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东征阎老西 红军到达陕北后,因人稀地贫,加之国民党军队的封锁,部队供给成了大问题。 毛主席决定召开一次高级军事会议,专门讨论红军的发展和如何解决中共机关及红军官兵的给养问题。 1936年1月31日,会议在陕北延长召开。 会上,几种不同意见争论得十分激烈,有的建议向北发展,有的主张打到西部的宁夏去。 毛主席认为,解决红军的困难,最好是东渡黄河,打到山西去,其理由是:东征可以把抗日主张发展到华北去,可以解决给养问题、补充兵员问题,以及筹款和其他物资问题,因为山西汾河流域较富庶,筹款、扩兵较容易,并且阎锡山的部队物资充足,消灭一批敌人就可缴获一大批物资。 毛主席的意见,得到与会人员的一致赞同。 2月18日,毛主席正式下达了《关于东征的作战命令》,要求林彪、罗荣桓率领红一军团,徐海东、程子华率领红十五军团,务必在2月21日晚8时开始,在黄河西岸沟口、河口附近同时秘密渡河。 黄河以西是山西土皇帝阎锡山的天下。阎锡山把山西视作自家花园,连一只野兔也不愿放进。当时他拥有8万部队,有自己的兵工厂,甚至山西的铁路都是窄轨的,一般火车根本进不去。为此,他和蒋介石、冯玉祥等人曾经大打出手,混战中原,尸横遍野,流血漂格。最后连蒋介石也奈何不理这个阎老西。 阎锡山对红军渡河作战已有防范,除在黄河东岸沿线的20余个县布防重兵外,还修筑了无数明碉暗堡。 阎锡山以为,凭仗黄河天险和坚固的工事,红军纵便插翅也难飞渡。 东征前,林彪奉毛主席之命来到黄河西岸,对东岸敌军的工事设施,兵力配备,火力配置进行了观察,选定了红一军团和红十五军团的渡河点。 起先,他们计划从冰上渡河。不料,1936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回暖提前,才2月份,黄河就已开始解冻,冰河融化,白天黑夜,沿河上下到处可以听见咯吱咯吱的冰块崩裂之声。 林彪临时决定:用船渡河。 20日夜,林彪、聂荣臻向部队下达了渡河命令。 晚8时,一支由24人组成的先遣突击队在夜幕的掩护下,迅速向河东划去。 船抵江心,河水的咆哮声,木船与冰块的撞击声,打破了黄河的寂静。 敌人发觉了渡船上的红军。 霎时,枪声大作,密集的子弹飞向河中。 突击队战士们冒着弹雨,越过惊涛,全力划向河东。 船靠岸了,突击队员们飞身跃上河岸,奋力冲锋,突破了敌人的防线。 第二天天刚亮,各路突击队上了岸。 阎锡山苦心经营的,自吹自擂为固若金汤的河东防线,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了。 两天后,林彪的红一军团全部渡过黄河。 25日,林彪率红一军团进至中阳县关上村时,发现了一股敌人。经侦察,该敌是晋军独立第二旅第四团和1个炮兵连。 林彪发现这里是一条大川,如果利用有利地形,将敌人圈围在川里,敌人一个也休想跑掉。他决定迅速消灭这股敌人。 林彪马上同聂荣臻磋商,制定了作战计划:一师由西北向南打,二师由南向北攻,两面夹击敌人。 晋军独二旅是阎锡山的王牌部队。过去阎锡山打仗,哪里吃紧就把这张王牌打在哪里。晋军称独二旅为满天飞。阎锡山逢人就吹嘘:我有独二旅,任何部队都不怕。 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阎锡山做梦也没想到,他的独二旅这次撞到了更强的天敌。 夜幕降临。 林彪看准攻击时机,一声令下,一师、二师发动了攻击。 敌人发现前后都有红军,感到大势不妙,于是拼命突围。红军则利用有利地形,奋力杀敌。 阎锡山的满天飞独二旅,这次被林彪杀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满天飞。 