他走上绝路不成？也许，生在这个世上他是多余的一个人，是一个累赘，为什么父母亲那样关心他呢？为什么不把他当成一个外人，随他的便，就全当作没有他，这样，整个社会，家庭都会那样你到就会少操一份心，少受一点累，他这人生来就是这样，乐于帮助别人，而不愿别人帮助他，不能让别人替他操心，不能让每个人来同情他、可怜他，那样他会更伤心的。与生俱来的这种性格，决定了成名的生活习惯，他这一生最怕的就是欠别人的债。尤其是父母的，让他这一辈子也还不清。回到住处，同宿舍的一个信阳的室友号，已帮成名打好了一份饭，放在那里等着他吃，成名说：我不想上学了，父母亲就是不同意，室友号说：你怎么这样做呢？这是一次上大学的机会，上十几年的学不就是为了考上大学吗？现在机会来了，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啊！要是我也不同意你这么做，太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价值了，听到这里，成名心里一阵寒酸，也许室友号的话是对的，但现实情况摆在面前，让他如何做选择呢？晚上成名做了很多的恶梦，但都记不清里面的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