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张家湾为何有曹雪芹雕像?
芳菲同框曹雪芹目光还一致
2022年3月20日,北京雪后艳阳高照,芳菲和小女Alice去通州张家湾赶集,惊喜地发现在萧太后河边的一座桥边,竟屹立着曹雪芹雕像。
曹雪芹为什么会屹立张家湾眺望东南方?他与通州又有什么渊源和瓜葛呢?
芳菲询问行人和度娘,才知道曹雪芹原来更有谜中之谜!为什么呢,请看下文分解。
原来张家湾并不是普通的河湾,它可是昔日辉煌鼎盛的漕运码头和全国官员与商贾驻扎之地,元明清三朝每年三月初一举办开漕节,这里人声鼎沸,全国各地朝贡物资如皇粮源源不断经大运河运来京城,就在通州码头上岸,因而形成声势浩大的码头市场,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现如今,张家湾仍农历逢3逢8赶集热闹非凡,是有深厚历史渊源的。
曹雪芹雕像座侧面题字
曹雪芹与通州的渊源,不仅是因为他从老家南京经大运河坐船到北京,在通州上岸,更主要的是他祖上在通州有家产,他本人在通州更有墓地传说。1968年张家湾村民在北京通州萧太后河旁叫曹家坟的地方,挖出了一方写有曹公讳霑墓的青石和一具男性骸骨。因为没发现任何值钱的陪葬,众人便将尸骨掩埋在萧太后河边,刻有5字的青石碑被一好心村民运回家中收藏。
曹霑就是曹雪芹,他以自己一生经历为素材,为鼎盛的封建王朝写就了一曲艳美的挽歌《红楼梦》。
曹雪芹后背长辫子像及题字
明熹宗天启元年(1621年)的春天,清太祖努尔哈赤攻破沈阳。曹雪芹的先祖曹锡远及其子曹振彦被俘,做了满洲贵族的包衣。其后,身为正白旗佐领的曹振彦跟随多尔衮几经沙场,为大清开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多尔衮死后,顺治皇帝又将正白旗收归亲掌,曹振彦遂成了皇室内务府的奴才。
顺治十二年(1655年),曹振彦升任两浙都转运盐司运使,开始了曹家替皇室掌管江南财赋的时代。那时候,其子曹玺是顺治帝的亲随,儿媳孙氏则是未来的康熙皇帝皇三子玄烨的奶妈,后来孙儿曹寅做了康熙帝的陪读。
康熙二年(1663年),曹玺出任江宁织造。此后,曹家三代四任掌管此职长达64年之久。尤其是曹寅任职期间,连续5次承办圣驾南巡大典,康熙更是4次下榻江宁织造府邸。那时的曹家,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曹雪芹雕像座上的题字
关于曹雪芹的出生,至今仍是一个谜。
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曹寅病逝,三年后其唯一成年的儿子曹颙也在京述职时一病而亡,乃至曹寅无嗣,康熙遂命将曹寅的侄子曹过继为嗣。至于曹雪芹到底是曹颙的遗腹子还是曹的儿子,一直成谜。
一如《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曹雪芹少年时便生活在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每日只和姊妹丫鬟们一起琴棋书画,贾宝玉《红楼梦》里的生活就是曹雪芹少年生活的真实写照。祖母李氏对他极为宠爱,曹则是尽心教导,期望他能承继家业、光宗耀祖。但此时的曹家,大厦将倾,正如封建王朝岌岌可危。
因数度接驾,曹家花的银子如淌海水一般,留下巨大亏空。康熙帝驾崩,曹家失去最大靠山,雍正帝克勤克俭,大力惩治官员奢靡腐败之风,从织造、盐商开刀,江宁织造并监管盐务的曹家因此获罪抄家,只留在京房屋按人口酌量拨给。雍正六年(1728年)春天,曹雪芹随同家人来到北京城。关于他在北京的住所,曾有过许多说法,但如今较为确定的,便是崇文门外蒜市口的十七间半房和西山黄叶村。
曹雪芹雕像座上的题字
在许多人的潜意识里,认为家亡人散的曹雪芹一直过着举家食粥的穷困生活。但实际上,曹雪芹每月的米粮都是由朝廷拨发的,不仅有固定的饷银,还能在官府谋些差事。他虽不再是个富贵闲人,却也有着晨夕风露,阶柳庭花的闲适。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40多岁的曹雪芹携家再一次回到阔别30年的南京故园。此时的光景,已不再红楼奢靡,而是满径蓬蒿,举家食粥,卖画换酒,燕市哭歌,这便是曹雪芹留给后人的最终影像。
曹雪芹父亲到底是谁?未有定论;曹雪芹何时辞世?未有定论;曹雪芹究竟何时开始创作《红楼梦》,未有定论;曹雪芹究竟埋身何处?未有定论!
早前,很多人认为曹雪芹葬在香山地藏沟,那里是正白旗的义地,专用作埋葬贫穷或无后的旗人。然而,当通州张家湾那块被村民收藏的青石碑重见天日时,又多出一层迷雾。
曹雪芹雕像背后开放的杏花
曹雪芹与通州张家湾到底有怎样的渊源呢?
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时,曹曾向康熙帝呈交了一份有关家族产业的奏折,其中提到通州典地六百亩,张家湾当铺一所,本银七千两。而在《红楼梦》中,尽管曹雪芹避讳从未提及张家湾,但每每写到贾府亲眷进京离京的行程,却多是船行水路。其实曹雪芹不写而写地暴露了张家湾,并将这座漕运古镇悄然纳入了《红楼梦》。
今日的张家湾博物馆内,那方无座的曹雪芹墓石安躺在剔透的玻璃罩下,粗糙草率的工艺,斧凿刀刻的字痕,还有左下角模糊可辨的壬午二字,仍都是未解之谜。而两里开外萧太后河南岸,长辫子曹雪芹雕像高踞石上,目光冷峻投向大运河那边的故乡。三百年前江宁织造府的荣华富贵,对他来说,仍只是一场醒不了的春梦。
花开一时,草木一秋。芳菲不禁感叹,曹雪芹谜局重重的一生,不只是他个人的谜,更是那个封建时代的谜。他被边缘被冷落被世俗抛却,但灵魂和思想并没有因此沉沦,却以一枝毛笔竖起一座文学高峰,为后世留下了不朽宏著。
芳菲离开张家湾时,仍频频回头凝望那座不朽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