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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乃热的极致 冰为火之化身

元旦才过三天,我便从祖国最南边的省份飞到最北边的省份,行李包里装着这本临登机前才交到我手里的书稿。开会间隙就读,午休也读,熬夜还是读。于是,许许多多我所熟知的情节和情景,也就历历如在眼前。

从热岛来到冰城,使我对“寒冰”这个名字有了新的思索:“寒”者,乃是热的极致;“冰”者,实为火的精灵、火的神韵、火的化身。寒彻的冰,同热烈的火一样光明剔透,一样造就云蒸霞蔚的壮观,一样给人希望给人力量给人欢愉给人温暖给人遐想给人美感。冰上添冰,竟也有如火上添油一样的效果。尤为巧合的是,琼州被称为“阳光岛”,冰城也有二个還迹闻名的“太阳岛”。没有寒,哪来的热!没有冰清玉洁之心,哪来火热焰炽之情!冰城的人们爱说:冰,是冬之生命、冬的灵魂,是冬之天使、冬的情爱,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深情赠予。由此,我仿佛对寒冰的风格,对寒冰的韵致,对寒冰的侠骨柔情,有了新层面的了解。

我生平不善言辞,也不爱饶舌。但作为寒冰的同事和友人,又受托作序,就把所知的一些與论界的评说列个清单,权当我的介绍吧一—结论、品评,还是读者在读完全书以后自己作出吧!

《中国记者》1993年第一期,发表了新华社海南分社采编室副主任张传宣写的《良知热血催椽笔-访海口晚报记者寒冰》的长文(见本书附录),介绍了寒冰的文品与人品,奔走呐喊与蒙受威胁,获得荣誉与继续战斗。此文一出,书信如雪片飞来。《新疆军星报社》有一位经历过 40 多年新闻生涯的老记者,叫李中扬,他在1990年1月写过一篇《假记者行骗记》,遭到一次几乎危及生命的毒打而无怨无悔(1991 年被评为全国优秀新闻工作者)。他在来信中说:“像你这样主持正义,打击邪恶,敢作敢为,堪称中华民族的良知女性。我一口气读完《良知热血催椽笔》后,越发感到你是一位好记者,是全国新闻工作者学习的榜样。如果所有的记者像你这样见义勇为,敢冒风险,那么社会风气必然会好转。你是中华民族的伟大女性,是中华民族有志之士的楷模。”

新华社的《半月谈•内部版》1993年第4期发表了题为《震惊全国的邢月欧惨案始末》一文以后,浙江省苍南县宜山镇人民政府的上官光造同志读后“思绪万千”,来信鼓励:“让我代表亿万有血有肉的人们感谢你主持正义。”“我相信,正义最终会战胜邪恶的。”

《海南日报通讯》1993 年第2、3期和海口晚报的《晚报之友》1993年第2期介绍了邢案报道始末,一位叫胡小龙的热心读者来信,邀请受到人身攻击和生命威胁的女记者:“来我这里长期住下来,我用一切力量甚至生命来保护你。”

《新闻探索》1993 年第2期发表了专程来海南了解邢案报道过程的《新阳出版报》驻天津记者站记者樊国安撰写的“本刊特稿”:《假如没有报纸对此案的披露?-海口晚报报道一女性被摧残案纪实》,引起了新闻界的轰动效应。一封署名“老革命同志白奇”给寒冰的热情洋溢、感人至深的信,称赞寒冰“不畏强暴伸张正义光明磊落”“不愧是社会活动家,缺陷揭发者,奥论监督者”。并且说:“人民为海口晚报的威望而自豪!”

寒冰服务过的《七台河日报》,以半个多版的篇幅,刊登了《鸡西日报》副总编辑朱满善写的《我谓寒冰最有情》的专访文章一开头就引述了全国妇联副主席、书记处第一书记黄启璪接见寒冰时的一段话:“你主持正义,敢说真话,为受害妇女伸冤,这种精神我非常赞赏,非常支持,也非常敬佩,希望新闻工作者都能向你学习。”这篇专访说:“寒冰看上去是一个文弱贤淑的女子,然而她竞是一位敬业不辍、大义凛然、敢作敢为的巾帼英豪。”专访在介绍了寒冰的一系列“最有情”的新闻报道之后这样写:“寒冰的笔下真是如泣如诉,她无情地揭露着当今社会仍然存在的丑恶现象,她大声地呼唤着法律和正义,寒冰的正义感,寒冰的那支犀利的笔,为邢月欧、王玉梅这样的“红颜薄命’人撑了腰、出了气,她不愧是党培养教育出来的好记者。”

著名部队作家陈晓东在为另一本书《寒冰散文随笔集作序(题为《寒冰与炽炭的歌唱》的时候,写过一段很有见地的话。他说:“寒冰用她烈女般的侠骨柔肠在拥抱这个世界……她不是一块寒冰,而更像一块炽炭,火辣辣、热腾腾地在燃烧自己,并用自己的光和热温暖人间。”“寒冰的散文有三毛似的野性和潇洒,有琼瑶似的神韵和细膩,也有於梨华似的吟哦和深情。”

