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座山雕学张作霖建百人军队,和6个女人共同生活
提起东北悍匪,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大概是《林海雪原》里的座山雕了,就是被侦察排长杨子荣设计生擒的那位,那句著名的切口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便是出于此。
可是,在上世纪80年代,同样有一个东北土匪,不仅外号也叫座山雕,还崇拜着老家的大军阀张作霖,学着他有模有样地建立起百余人的军队,还和6个女人共同生活,他们狼狈为奸,流窜各地犯下无数命案。
这种景象,很难想象发生在生机勃勃的八十年代,那么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
自小好斗,匪性显露
锦州是一个坐落在白山黑水间的东北小城,不仅依山傍水、景色秀丽,还位于辽西走廊,是东北、华北两地联系的交通枢纽,人员、货物往来相当密切。
既有灵气,又有人气的锦州,既哺育着不世出的人才,又容易滋养一些为祸一方的匪盗,今天要讲的座山雕崔宝纯,便是后者之一。
崔宝纯出生在辽宁锦州的一个小山村里,自小便显出了和其他孩子的不同之处好勇斗狠,打架无数,早早地成为了村里的孩子王。
这种过人之处原本不分好坏,如果加以引导,未免不能让其走向正道。
可悲哀的是,崔宝纯基本是在放养的环境长大,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对崔宝纯的教育是极其朴素的。
虽然当时国家大力号召重视农村儿童的教育,但崔宝纯似乎对学校课程并没有什么兴趣,每日纠集着其他孩子,一起捣蛋逃课。
他的天性就这样,在山村里野蛮地生长,最终长出了恶果。
如果说在成长的过程中,有谁对崔宝纯产生了影响的话,那肯定是东北的张作霖了。
张作霖的坟墓同样在锦州,并且离崔宝纯的村子不远。
在这样的环境中,崔宝纯每天耳濡目染,早早地便将张作霖的事迹了熟于心,那时尚年幼的他便将张作霖作为他崇拜的偶像。
或许是身上的匪性作乱,崔宝纯一不学大帅不向日寇低头的民族气节,二不学他领兵治军、割据一方的枭雄气魄,却偏偏学了张作霖打家劫舍、荒淫作乱的土匪本事。
就这样,崔宝纯在通向土匪的方向上一路直行,什么时候到达,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商场失意,转身入匪
上个世纪80年代,可谓是我国市场经济的蛮荒年代。改革开放所打开的市场,生机勃勃,显露出极大的商业潜力,下海经商也成为当时的年代主题。
无数人在下海潮中捞到金子,一夜暴富,名利双收,顷刻间便发了家。
可商场如战场,市场的优胜劣汰,也有其残酷的一面,在捞金发财的背后,更多的是被市场淘汰之人。
他们携款而来,做着发财梦,离开时却不剩分文只是一来不光彩,二来也不抓人眼球,人们更愿意关注发财,而非破产碰壁罢了,崔宝纯便是后面那个群体中的一员。
话接前言,早早地便有了匪性的崔宝纯,自是不肯像父母一样,本本分分地种地过活,可又没有一技之长,找不到体面的工作,安不了家也立不了业,一天到晚只是和一些流氓混混一起,从小偷小摸到几次诈骗。
讽刺的是,就连诈骗,崔宝纯他们也干不好,没干几次便被警方破获,同伙被抓后,只剩下他自己灰溜溜地逃脱着警方的抓捕。
适逢去南方下海经商的势头正盛,眼看着有人经商发了财,崔宝纯也眼红起来,盼望着空手白狼,一飞冲天,不久之后,他也南下广州经商。
到了广州,没什么商业经验的崔宝纯一时上头,选择证券来筹措资金,对证券的风险却是一概不知,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之后,崔宝纯更是一意孤行,坚信投资行业可以赚取暴利,将所有资金一点不剩地做了投资。
结果可想而知,崔宝纯连本带利赔的分文不剩,甚至连自己从老家带来的吃饭钱也搭了进去。
在很多人看来,崔宝纯的行为可谓愚不可及,若投资行业真的一本万利,那怎么能够轮到他这一个无名小卒的头上呢?
