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娶妻记（四）

　　一一谨将此文献给做跨国婚姻梦的朋友们
　　（接前文）4月5日上午，媒人带着我和江西人打车到公交站，乘公交车到大巴站，上了大巴去芹苴（肯特）。
　　从胡志明市到芹苴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过来，湄公河三角洲望不到边的平原，河流纵横，椰子林，香蕉林，芒果林一座座村庄散布其间，小洋房绿树掩映。马路边的茶吧一家接一家，这也是越南特色。景象完全是热带异国情景，与北越不同，感觉十分新奇，我不停拍照。
　　下午2时许，大巴到达芹苴。芹苴市（越南语：ThnhphCnTh城庯芹苴）是越南的5个直辖市之一，是越南第四大城市，也是湄公河三角洲上最大的城市，下辖5郡4县。离胡志明市约160公里。被安江省、后江省、坚江省、永隆省及同塔省包围。
　　PHOI打的带着我和江西人来到街边芹苴市一家名为SAN的低档旅馆，我被安排在二楼中间一室住下。江西人没房住了，被带到另外旅馆住。江西人本来已找好，后来女生翻悔，又得重新找。
　　媒人PHOI把我视为珍宝，因为来越南娶妻的非穷即老，这江西人也是四十来岁的农民，像我这样有学历有公职相貌不俗的人是很少见的。近水楼台，他把我攥在手里，介绍给我的全是他自家亲戚。
　　这阿福（PHOI），越南永隆人，专职做媒，越南人管媒人叫养妈。上穿白短袖衬衫，下穿深蓝色牛仔裤。看上去尖嘴猴腮，皮肤黧黑，长相像广东人，猴精刁猾。他会编导一剧又一剧骗人把戏。
　　阿福先是要把他亲妹妹介绍给我，他说他妹妹长得漂亮。我心想，他皮肤黧黑，尖嘴猴腮，他妹妹能漂亮到哪里去呢？晚上，PHOI带他妹妹来我房间，他妹妹24岁，体形、身高、长相都还过得去，皮肤果然灰暗。她伸出来的手指纤细，但很黑。她能讲一口流利的华语普通话，她喜欢中国，去过中国北京、上海、南宁。从交谈中可知，她妹妹聪明能干。PHOI让我表态，我觉得他妹妹没有魅力，不感兴趣。于是说，先考虑考虑吧。PHOI很不高兴，他说现在不要，以后想要也不会同意！得！以后才不会想要。
　　我要PHOI找皮肤好，性感的姑娘带来。他们不高兴走了之后，我把情况通报给S。
　　4月6日，PHOI到晚上带来两个姑娘让我看，这下他变换办法，让我到外面看。第一个姑娘在旅馆对面街边站着，夜晚在外面看不清肤色。说是28岁（其实只有23岁）只见身穿V领长裙，两个小乳露出小半，高跟凉鞋，瀑布烫发，神态含羞，气质高雅，是城市姑娘的味道。PHOI问我是否认可，我点头同意，姑娘表示要回家征求父母同意。我看阿福给这姑娘一百万越南盾，就知道他们是亲戚。
　　PHOI让我坐上他的摩托去看另一个妹妹（越南人把未婚姑娘叫妹妹），他把摩托开到另外一条街边茶摊让我看第二个姑娘，这个姑娘是她哥哥陪来的。只见她相貌端庄，个子高挑，不胖不瘦，皮肤比前一个白，而且性感，头发染黄，只是穿戴没有前一个洋气。PHOI让我表态，我亦表示同意。PHOI说她回家征求父母意见。我当时要是选这个姑娘就好了，可是被阿福把控。PHOI让我付茶钱、摩托汽油钱，我给了14万越南盾。
　　第二天一早，PHOI和第一个姑娘（阿当）就来到旅馆，说是叫我一起去她家，阿福说她全家欢迎我！三个人骑着摩托来到一家茶吧，PHOI（阿福）跟我说她母亲有病，问我愿不愿意给钱治病。我看姑娘是一位摩登女郎，生怕骗钱的，跟PHOI说要是没问题我要谢你，要是有什么问题要追究你！他听不懂我的话。姑娘点了椰子，钱也是她付的。我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让姑娘看，一边用事先翻译的文稿介绍自己的情况，指着翻译好的中越文问她是否处女，她含羞不答，应该是处女了。没吃已点的椰子我们就去永隆姑娘家。
　　PHOI让我坐在姑娘的摩托车后坐。我搂着姑娘感觉很好。过了大桥，从公路转到村路，几十分钟的路程，摩托车停在路边篱笆前。篱笆后一座八字屋架的西式平房。这就是姑娘阿当家了。
