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北游记

　　文张志瑜
　　2005年5月，我们同学战友一行七人结伴，去越南北部转了转，闲来记下点滴。
　　从桂林经南宁再到凭祥，准备从此出关。凭祥市和越南接壤，境内有公路、铁路和5个边民互市点，是广西口岸数量最多、种类最全、规模最大的边境口岸城市，是我国通往越南及东南亚最大和最便捷的陆路通道。那时，越南边界赌博猖獗，国家临时关闭了周边许多通往越南的口岸，所以去越南旅游的不论是乘火车还是走公路，最后大多都涌到了凭祥，小镇一下子人满为患，到处是行色匆匆的游客，所有的饭馆都无插脚之地，整个城市就像一个蒸锅。我们在导游的安排下，在餐厅边吃饭边照相，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出境手续就办下来了，速度之快令人惊讶。从凭祥向西南15公里，便到了友谊关（镇南关）。友谊关始建于两千多年前的西汉，最初叫雍鸡关，后改名界首关、大南关，明朝设镇南关。1953年1月，改称睦南关。那些年中越关系不错，1965年1月，经国务院批准改名为友谊关。2006年，还被批准列入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单。友谊关是我国九大名关之一，关楼左侧是左弼山城墙，右侧是右辅山城墙，犹如巨蟒分联两山之麓，气势磅礴，友谊关三字为当时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陈毅题写。过了拱门，就踏上了越南的领土。
　　越南那边旅行社接待我们的是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叫阮文勇，中等个，浓眉大眼，五官周正，搭眼一看就知是个精明利落的人，他思维清晰，说话简洁幽默，逻辑性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我们试图醋溜几句但还是接不上频道。他对中国的风土人情了解甚多，一听说我们来自陕西，便如数家珍般说出黄帝陵、大雁塔、兵马俑、碑林、法门寺，竟然对延安也很了解，还调侃南方才子北方的将，留下陕西埋皇上。处熟了，我会不经意地提起不久前发生的那场战争，他会很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一边，晚上在一块玩扑克挖坑，钱不停地都跑到他口袋去了，我一直怀疑这小机灵鬼是自己同胞。
　　我们玩的第一站是下龙湾。下龙湾是越南位于北部湾西部的一个海湾，传古代有一群白龙从远方飞来，被这里的绮丽风光所吸引，从天上下来留在海湾里，白龙翻腾激浪，化作千姿百态的奇山异岛。其实以科学工作者考证，这里是原欧亚大陆的一部分下沉海中形成的自然奇观。说到越南的山光水色，首先当数下龙湾，下龙湾和兵马俑齐名，已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评为世界八大自然奇观之一，也是世界49大自然遗产之一，毫不夸张地说下龙湾的景色远超我国桂林山
　　水。汽车一过白藤江渡口，下龙湾山山水水就逐渐展现在你眼前。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山岛林立，星罗棋布，姿态万千。有的一山独立，直指蓝天；有的两山相对，一水中分；有的峰峦重迭绵延十几公里
　　我们早已精神勃发，像小孩子撒欢一样从拜寨码头登上游艇，大呼小叫下龙湾，我来了！海上如诗如画般美景扑面而来，使你目不暇接，我们或拿相机或手持画册，边走边给美景戴帽那像一根粗大的筷子直插海里的，是筷子山；如同大鼎一般游在海面的，是香鼎山；对了，前面那是最为知名的斗鸡山，在我没去越南之前，曾在一份画报上见过。两山对峙，腾水而起，像一对傲斗的雄鸡，扑棱着翅膀，冲向对方，此时虽然无声，看到其雄斗的架势，已能感觉到它们搏斗的激烈程度。而马鞍岛则更像一匹灰色的骏马，踏
　　着海浪奔腾向前。艇在水上走，人在画中行，水绕山环。不时，苍翠的群山拥着一汪凝碧的绿水，你仿佛置身于幽静的高峡平湖之中，粼粼波光中倒映着座座青山，山情水趣，织出了无穷无尽的诗情画意，把你又引进一个新鲜奇妙的境地。还有木头岛及岛上的木头洞、巴门岛以及中天洞，都各具特色，洞内石笋丛生，形成各种人物、鸟兽造型，足可和桂林芦笛岩相媲美。特别是在若岛，完全是红鼻猴的王国，