战至深夜,敌人全部就歼。林彪缴获枪支200余条,山炮3门,生俘400余人。 关上村一战,晋军元气大伤。林彪红军兵锋所向。敌人闻风丧胆。阎锡山企图将红军阻止在吕梁山以西的计划宣告破产。 3月初,林彪、聂荣臻率红一军团继续东进,连续攻占孝义、总九峪,并赶近战略要地同蒲路。 阎锡山见红军长驱直入,心里十分着急。他一面向蒋介石发电报请求援兵,一面调集3个步兵师,1个炮兵旅向红一军团驻地总九峪进攻。 林彪起初以为晋军只在几个团的兵力,决定在总九峪将其全歼。 3月10日晨,林彪、聂荣臻下令向敌分发起攻击。敌人的第一道防线被冲破,两军随即展开激战。晋军利用山边窖洞,不断炮击红军阵地。打到晚上,红军才发现:敌人不是几个团,而是14个团。 地形对红军不利,加之敌兵力较多,林彪感到这是一股锐敌。他暗自思忖:《孙子兵法》云:锐敌勿攻,一下子消灭这股敌人不大可能,只有暂避锐气。 他立即同聂荣臻商量,决定致电毛主席,请示撤出战斗,另寻机会歼敌。毛主席回电,同意部队后撤。 总九峪战斗中,林彪率部共消灭晋军2个团,缴获一批军用物资和粮食。 阎锡山被林彪红一军团吃掉一部分兵力后,再不敢同红军大打了。他的战略方针是:力保地盘和交通线。为阻止红军再东进,他组织列一批地方武装,诸哪防共保卫团公道团等,配合其主力,沿汾河、同蒲路设防。 毛主席根据晋军的变化,迅速制定了新的作战方案:林彪、聂荣臻率红一军团南下,徐海东、程子华率红十五军团北上,便晋军首尾不能兼顾。 这一着,打乱了阎锡山的防守部署。 3月中旬,红十五军团打到了太原市郊。 林彪抓住阎军主力被红十五军团拖住的时机,突破汾河防线,再沿同蒲路东侧南下,连续打下襄陵等地,消灭了大批敌人。 一天,毛主席致电林彪:红十五军团在北线伤亡大,扩军困难,兵员缺乏,希望一军团拨一部分兵力给十五军团。 林彪看了电报,急躁地说:一军团也缺员,没有多的几个兵。 聂荣臻到部队下边去了解情况,下边反映部队编制还不健全,人员也不满额,于是致电毛主席,汇报一军团缺员严重的实情,请求免拨。 后来,红一方面军在大相寺召开红征作战总结会议。毛主席肯定了一军团的战绩,同时就拒不拨兵一事批评说:你们一军团有本位主义倾向! 聂荣臻代表一军团在会上作了自我批评。 东征战役历时75天,胜利结束。5月,林彪回师陕北。 二、出任红大校长 红军东征回来后,毛主席提议在陕北创办一所红军大学,为党和红军培养人才。 1936年6月1日,中国工农红军大学在瓦窖堡成立。毛主席任政委,林彪任校长,罗瑞卿任教育长。 毛主席在开学典礼上讲了话。他对红大十分重视,称之为共产党的黄埔军校。他任命林彪为校长,说明他对年轻的林彪是十分重视的。 林彪随团以上干部的一同学习。同学员们一道研读了毛主席的《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认真总结了十年内战中的经验教训。 1937年1月20日,红军大学随中共中央机关迁到延安,改称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校长、政委均为林彪兼任,毛主席只在抗大任教育委员会主席。 抗大设3个科,学员大多来自部队,除少数是团级干部外,大多是指挥过师、军及军团的领导,都是久经沙场的将领。 给抗大授课的教员阵容相当强大。毛主席经常来抗大讲课,在抗大发表了很多著名的演讲。此外,张闻天讲授战略学,秦帮宪讲授哲学,凯丰、吴亮平讲授战术学,徐特立讲授中国文学。 林彪把抗大办得很成功,毛主席给予了高度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