　　平房盖着石棉瓦，三间面房子，有走廊，朝水泥路边。大门在中间，进了门就是厅，地面铺橙红色低档地砖；迎面中间靠墙放一祭祖的台桌，台桌后边立屏，一副中文对联，上书横额（越南的寺庙，祭祖神器上的文字都是中文，表明中越历史上的渊源关系）；立屏左上方挂一方形电子钟，左上方挂着胡志明像；厅中放一张长方形玻璃钢桌子，桌子上放塑料插花，茶具，桌子两边五六把不锈钢椅子；厅左右墙根各放一张床，还有橱柜，左边墙壁上挂了一排玻璃木框奖状（她哥哥是公职人员）。再进去是卧室，卧室没有分隔。再往里是搭起来的棚屋，做灶间，灶间十分简陋，放着两台柴灶。灶间再往里是卫生间，只有一个抽水马桶，没有淋浴设备。姑娘家十分清洁，各种摆设整整有条。她家屋后是竹林树林，热带林木生机盎然。这跟来越南之前想象完全不同。
　　今天上午在她家里见到的有她父母，她嫂子，她老奶奶，还有在摇篮里的婴儿，可能是她侄吧。她父亲自始至终默默无言，见我到了他家，就去后院杀鸡去了。她漂亮的嫂子在厨房里忙。她母亲看上去六十以上年纪，是一个精明稳重的妇人。她母亲拿西瓜招待我，我打开笔记本电脑让她看我家照片，又把事先准备的中越文自我介绍让她看。从神情来看，也许真的有病，问她有什么病，PHOI翻给她听，她拍了拍头，可能头晕，或者高血压。我见到她父母，又看到墙上的奖状，心里踏实，于是给她300美元。PHOI躺在吊床上，象是自己家里的神情（后来才知，他与姑娘是姨表亲）我让姑娘拿身份证来看，一看是1991年出生的！为什么要说28？为什么要撒谎呢？大概怕我嫌她小吧，我想。把身份证拍了照。今天带了相机，却忘了电池，用手机拍照。拍了一圈照片，躺卧在客厅的床上，她母亲拿破电风扇给我吹风，当时我想以后给她家造间空调房。
　　开饭了！客厅撑开大圆桌，端上来两盆火烤鱼，一盆鸡肉，两盆生菜，薄如蝉翼象尼龙纸一样的白面饼，还有味道鲜美的粥。姑娘把鸡肉菜给我包卷好面饼。她母亲把鸡腿往我碗里夹。我被当作娇客，倍感幸福。我把鸡腿往媒人碗里夹，感谢他作伐之恩。饭菜可口，我吃得饱饱。后来我去越南农村，大多数家里吃饭没有饭桌，只有一个铝制大盘子放几碗菜，吃饭围着盘子席地而坐。
　　饭后，我教姑娘学华语，叫爸爸、妈妈。指着中越文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涨姆丁当听起来不觉好笑。我教她叫我TIANGYANG！
　　看看天气，阴云弥漫，雷雨将临，这个季节这一带几乎天天午后一场雷雨，越南虽然热带，温度一般在三十度左右，并没有像宁波的夏季那样炎热难受。PHOI要走，我坐上他的坐骑回旅馆。路上，PHOI跟我说，追求涨姆丁当的小伙很多，她不愿嫁当地人，越南男人有吸烟，喝酒、骂女人的恶习，也没钱给她母亲治病，因此喜欢我。正说着，大雨下来，我们躲进了路边小卖部。店里有一个漂亮女店主和躲雨的胖女，我夸店主漂亮，经PHOI翻译，她很开心地笑起来。我发现这一带有很多漂亮女人。
　　坐下来正说着，丁当骑着摩托送雨衣来了。丁当穿黑衣白裙，戴着白底红色花点的护颈，遮住脸面，只露出两只漂亮的眼睛。看上去很可爱，我连拍了几个镜头。越南姑娘出门戴护颈是防晒。当时我想越南女人能关心体贴，觉得自己走越南的寻偶之路是走对了。PHOI说丁当做护照要钱，我给了她300美元。其实，做护照不要20美元，丁当当时说太多，我叫她拿着，觉得她不贪。到了旅馆门前，PHOI问我要钱，我感谢他的作伐之恩，给了他100美元。回到房间，接到S的电话短信，PHOI把我去丁当家的情况通报给了S。觉得今天有生以来未曾有的幸福感，就是我大学刚毕业工作的头一个学期去女朋友家也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当时的女朋友虽然条件不错，比阿当还漂亮，但不是处女。（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