　　红鼻子红屁股，身体硕大肥美，顽皮横生，逗人喜爱，听说能从其身上提炼出很贵重的药品原料。
　　这一年，越南虽然已经开始改革开放，加强经济建设，但实际国内还是很穷，小阮介绍，越南全国没有重型工业，连一座汽车制造厂也没有，仅有的纺织厂还是中国当年援建的。越南的交通比较落后，公路即使是国道，一般都很难避过两辆汽车，有的地方，竟然小桥上同时走汽车火车，谁先到谁先走，上了桥，我心突突直跳，真担心火车突然开过来把汽车顶下河里。而越南的铁路，要比世界通用的规格窄一些，一个内燃机头，才能拉六七节车厢。海防市，越南的四个直辖市之一，比我想象的还要差，全市没有一辆公交车，交通要么步行，要么摩托，别无选择，摩托也是以韩、日、中生产的为主。在海防和河内，我们所住所谓的三星级宾馆，架子床，墙上挂个9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晚上蚊子能把人抬起来，而餐厅，则安个像关中农村早年打麦场上的大风扇那样的东西用来扇凉。河内，作为越南的首都，最高的建筑就是中国驻越南大使馆了，六层。夜晚河内的街上，不时会看到三五个趿拉着拖鞋、光着膀子、穿条肥大半截裤、或蹲或坐在一起谝闲传的人，面前放几只碗，碗里盛着凉水，放一片犹如苦丁茶的叶子，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夜市了。此时，我突然想到了前几天，因南海中越摩擦，越南人民军副总参谋长阮氏将军一句话要一路打到北京去，我看后不禁哑然失笑，吹牛说大话的人都是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中间没有脸。
　　也许是人类不停文明进化的缘故，越南人身体发育、长相远比我以前见过和残留脑海中的印象强多了，大家都夸越南女孩子长得秀气漂亮。阿勇告诉我们，越南有三个苗条，一是年轻女性身材苗条，二是房屋建筑苗条，三是国土苗条。我们凡到一地，不论是商店的售货员还是饭店的服务员，绝大多数女性都是纤纤细腰，阿娜多姿，绝少看到粗短臃肿身材和黑黝黝的五官搭配比例失调的女性；所谓房屋建筑苗条，就是几乎所有的房子建设不论农村城镇，都是一间门面宽，但很深，足有十几米长，也就是所说的另一苗条了；至于国土平面图，大家知道，越南国土约33万多平方公里，地形狭窄，南北长1600公里，最窄处仅50公里，你看多苗条呀！
　　在海防市，我们进了一次赌场。第一次进赌场而且在国外，感到特别惊奇。大厅内熙熙攘攘，几乎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人，甚至有的还操着秦腔。我们先用100元人民币兑换了牌子，然后按照要求，把牌子投进老虎机。刚开始，投进一枚玩币，偶然还会出来三五个牌子，但是越来越少，最后直至把100元的牌子全部吃掉。但唯独老杨除外，他每次放进牌子，都会哗啦啦出来十几个，最后只有他赢了300多元。晚上没事，大家又起哄再去刺激一下，结果和下午同样。老杨，从县财政局干起，到市、省地税局，一直都和钱打交道，我们感叹不已，还是应了那句话：人的命，天注定，瞎胡折腾没有用！
　　越南不仅景色美，越南的红木在世界上也很出名，尤以红木做的家具，更得消费者喜爱。每到一个涉外商店，里边必然有红木家具和法国香水。同学老韩不失时机的为未过门的儿媳妇选购了一件红木首饰盒，我们便打趣他：哈哈，老韩有心劲，想的远啊！还有一件事也成了我们多次聊天的笑谈。游完下龙湾上岸，便有十几位越南妇女围上来，用还算完整的汉语说：老板，换钱不，越盾，各种票面的都有，留个纪念。越盾是越南的人民币，面值很小，那时一元人民币能兑换2800越盾（现在已到3300），大家都说好呀，10元换她手里的一沓28000越盾，当我们拿出钱换时她们又都不愿意了，说是吃亏。就在我们上了车准备离开时，她们又却愿意兑换了，为不耽误时间，大家哗地把10元钱都塞过去。车开了，各自把越盾打开一看，都程度不同地被套骗了六七元，可见人民币在越南之吃香。当然，你要在商店买东西，给售货员一元钱小费，她会高兴地眉开眼笑，恨不得跟你走要嫁到中国似的。
　　不管现时中越关系如何，世界和平是大局势，我想，若有可能，我还会去越南逛一逛的，那里的景色的确很迷人。
　　2014。8。5
　　张志瑜，铜川耀州人，早年参军，后转业到陕西日报社，曾岀版《华原子语》《槐庙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