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老师英年早逝,令人痛惜。他的故居在陕北延川县郭家沟村。我很早就萌生探访路遥故居的想法,前几天,终于成行。 前天,我于上午9点抵达郭家沟村。村子入口处有高架桥在此盘绕而过。从一座石桥上经过,这座桥,横跨山脚下一条无名河。早春冰封的河面部分消融,水流哗哗。桥上护栏一侧是路遥老师的作品介绍及他的名言展板。 过桥后,沿着缓坡山路而上。河岸靠近参观主路一侧,栽植着国槐树,对岸是粗壮的砍头柳。早春的山间,气候料峭,柳树尚未发芽。左拐,上一个陡坡,即来到路遥故居院门前。 故居为两孔窑洞的小院,因故居恰处修缮阶段,所以院门闭锁,暂谢绝游客入内参观。故居院门前是一个小广场。正中,竖立一尊路遥老师的铜像。铜像左右侧及后方,各有一棵国槐树。其中铜像右侧,靠近故居门前的那棵槐树最为粗壮,胸径约60厘米。这棵树有一根树枝像手臂斜向伸展,几近触及铜像。 我伫立铜像前,屏气凝视,不由自主跪拜,连磕三个头。虽然我清楚,这不是墓地,但见像如面,情不自禁。拜完起身,我与铜像握手,轻轻叩击两下,铜像中空,发出回响,吓我一跳,似乎铜像注入灵魂,知道我来了。我在心里默念:路遥老师,我来看您来了。 小广场右侧是故居。故居院门前,有一排石磨,门左侧立石碑一块,上书路遥故居。 小广场左侧是一排三孔窑洞,从外及内,依次是:景区工作人员办公室,辉煌人生展室,山花绽放展室。窑洞窗户的木花格上,皆糊白纱布。紧挨三孔窑洞顺右手方向,与之垂直分布,还有2孔窑洞,这是缅怀路遥老师的展室,展室内有土盘炕,有马灯,土炕上铺着炕席和毡片,展示过去村人的居住情况。 与故居联排向右,有两座院落,紧邻故居的是一座三孔窑洞的院落,另一座为四孔窑洞的院落。从故居门前绕行,先进故居隔壁的院子参观。这三孔窑洞内,每孔内靠两侧窑腿和窑掌的三面墙,展示的是李志武绘制的《平凡的世界》连环画,按故事情节顺序展示。窑洞内壁用麦秸泥内粉。窑洞内陈设简单、有序。 回想路遥七岁时,被父亲送至伯父家,当时的情景,他应站在院内的那棵槐树后,凝望他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当时,小小的他,该是多么忧伤和无助的心情。 从这个院子偏门下六级台阶,即来到另一座四孔联排窑洞的院子。院内,有一盘石磨。自内向外参观,第一孔窑洞内展示的小说《人生》的连环画,脚地中间摆放桌椅,桌上摞着多本留言册。我紧随上一位游客的签名,在上面庄重写下路遥老师的一句名言: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第二孔窑洞为电影放映室,有老式电影放映机一台,窑掌上悬挂银幕。第三孔窑洞是小会议室,第四孔窑洞是路遥老师的作品展室,回头望,院门两边有一副对联,上联是:俭为天下治家宝,下联是:勤是人间创业方。 我从来时的陡坡下来,通过列石来到河对面,到路遥老师曾就读的小学参观。先进郭家沟村党支部(与郭家沟村生产大队部同在一座院落)参观。这里有四孔主窑洞和一个小偏窑。 从大队部出来,往上走,即是路遥老师曾经就读的小学。顺着一米宽的片石路前行,在小道边,斜立一块石,其上雕刻着路遥老师的一句名言:只有初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才有可能成就某种事业。这句话很经典,《平凡的世界》的诞生,就是这句话的很好诠释。 路遥老师曾就读的小学是一排两孔窑洞,第一间窑洞内,靠窑掌,摆放着一块木黑板,窑脚地放4套桌椅板凳,靠窑腿对称摆放着两组简易报栏。另一间教室与这间陈设基本相同,学校附近有小片土地,曾是学生勤工俭学的园地。师生们曾在一起种植土豆。小学门前附近有一间人字形茅草棚和一个茅草伞亭。 参观完路遥故居,我沿原路返回。我想象着路遥老师小时候上学的情形,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少年求学阶段,生活贫寒、学习条件艰苦,但就是在这样异常艰苦的环境下,磨炼出他的顽强意志。路遥老师在延川长大,熟悉农村的艰苦生活,深知农民的疾苦,这为他后来的创作积累下丰富的生活经历。 陆瑶老师的作品影响着我们一代又一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