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知青岁月中的酸甜苦辣 小学还没读完的知识青年 1970年10月1日这天,因家庭成份高小学还没读完的大哥顶着知识青年的名头告别了父母亲人,只身一人与其他知青一起,在县革命委员会门口上车,敲锣打鼓一车就把他们直接拖到长宁县龙头公社的场口上。下车时,公社已经把他们分哪个队都安排好了,昆仑大队第一生产队的队长、会计前来接他们,热情地帮忙挑东拿西。就这样,大哥和另外两个知青终于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接风宴上被按饭初次出工去薅麦 大哥他们三个知青一起在昆仑一队落户。生产队干部很热情,还派了社员代表共十几个人,摆了几桌酒菜为他们接风洗尘。酒菜虽不太丰富,但农村的饭菜还比较可口,三个知青开始也没客气,放开肚子吃。但后来吃饭时才知道当地喜欢按饭(当地群众热情的一种表现),就是趁你吃饭不注意的时候,也不问你还能吃多少,悄悄地把一大勺饭按到你的碗里,让你慢慢吃,在你还没吃完时,又给你按一勺来。知青们不知道躲闪,按来就接着,永远都吃不完,他们也知道剩饭是很尴尬的事情,社员看到他们只是吃,不躲闪,越是来劲,把小碗给换成大碗,实在是吃不下去了,面前还有满满的一大碗,只得举手告饶,在社员们的一片嘲笑声中,结束了这顿十分尴尬的接风宴。 第二天,三个知青正式出工了。队长对他们说:你们三个知青先跟妇女们一起干,薅麦子,每个人7分一天(后来才知道,男人每天满分是10分,10分值0。20元)。在麦地里,七八个人或十几个人一字排开,每人一厢。三个知青从来没有薅过草,也不知道怎么薅,只得看妇女们怎么做就怎么做,退着薅。因为薅不来,不是把麦苗埋了,就是把麦苗铲断了,或者脚又踩着麦苗了。妇女们看他们这个样子,就大声说:你们是咋个薅的嘛,把麦子都整死了,还薅啥子哟。薅麦子的人多,妇女们快,知青们慢,他们不敢停下来,只有盼着早点吃烟(中途休息),或者能看到有人从旁边的路上过,这时一排人都把锄头顶着下巴,看着路上的人走过,还叽叽喳喳的说过不停,不时有人议论一下,那个人走姿如何,漂不漂亮,直到过路的人走远了,才继续劳动。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队上的麦子总算薅完了。 农闲时节捡狗屎为挣工分偷猪粪 1971年,年刚过完后,知青又回到生产队,当时无农活干,生产队没派工。由于生产队很缺肥,王队长安排捡100斤狗屎得10分。10分很吸引他们,加上他们闲得无聊,想好好脱离农村,三个知青就去捡狗屎,挑着撮箕,拿着火夹子在山坡上到处转,头几天效果还不错,捡一挑回来还早,10个工分到手,觉得值得。可是多几天就不行了,周围的狗屎都被捡光了,一天下来捡半挑都困难。有一天,快到中午了,可他们撮箕里的狗屎还少得可怜,太阳晒在他们身上懒洋洋的,这时他们走到了生产队的养猪场外面的山坡上,嗅到了有粪的味道,他们灵机一动,养猪场里有猪,一定有猪屎,大家一商量,决定去偷一挑猪屎回去整10个工分。当时,正值中午时分,猪圈没有人看管,于是就翻进猪圈去捡猪屎,没想到猪一见有生人,就嘈杂杂起来,嗯嗯的直叫,这样惊动了饲养员。饲养员跑出来看到三个年青人在猪圈里,直喊:捉倒、捉倒跑过来要没收他们的撮箕和火夹子,他们只好停下来,对饲养员说好话:对不起,我们不是偷猪的,我们只是为了捡点猪屎回去挣工分,孃孃阿姨,饶了我们吧,别收我们的工具,你们行行好吧,求求你们了把说不尽的好话都说尽了,最后饲养员喊们把猪屎狗屎都留下,才让他们走。三个知青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多年后大哥和一众知青重回下乡地,饲养员李孃孃还认得他,老远就指着喊:那不是到猪场偷猪屎的那个娃儿吗,你记不起我,我可记得起你哟 想干轻松活犁田出洋相 这三个知青鬼得很(耍小聪明),看到犁田的人一只手拿牛鞭杆,一只手握犁把手,口里嘘着口哨,还不时唱起山歌,轻松而自在的样子,那么悠闲的,还干不满五台烟就是10个工分,认为那是火巴货(占便宜)事情,心里很想去干,于是向队长提出要去犁田。一天,王队长喊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就在生产队敞坝前的那块田里,还让人把牛给他们把枷档上好,让知青他们学犁田。社员们都来看知青犁田,一是来看热闹,二是来助威。他们三个人,大哥牵牛,陈钢撑犁把手,张华在旁边护牛。谁知这犁头又重又不听话,一下子栽进泥巴很深,牛拱起背都拉不起,张华就打牛。这时队长叫他们把犁头按跷起来,陈钢用力按犁把手,犁尖一下子跷起来了,这时牛很轻松,走得很快,结果犁头一下就飙出去了,很长一段都没犁到。好不容易才把牛牵回来,不一会儿又栽进去了,三个人在田头跑来跑去,全身都是水和泥巴。如此反复,田被犁得高矮不一,尽是坑凼,一上午半块田都没犁出来。在敞坝边上,社员男女老少都拍手,看热闹,很开怀的笑着说:笨!笨!笨。这时队长才喊:卧倒(叫牛停下来)。三个知青已经支持不住了,像泥鳅一样回家,都喊累死老子了,这个工分不好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