《新阳与成才》1993年第4期刊教了莫里华题为《讴歇美好,鞭挞丑恶》的专文,详尽评述了“这位女记者仗义执言,勇于排除各种阻难,终于通过與论的压力促使案件得到应有的处理的正义凛然的精神”,闸释了“作为记者的神圣职责,以及所应有的时刻要饱含情感来从事报道的素质”,惊叹着“冷静地观察,热情的参与,是如此辩证地统一于一个记者的行动之中”。文章在铺陈寒冰有胆有识跟踪报道的事实之后指出,“如同歌颂美好一样,对于丑恶的东西,有些也是并不容易一眼就看穿的,要深入实际,要耐心细致地调查研究,要冷静地分析。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的还是正义感和饱满的激情。有一些丑恶的事实,是被重重的关系网、人情网包裹着的,他们的旗号上也许是写着‘法’,写着‘公正’,里面藏着的却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为了维护这些丑恶的东西,像罪犯林先安一伙那样,使出威胁恐吓的,固然为数不少。与此同时,运用金钱贿赂,甚至作出种种颇具诱惑力的许诺的,恐怕也大有人在。记者在这样的阻力面前,又当如何?”“说到鞭挞丑恶,寒冰记者的确是一个好榜样。揭露罪恶事实,通过與论工具,激起人们的义愤,这样才能使我们社会形成一种良好的风气。然而,这需要记者有勇气,有时甚至要作出某些栖牲,甚至生命。”

作家崽崽在海口晚报创刊五周年“阳光品”笔谈中写了一篇题为《报纸与报人》的文章,专门品评了《狠心老公另觅新欢,孤苦妻儿流离失所》和《邢月欧惨遭摧残始末》两则见于海口晚报的连续报道(均已收入本书),接着说:“我因此想到了采写上述两稿的记者寒冰。寒冰者,妇人也,有丈夫,有幼子。其家也亲,其屋也暖矣,她采写邢月欧案件时不断受到阻碍,恐吓电话直接打到她家里来,要把她‘碎尸万段!’她惶恐,她不安,她的嘴上起满了血泡,嗓子肿得说不出话来,但她义无返顾地用她的笔,跟踪报道,与罪恶作不懈之斗。”“寒冰女士的事业无疑是成功的。寒冰所表现的,正是自古中华志士那种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高尚品格。大丈夫当如是。如今巾帼不让须眉,世界上充满希望。”

《妇女之友》1993 年第9期发表的专访《寒冰在“邢案”的100 天里入本书附录已收此文),有一段很动情的描写:“她太累了,整整三个月啊,她没安安稳稳在家吃一顿饭,没睡过一宿囫囵觉。为了伸张正义,她没日没夜地调查、采访……她的工作日记只能在深夜完成,每次搁笔,天已破晓了……”编者(主持人)也情不自禁地加上按语:“编发此稿,心情很不平静。《海口晚报》女记者寒冰为惨遭摧残的邢月欧伸张正义,拍案而起,以笔作枪,置个人安危于不顾,维护了法律的尊严,维护了人的尊严。”

《特区展望》1993 年第3期在“女性天地”专栏里发表的一篇《寒冰纪事》,主标题就叫《妇女的保护神》(该文也收进本书附录)。这篇《纪事》一开头就写道:“按照通常的推理和想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位“恶男的女克星”,本该是:身材高挑而健壮,走路的姿态匆忙而有力,性格粗犷而豪放,声音嗡声嗡气,从气质到胸怀,都是一个十足男性化的女人。甚至有些人以为寒冰就是一位男士,因为,寒冰收到许多群众来信。信封上都是——寒冰先生收。”“然而,当她站在你面前时,你就会感到原来的推断是错误的。她是一个女人味十足的才女,她一直为之奔走呼号的‘邢月欧惨遭摧残’一案刚刚终结,她又为另一个不幸的女人,为《她该怎么办》的问题奔走;还有长篇小说《女记者》,第二本报告文学集《情系天涯》与《寒冰散文随笔集》3本书等着出版……虽然苦苦的追求和艰难的拼搏,已经磨去了作为女人许多应有的温柔,但是,东方女性那固有的内涵和韵致,进一步在她身上得以体现。”这篇《纪事》,怡如其份地把寒冰称为“海南省乃至全国新闻界突出升起的一颗新星”。

关注、支持、褒扬寒冰并且刊载了有关文章的知名期刊还有:《写作纵横》(1993 年第2期)、《新闻爱好者》(1993 年第7期)、《新闻界》(1993年第10期)、《女友》(1994年)、《黑龙江出版》(1994 年第1期)等等,兹不赘述。

上文说过,我不想越俎代庖为读者作结论,但既为相识相知的朋友,我觉得还是有责任向读者介绍寒冰的特点和风格——

说到寒冰的特点,要用寥寥几笔给她准确地画个像就颇不易,即使不用丹青用概念,也难。

看她对弱者一副菩萨心肠,叙述弱者遭遇是那样如泣如诉,你会觉得她心软如绵;可看她对邪恶势力的横眉冷对、疾恶如仇,你又会觉得她心硬如钢。

看她略施淡妆、珠光宝气,你能否认她脂粉气十足?可看她行侠仗义、驰骋往来,又凭什么否认这个“女中丈夫”的阳刚之气?

