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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首麟|水墨之界—中国当代书画名家学术邀请展

【艺术家简介】

王首麟,中国美术家协会民族美术艺委会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线描艺术研究会副会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九三学社中央书画院副院长,教授,硕导,曾任云南美协中国画艺术委员会主任。1997年被中国文联授予中国画坛“百杰”称号,2006年被云南省文联授予“德艺双馨”文艺家称号,2009年获“云南文艺基金贡献奖”。2016年担任“同心筑梦第二届中国民族美术双年展评委”, “纪念长征胜利80周年暨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第四届架上连环画展”评委。

【作品鉴赏】

      王首麟先生对中国文人画的理解与民族之间的文化融入和输出,从历史角度看,他是通过表现边地山民形象形成了自己非常独特的艺术人物面貌。如果在艺术史上以后能够有王首麟个人位置的话,也是他表现少数民族山民的形象,因为他用了非常传统的中国画笔墨,而且在笔墨和线条之上达到了很高的成就,在这样的艺术语言和表现形象的结合上形成了他独特的面貌。王首麟先生注重写生和创作相结合,我们在展厅里面看到他的水墨人物是通过线条展示的。

他把传统的线描艺术语言和西画造型、现场写生、边地少数民族的纯朴形象有机结合在一起,大面积地使用水墨,达到了淋漓酣畅的效果。第二方面是用线条与水墨淋漓形成强烈的对比,包括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人物身形动态感的捕捉及画面整体人物形象的组合、构成等因素,可以看出他在水墨和线描结合方面是完整的。其次,通过王首麟老师这样一个艺术个案,可以印证传统文化如何向少数民族地区输入,即在表现少数民族形象时体现中国画的独特视角和由此为整个当代中国人物画留下来了非常精彩的少数民族形象。第三个方面,我们可以从中探讨的是中国画承传和发展的问题,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方法,每个人的方法、路径都不一样。王首麟对线描的传统,毕竟受到20世纪西学东渐的影响,里面有西画写实的成分。但他在表现少数民族形象时,把西画造型和山民形象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承传和创造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我觉得今天进行以上三个方面探讨,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王首麟的白描和很多水墨作品给我印象非常深刻,我觉得这是当下水墨写意作品非常重要的一个收获。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的水墨画,当然他在线描上也下了很大功夫,上百米的线描人物都描出来了,一点不含糊,他在线的表达力上是非常强大的。但是更好的我觉得还是他的水墨画,画得非常好。就水墨人物画来说,他和一般的画少数民族的作品不一样,可以概括地说,他的水墨人物带有一点原生态味道,不修饰,不是通常画少数民族能歌善舞的样式。他把他们的生活、状态、面貌很自然地画出来,这一点很有意义,我不多说大家也会体会出来。作为一个画家,王首麟非常勤奋写生,画了大量的人物速写,形成众多的视觉记忆储备。他作品中的众多人物形象信手拈来,如数家珍,是通过他在生活当中的记忆,吸收,把看到的记在心里,然后升华出来。这一点作为画家也非常重要。他的作品很大,表现力很强。原始生态,生动自然,还要气势磅礴,这一点很不容易。他的水墨技巧用起来的确很熟练、很自然,好像若不经意,放笔直取,豪放、犷野,风格比较放得开。画出了他自己的风格是值得提出来的,因为水墨画画得这么放得开的人是不多见的。大面积、大容量的人物放在一起,能用水墨画表现出来我觉得很有技巧。水墨写意画是难度高、失败率高的,没有多年的艺术实践是不容易画好的。

20世纪80年代,我们大力推动工笔重彩,现在工笔画不仅仅是半壁江山,甚至于凌驾水墨之上。这个现象说明在市场经济之下,大家要急着画大画,急着成功。但水墨画没有几十年的练习是画不好的,在艺术上达到意境、意象的高度太难。这是中国画传统最重要的,真的可以传之久远,不会被照相机打败,被电脑打败的。因为难所以才可贵,这是我觉得王首麟能画到这个程度上是不容易的。这里面有几幅作品我看他画得比较认真,比较工整一点,好像有一个大的人物画得狠下了功夫,不是那种随意性的,这些也是很有必要的。他的作品表现出大写意的凝重、端庄,突显出经典性,也产生了更好的效果。

我特别喜欢王首麟先生的白描作品,边镇集市,比较详尽、生动。他利用线描形式,富于新的艺术魅力和生命,在章法上有节奏感。我们常见一些白描作品往往是平淡,我感觉王首麟先生在掌握章法、构图方面有他的独特之处。他的画画得很长,人数也很多,他把速写、素描的基本功融入到线条的疏密和力度之中。他的泼墨写意作品更生动,让人想起了杜甫的诗,让老天也感动。人物形象在清楚和模糊之间,收放自如,有意与无意俱佳,达到了似与不似、阴阳不测、天人合一的境界。

从王首麟的作品中让我看到的是水墨表现生活的一种新的可能。当下画水墨要有尖锐的、刺痛你心灵的东西,我看到王首麟的作品就有这种刺痛感。我认为他结合西方写实技法对他的作品有刺激作用。首先有大黑大白的布局,这从他作品中的黑白之间和物体与背景关系来看,有透视,有结构,有空间,有深度,既有传统韵味,又吸收了西方传统经典中非常永恒的、符合人情人性的、有时代感的黑白关系。

