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八年,正在松花江畔野店秘密养伤的林二丫,遭遇了秦家屯警察分驻所狗豺狼仨警察的三次追捕。虽然狗豺狼没有抓住林二丫,但是他们却以调查为名,掳走了野店旅客的许多财物。林二丫决定:必须带领五狼为民除此祸害!二丫被迫转移到江上飘老营疗伤 坛酿白山酒,锅炖松江鲜。笑迎百家客,欢送万里船。能在松花江畔开野店的人,个个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头脑灵活的人。这家店掌柜有黑白两道的各种各样的朋友,但他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深交,所以他的小店才开得长远。 林二丫足足在松花江畔的野店中隐居休养了七天,承蒙店掌柜无微不至地照顾,躲过了狗豺狼仨警察的三次追捕,她的身体才能快速康复。自然,二丫不会少了对店掌柜的赏赐。 自从来到江畔野店养伤以来,头狼老黑日夜趴在二丫的房间门口守护着。其它四狼都会在江畔野店周围巡逻、埋伏。它们秘密监视着进出野店的每一辆牛马爬犁和每一个行人。这并非只是它们对二丫的爱护和忠诚,更有狼的谨慎和警惕。尤其是狗豺狼的三次突袭,更让五狼提高了警惕。 第八天,二丫腰插两支盒子枪,大背着三支狗豺狼留下的长枪,带着五狼,亲手驾驭着她买下的马爬犁,向着秦家屯的方向出发了。店掌柜想送二丫一程,他想结交这位带着五只狼的江湖女侠,但是被二丫婉言谢绝了。 二丫带着五狼,驱赶着马爬犁向着秦家屯的大路驰去,刚走进江畔的树林,回头看看野店掌柜没有派人跟踪自己,附近也没有行人,立即和五狼跳下爬犁,狠狠地抽打了马屁股一树条子,又让五狼嚎叫着追赶了马爬犁一阵子。 马儿受不了五狼的惊吓,一尥蹶子朝着秦家屯方向亡命般逃去。二丫这才拐向了土匪绺子江上飘老营的方向。她必须以那里为根据地,彻底康复身体,运筹消灭狗豺狼的计划。二丫秘密调查狗豺狼的罪证 几天之后,在江上飘秘营休养的林二丫觉得,仇恨好像已经填满了胸膛,浑身焕发的都是暴戾之气。她时常回忆起那日祭祀爹娘及林家34口亡灵时,狗豺狼仨警察如何拷打她并粗暴地下了她的枪,又如何把她用力地摔倒在地。更忘不了在江畔野店养伤的七天中,他们对自己的三次追捕和对旅客财物的贪婪抢掠。所以,她的复仇目标,首先定在这三个坏警察身上。 二丫知道乡村的警察虽然人数少,但是他们惯会骑在老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整日欺男霸女,吃喝嫖赌抽无恶不作,所以,她必须首先对他们出手。然而,二丫毕竟心存善良。她不想戕害无辜,所以,便首先认真地调查起这三名警察的底细来。 二丫早已习惯女扮男装,貉皮帽子、羊皮大氅、靰鞡鞋一穿戴,再故意用粗嗓门说话,别人还真难分辨出她是男是女。更加秦家屯的人对她并不熟悉。 林二丫不断地以过路人讨碗热水喝为名,到秦家屯的穷人住家中探听狗豺狼的罪恶以及活动规律。 她也常常到秦家屯的饭馆、商铺中去逗留。秦家屯是蛟河县其他乡镇通往吉林市的松花江雪道必经之地。许多山中的爬犁帮进松花江雪道前,都要在此吃饭喂牲口。所以,乔装打扮的林二丫就像个年轻的爬犁伙子,有时也像个单打一的年轻猎人。她的相貌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关于狗豺狼的罪恶,倒是打听来不少。这三个家伙,就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人间败类! 强暴翠兰的豺狗子光溜溜地被狼咬死炕上 二丫的五只狼,也在秦家屯重新捕捉到了狗豺狼三人的行踪气味。它们早已对狗豺狼三人的气味刻骨铭心,加之这仨警察又三次突袭江畔野店,再次留下了新鲜气味被五狼捕捉到了。所以,凭借气味,重新侦察狗豺狼三人的行踪非常容易。 一天,二丫把五狼集中到跟前,首先拍拍头狼老黑的大脑袋,再挨个地拍拍其他四狼的头,说道:从今天起,你们要灭了狗豺狼!于是,老黑等五狼开始了对这三名罪恶警察的分头跟踪和消灭。 野狼想跟踪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察极其容易。但是这狗豺狼三名警察却不自知。他们依然快活地逍遥在作威作福中。 可惜好景不长!狗豺狼中号称豺狗子的强霸民女的警察柴玉才,不久就光溜溜地死在二柱子家的火炕上那天,柴玉才醉醺醺地来到翠兰家,威逼着翠兰的男人二柱子进山给警察所赶着爬犁砍烧柴。 二柱子知道这个豺狗子想趁他上山时糟害自己的新婚媳妇。他也知道这个豺狗子已经霸占了自己的新媳妇。可是,他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反抗,只好生着闷气,驱赶着牛爬犁进了山。 然而,正当豺狗子肆无忌惮地强暴新媳妇翠兰时,一条矫健的大狼拱开房门,窜进屋中,跳上炕,对正肆无忌惮地对着翠兰施暴的豺狗子一顿狠咬,咬得他浑身血肉模糊,最后一口咬断他的脖子扬长而去。 