说她一身正气、豪气逼人,是实话;说她讲究打扮、穿戴入时,决非无凭;说她争强斗胜,有时也耍点小姐牌气,也不冤枉。

说她作风扎实,深入里巷,深入人心,常能见人所未见,言人所未言,是实话;说她有一阵子几乎足不出户(其中也有出于安全考虑而不让她拋头露面的因素),也不冤枉;说她有时写消息把人家的官衔也闹错了,更非信口开河。

譬如画像,你固然不可把她画成西施貂蝉(还不仅仅因为各有各的时代烙印、时代气息、时代标准),也不可画成名模影星(还不仅仅因为各有各的文化内涵、职业要求、修养层次),又不可画成刘胡兰赵一曼(还不仅仅因为各有各的时代环境、年龄特点、个性内涵)。她锦心绣口,伶牙俐齿、秀外慧中,党性禅心悟性爱心都有,但不是完人;她浑身是才气侠气勇气正气浩然之气,但不是超人。寒冰是个不同于别个凡人的凡人,不仅是个不同于跟她一样好的男人的女人,还是个不同于跟她一样好的女人的女人。

寒冰是个可爱的女记者、女作家;露文才,足以倾倒一批躁动的先生;展风彩,颇可迷住一群销魂的男士;动娇嗔,常能“弹压”一帮“放肆”的须眉;显正气,更堪震慑一伙无法无天的流氓浪仔地痞恶棍。可是,她也有时可能因为粗疏和大意气得人跳脚,有时可能因傲气或失言气得人骂她几声“可恶”!

说到这里,该给有心给她画像者一个建议了。那么我说:你尽管刻划出她才华横溢,铁骨铮铮,保证不虛;你尽管刻划出她光彩照人,柔情缕缕,保证不假;你尽管刻划出她平平凡凡,保证不冤;你尽管刻划出她浑身上下是优点,浑身上下也有缺点,恐怕这也不算亵渎。从我读过的寒冰的许多作品来看,其中不乏记者的敏锐,不乏作家的潇酒,不乏侠士的豪爽,不乏才女的柔情,也不乏社会活动家的睿智与博闻。不揣冒昧,我说她的特点就是作家型的女记者,或者是记者型的女作家,不知看官以为然否?

至于说到如何阐述寒冰的风格,同样令我犯难。“风格即人”。而人,是这样的复杂,这样的活生生,这样的内涵丰富,企图用一些现成话来界定难以“一言以蔽之”的风格,难免框不住、套不上、吃力不讨好。你可以说寒冰具有豪放的风格,可一斟酌,又似不仅仅是豪放;你可以说寒冰具有婉约的风格,可一推敲,又似不仅仅是婉约。其婉约细腻之处,固然足谓精雕细琢,洞见肺腑,叩人心扉;其豪放粗犷之处,却也堪称气冲霄汉,酣畅淋漓,撼人心魄;其冷静之处,足令人掩卷慨叹,作三日思;其热烈之处,足令人激情难抑,拍案而起……风格,作为内容与形式之统一,寒冰在一些作品里,可谓如泣如诉,柔肠寸断;而在另一些作品里则是奔走呼吁,放声呐喊;还有一些作品,又令人感到竟是揪心裂肺地痛哭失声或者纵情放歌地呼啸前进了。

回到本题上来,如果硬要用一句话来概括寒冰的风格,那就不妨借用前举诸位贤哲的评价:寒冰是在以“护花使者”的侠骨柔肠,情有独钟地拥抱生活,拥抱世界,拥抱真善美,拥抱锄暴扶弱的利剑——即使这可能使自己蒙受伤害。

寒冰,你大胆地往前走,去迎接你的第二辉煌,接踵辉煌——当然,还是要付出心血汗水、跑路熬夜的代价。

寒冰,人民(也就是党,也就是“上帝”)在保佑你,在护卫你,在注视你,在支撑你的灵魂你的胆识你的勇气你的才情,期待你新的成果新的作品新的劳绩。

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累、挨了许多惊吓,而又总是交好运的寒冰,祝福你!

——1994年1月8日19时30分至1月9日6时30分于冰城金桥大酒店

(作者系全国地市报研究会会长、全国记协理事、海南记协副主席、海口市记协主席、原《海口晚报》总编辑)

张仲彩序的寒冰作品《丈夫在天涯》被收入“20世纪华夏女性文学经典文库”《世纪绝唱》一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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