王首麟的线描方面确已自成一家。提起线描马上想到永乐宫的线、陈子奋的线等,这些都在我们脑子里面有固定形式了。他的线不一样,融入了速写的动感,与黄胄先生的速写有异曲同工之妙,是相当成功的。把速写的线条引入线描,更增加线的动感与美感,有铅笔的随意,更有毛笔律动的韵味。王首麟的线条里面始终都在保持一种律动,一种生命感,一种激情,是一种具有写意性的线描。

感谢王首麟先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展览,这个展览让我思考到一些间题,特别是中国画从20世纪以来的发展性的问题。王首麟先生在整个创作时期过程当中,体现出了他自己的探索和思考。从黄胄到袁运生到王首麟的变化,可以看出王首麟在21世纪中国画的实践当中又留下了自己的印记。黄胄的作品大量用复线书写概念,袁运生的线注重结构关系,而王首麟先生的线描更注重笔意、笔味,既有对象结构,又有线形结构,在结构上更强调笔味,与传统更贴近,体现了王首麟先生在当下中国画转型当中的意义。除了语言层面上,他还不断体现自己的当代性思考。他强化了八九十年代中国画现代感中的边远叙事问题。在叙事方式上,他的作品与连环画有极大的不同,充分展示了他的传统涵养与现代性思考。

他研究的是对象的一种整体的感受,一种整体的传达,不在于具体的描绘。他的大梁山人这批作品画得非常厚实、非常有力度,从作品中更多感到的是气势。在白描方面,可见他的创造性、独特性,体现了90年代之后一种反思和当下审美创造的概念,一个是当下,一个是创造。一个艺术家如何使之作品既要具有当下性,同时又不是纯粹的一种大杂烩、一种模仿,要有自己的创造,所以在王首麟水墨和白描作品中,我更倾向于白描部分,我觉得这部分体现得更充分一点。刚才大家谈白描谈了很多,我也简单谈谈。他的白描作品已经达到了比较自由的状态,这种自由是从传统的语言和造型入手的,里面有他当下的个人体验、生活的描述,又有西方艺术的借鉴和吸收。总的来看基础是传统的,所以这里面跟写意一样,同样也体现出了意象性,但是这种意象性更多是写出来的,不是那种钢笔画的死板线条,而是弹性线条。其切入点具有书法的书写性,这个就使得他的作品是生动的、有节奏的、有生命力的,体现了作者丰富的情感——既有传统线条的装饰性,又有西方造型结构。装饰性的线条与结构表达相结合,就使得画面上既厚实又很生动,又有流动性,这是在传统的基础上所进行的新探索。

王首麟先生用白描的方法画出了带有风俗化性质的、有历史价值的少数民族的线描长卷,生动地表现了云南少数民族当下生存的状态。王首麟先生画的白描图,是用传统白描手段描绘当代生活,把白描做了现代的转化是非常成功的,在白描创新和探索方面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从战国时期的《人物御龙图》开始以线造型,还有顾恺之的《女史箴图》都是用线造型的。到了宋代用线,是把线单独抽出来称之为白描,这时的线作为独立的一个符号、一个语言来造型。王首麟先生则是在此基础上以线来画少数民族,他把线的表现力加强了。另外一点是他特别注意线的疏密关系,形成一种节奏感、音乐感,这是他的造型特点。从造型本身来说,他和古代的那些作品是不一样的。古代的画是历史性的文物,现在王首麟画的是现实人物,他把白描和书写结合起来,其动态感非常好,这个是古代人没有的。我觉得他的白描作品既有传统的线的表现力,又把线作了新的安排,又和当代当前生活结合起来,把书写和动态的把握结合起来,形成了他的特点。我觉得可以进一步搞,什么画都不画也可以,就专门搞这个。相对于我们现在,他创造了一个新的门类——白描人物,这个非常了不起。他的作品通过白描的形式和方法表现少数民族,尤其表现出服装特点、农具特点,用这个方法非常好,内容和形式达到很高的境界,非常了不起。他的书法很好,特别是行书和草书不错。水墨画根本特点就是书写特点,就是以书入画,使文人画的写意性得到很大的发展。以草书、行书的形式进行水墨画创作,把书法用笔用到水墨画里面了,形成他水墨画造型的特点,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和时代气息。

中国画就是扩形、写形和缩形,我觉得王首麟的《生民卷》一点没有敷衍,我们就要引领这个艺术方向使收藏家也认识到线描的重要性。虽然线描是一个平面的,但是我觉得王首麟在这方面的成就是卓越的。我看到他的《五牛图》中,有线形组织、有书法功力、有笔墨韵味,他在传统吸收等方面,在这个线描作品中都有集中体现,体现了不同的线的韵律美。他的写意作品,大墨淋漓,纵笔挥洒,给人以凝重沧桑之感。构筑他这种朴野之风,主要是润墨和枯墨的运用,去了甜美展现了苦涩,这个在很多前辈画家作品里都体现了,他的作品着实体现了大块面和点线结合的睿智和任意美,不仅是苍劲的,还是很温润的,体现了传统线和速写线结合的个性美。比如说这本画集里面的16页那幅《邑沙节目印象》,3页那幅《人物速写》,都是笔墨干湿程度相宜、笔意潇洒之作,体现了大艺术家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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