衣衫破碎的翠兰受到惊吓,哭喊着冲出屋子,引来了邻居的围观。 不一会儿,狗豺狼中的苟敬贤和郎金秀来到翠兰家现场勘察,当看到豺狗子的惨像时,无不从心底恐惧 狼犊子郎金秀被野狼咬死在大烟馆中 警察豺狗子强奸女人,被野狼光溜溜咬死在炕上的传闻,在秦家屯及其周边村屯不翼而飞,成为脍炙人口的故事。这让活着的苟敬贤和郎金秀的行为不得不检点起来。 但是,人活在世,欠账总要还的。该来的早晚要来。 这天,好久没有离开警察所的狼犊子郎金秀实在抗不住犯了大烟瘾的折磨。他只是个初学者,刚粘上大烟不到三个月,可是不知不觉竟然渐渐有了瘾。抽上一口觉得像腾云驾雾的神仙一样,浑身说不出的舒坦,可是过了那个舒服劲儿竟然头疼难忍,浑身难受,就像得了大病一样,心情烦躁,有些生不如死的感觉,心头强烈地意识就是立刻抽大烟,抽上大烟立刻浑身好受。于是,他神使鬼差地离开了警察所,走进了秦家屯的大烟馆。 这个大烟馆实际上是警察分驻所的头儿狗不吃苟敬贤开的。这个贪婪无度的苟敬贤,为了赚钱,竟然把大烟馆开到了松花江畔的秦家屯。他知道这里是山路水路相交的水旱码头,生意肯定错不了,就让和自己相好的城中暗娼,顶名开了这家乡间少有的大烟馆,起名神仙阁。 郎金秀的外号叫狼犊子。一般的山里人称呼昧良心的人是狼崽子,可大家背地里称他为狼犊子,可见对他厌恶至深,仇恨至极。这天,狼犊子眼泪鼻涕地刚刚躺倒在神仙阁的烟榻上,端起烟枪点上烟泡,刚狠命地抽了几口,正闭着眼睛享受那种飘飘欲仙的神仙感觉时,屋外传来一阵惊呼。狼犊子郎金秀没舍得睁眼看。没料到一只狼咬倒了企图阻拦它的打手,窜进来,咔嚓一口就咬断了他的喉管,然后迅速逃了出去 大烟馆神仙阁竟然也遭了狼害,而且被咬死的竟然是带枪的警察狼犊子郎金秀。 保命和过烟瘾相比,还是保命要紧。从此再无人敢来神仙阁过神仙瘾。神仙阁从此关门大吉。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而苟敬贤却心疼不已。狗不吃死在财主的宴席上 豺狗子柴玉才和狼犊子郎金秀两个警察的离奇暴死,让秦家屯警察分驻所的警察头儿苟敬贤日夜惶惶不安。苟敬贤也有个响亮的名号狗不吃。狗这种东西什么都吃,连人的粪便都吃。可是,堂堂的民国警察分驻所所长的苟敬贤居然得了个狗不吃的绰号,可见百姓对他厌恶到什么程度。 狗不吃一直想不通,豺狗子柴玉才和狼犊子郎金秀到底是死在野狼之口还是猎犬之口呢?他认为绝对不是野狼。野狼怎么会找得这么准,单找警察下口? 肯定是猎犬。因为猎犬受猎人支使,让它咬谁就咬谁。豺狗子准是霸占人家二柱子的新媳妇翠兰惹出了民愤,被某个打抱不平的猎人支使猎狗趁着他快活时一口咬伤了他,最终一口断喉。而狼犊子郎金秀死在大烟馆,准是生意上嫉妒我的人下此暗手买通哪个猎人,让猎狗冲进神仙阁,一口咬死抽大烟的人,哪个还敢来! 突然,他又想起了林二丫和五狼的传说!听说,这个二丫的五狼可是神乎其神。能不能是二丫支使五狼干的?很有可能!我们仨可是在林家大院殴打过林二丫,下过她的枪,还到江畔野店三次追捕过她。很有可能呀,差点大意失荆州! 想到二丫和五狼,狗不吃惶惶不可终日了!虽然他想不明白二丫和五狼怎么就能搅和到一起,但他不得不小心起来。平日他子弹上膛,枪不离身。有时会被一条在村路上溜达的狗吓得心跳半天。 这天,狗不吃苟敬贤实在耐不住寂寞,决心应邀到镇上的赵大财主家赴宴。赵家比秦家更有财力! 因为赵家有三名荷枪实弹的护院炮手前来接他,他何怕只有!另外,他也实在思念那个偷偷和他好了三年的赵大财主的三姨太了。这些日子,可把他憋坏了。 但是,令人绝对没想到的是,狗不吃正在酒席上忍不住和三姨太眉来眼去地调情时,二丫的五只狼先后窜进客厅,咬倒了站在门口的几名持枪护院的炮手。头狼老黑趁机暴起,窜过去扑倒了警察所长狗不吃苟敬贤,干净利索地一口咬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倏然离去。这一切好像电光石火。等赴宴的所有人惊醒过来时,狗不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哪里还有的狼的影子! 塌天之祸呀!本来是为了拉拢警察,扩大自己势力的赵大财主,因为警察所长死在家中,而破费了许多钱财。 正在酒馆中悠闲小酌的林二丫,听到了狗不吃被狼咬死的消息,又跟着众人前往赵大财主家亲眼看到了被咬死的狗不吃的尸体时,才放心地带着她的五只狼,回到了江上飘老营。(作者简介:王天祥,籍贯山东青岛,高级记者、作家,在东北林海雪原生活了50多年,出版长篇小说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200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千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