可当时的崔宝纯心里显然没有这根弦,这次投资失败,崔宝纯算是被残酷的市场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顿,分文不剩、还欠了一屁股债的他,再也做不下去发财的春秋大梦了。
破产之后,为躲避债务,崔宝纯只能东奔西逃。
可身上的匪劲儿,让崔宝纯不能安分于这种憋屈至极的生活。
他自幼便崇拜张作霖,也学了大帅那一身土匪本事,妄想着拥有金钱财富,打下自己的一片天下。
不能在商场里打天下,就在战场里打,不能通过生意发财,就通过手艺搞,这种手艺,不消说,便是抢劫杀人。
崔宝纯在东北本就是一伙小喽啰的头头,现在经过数年发展,以及崔宝纯在广州的沟通活动,原有的小团体已经发展成了一伙凶恶的匪帮。
生意失败后的崔宝纯便通过这伙人开始了他的凶恶勾当,在一次争斗中,他失去了左手食指,因此也得了一个绰号,叫做一指残匪王。
抢劫可谓是无本万利的玩命生意,干了几次后,崔宝纯也尝到了甜头。
上到老人,下到儿童,只要看起来有些钱,他是概不放过。
凭着能说会道的口才还有毒辣的性格,他在帮派里的地位是越来越稳固,他也开始进一步筹划起自己的土匪事业。
南北流窜,作案无数
崔宝纯作案团伙,有三大特点,正是这几个特点,让崔宝纯的名号,在黑道里是愈发响亮,也让这个名字的罪恶,又深了几分。
一是色诱抢劫,心狠手辣。
崔宝纯的匪帮,最为基本的犯罪手段,便是女人打前阵,通过美色引诱受害人,将其引至犯罪地点,随后男性土匪进行抢劫和杀人。
在崔宝纯团伙残忍的手段下,匪帮的犯罪方法极其简单,却是极其有效,不仅劫财,而且害命。
他们盯上的也都是油水极大的目标,大多是携带商款的生意人,这些人多混迹风月场所,易于接近和引诱。
二是南征北战,流窜作案。
崔宝纯最为得意的,便是他高明的南征北战式的作案手段了。
在匪帮组织上,他在广州、长春建立了两个犯罪的大本营,以此辐射到全国,为他的团伙犯罪提供依托。
往往在广州作案后,立即前往北方进行下一次作案,在广州警方赶到时,他们早已逃之夭夭,而北方警方调查时,他们又逃回广州,一路辗转多地,沿途作案。
当时的警方碍于技术限制,尚不能像如今这样大规模、及时有效地进行人口排查和调查取证,办案效率较为有限,也因此崔宝纯的匪帮常年逍遥法外。
三是层层包装,黑白通吃。
匪帮做大了,明面上肯定要挂上合法的招牌,崔宝纯自然也不傻。
他的团伙表面上打着做生意的招牌,有时是天津进出口公司驻广州办事处,有时又摇身一变,成了成都市残联天府实业总公司。
层层的包装,让崔宝纯的团伙除去杀人抢劫的老本行外,有时甚至凭着合法的牌子骗取白道的资源,有时又换回匪帮的牌子,和黑道上的人来一次火并,进行黑吃黑。
凭着这三大本事,崔宝纯的匪帮事业可谓是如日中天,不仅建立了百人的私人军队,为他们配备了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有枪有刀,还在全国各地建立起了犯罪的策源地,为匪帮的进一步扩张进行准备。
这期间,以崔宝纯为首的匪帮犯下命案数十起,抢劫而来的违法所得更是不计其数。
而崔宝纯本人,也照着他的偶像张作霖,有样学样地娶了六房姨太太,在当时只允许一夫一妻的中国,建立了自己的春宫,过着荒淫无度的私生活。
悍匪落网,法理昭昭
无论什么,都逃脱不了盛极而衰的铁律,崔宝纯和他的团伙亦是如此。
崔宝纯本人极其滑头,在数年的犯罪生涯中,他从不以真名示人,连用假名二十多个,更是没有留下一张合照,警方只能从蛛丝马迹中拼凑证据,而崔宝纯总是先其一步,逃脱法网。
在犯下一起抢劫案后,崔宝纯再一次逃脱了警方的抓捕,回到广州。
这一次,他和他的团伙在广州接连犯下多起大案、命案,仿佛是对于警方的挑衅。
首先是在广州的趣园楼犯下的惊世骇俗的凶杀案,紧接着又劫杀多位富商,同时又黑吃黑,抢劫并杀害了当地黑帮的一个毒品贩子。
可谁知,这不过是为害一方的座山雕的回光返照罢了,是犯罪大厦崩塌之前的最后一声巨响。
多起命案使得警方极其重视座山雕团伙的抓捕工作,对其搜捕力度更是前所未有,这个嚣张的匪帮一日不抓,人民群众便一日不得安宁。
当时不仅大街小巷,甚至公共厕所都张贴了崔宝纯团伙的通缉令。
空前的搜捕使得崔宝纯的团伙亡命各地,损兵折将,这群亡命徒一路犯罪,一路逃窜。
为防止身份泄露,崔宝纯亲手杀害了数名亲信,甚至对自己的情人都能下狠手。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要管理庞大的犯罪团伙,崔宝纯又信不过手下的人,必然亲自辗转联系各地匪帮。
警方也正是循此思路,决定不再为崔宝纯所牵制,一面不放松各地警方的联合搜捕,一面在他的老家锦州守株待兔。
也许是多年来成功逃避警方追捕而来的自负使然,又也许是相信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1988年的一天,崔宝纯为呼唤同伙进行毒品犯罪,孤身回到了老家锦州,却不知已经步入了警方的天罗地网。
那一天,在自行车上被四面八方的警察所抓获的崔宝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
锦州,这座白山黑水间的城市,既是这位匪王故事的起点,又是他罪大恶极的一生的落幕之处。
身在狱中的崔宝纯或许自知罪无可赦,也不再顽抗,静静地等待着将至的死期。
1991年7月6日,锦州市体育场召开了公判大会,各县设立分会场,会场宣判之后,崔宝纯即刻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
在数万群众的灼灼目光下,在夏日艳阳的炙烤中,行刑枪口下的匪王,是否会想起数十年前那个小山村里的顽劣孩童,抑或仍在继续做着割据一方的春秋大梦?
那颗早已种下的恶之种,在他心中野蛮跋扈地生长着,结出了罪恶的果实,却最终砰然坠地,正如他的头颅一般。
终于,悍匪崔宝纯结束了他恶贯满盈的一生,这也是我国八十年代扫黑除恶运动的一个小小缩影。
上世纪八十年代,既是黄金无数的年代,也是罪恶滋生的年代,破产、失业,市场在将一些人送上人生巅峰的同时,却将更多的人推向了反面,汇聚的资本、金钱成为罪恶滋生的温床,被市场秩序抛出的那些人,便在此种温床上,化为社会的蛆虫,腐蚀着社会的肌体。
崔宝纯的匪帮,只是当时年代黑恶团伙的一个缩影,也正因如此泛滥的犯罪势力,当时开展了空前的严打运动。
不过可喜的是,经过多年的整治,以及社会经济秩序的稳步健康发展,如今扫黑除恶已取得极大成效。
像崔宝纯这种占地为王的匪帮也成为了历史,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也在逐渐得到更为稳固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