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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腾讯改变的农村

马化腾对农业越来越上心。

文丨华商韬略 李君

直到今天,很多从外地到铜关村的人,都会在盘山颠簸中提醒自己“忍住不吐”,但最终还是会忍着忍着就忍不住了。10多年前,这个隶属于贵州黔东南州黎平县的偏远山村,条件就更是艰辛。但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石头竟也慢慢开花了。”

 【融入】

2011年,初次来到铜关村的陈圆圆一度心灰意冷。

两年前,她所代表的腾讯,为响应“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而发起“筑梦新乡村”公益项目,计划于5年间投入5000万元对几个贫困地区展开重点帮扶。

铜关村是“筑梦”的一个起点,更是一个难点。

当时这里的460户居民中,93%为侗族,青壮年外出打工,村民人均年收入仅2800元,不但交通、通讯多有不便,与村民的沟通交流也困难重重。

陈圆圆之前,已有好多位腾讯同事在这里“吃了败仗”。

以至于马化腾多年后还在感叹:“先后选派了11位很有经验的产品经理到农村挂职,都无功而返。只有一位同学很倔,咬牙在贵州铜关坚持下来。”

这位坚持下来的,就是陈圆圆。

转机发生于陈圆圆在村里走访时遇到的一场侗族歌会。十里八乡都来了,还吸引不少游客,凋敝的空心村一下子复苏。这让她意识到:

乡村是有活力的,只是要有载体去连接和激发。

2012年,腾讯投资1500万元,在铜关村打造了第一个载体:铜关侗族大歌生态博物馆。

一开始,村民们对于这个“不请自来”,又不能落到每家每户的博物馆很抵触,即使腾讯按政府标准给他们征地补偿,让他们在博物馆入股,租用的地还每亩一年返回2500斤稻谷,大家也不太情愿。

但博物馆建成后,不仅给村里长了脸,还吸引越来越多外地游客,为村集体增收不少。这让村民们瞪大了双眼:“原来还可以这样!”

这反过来也鼓励了陈圆圆们的信心,和村民建立信任是件难事,但也是有办法的,核心就一条:“要让他们渐渐看到好处。”

带着这个信心,陈园园开始把连接和载体往腾讯的优势上靠。

2014年,她在《人民日报》看到马化腾关于“互联网+”的观点并深受启发,将互联网引入铜关村,用互联网数字技术将大家连接起来,而且连接到外面更广的世界的想法。

当时全国已经铺开4G网络,但大山深处的铜关通讯基本还靠小卖部的固定电话。陈圆圆认为,如果这样的地方都能实现“互联网+”,那更多地方也可以。

咬定目标的她在公司支持下,从搭基站,送智能手机开始,让铜关成为了中国第一个在微信平台开通村级公众服务号的行政村,但起初的进展也不顺利。

陈圆圆卖力推广微信使用,但村民却没什么感觉,更无行动。

直到,她抓住了一次机会:把村里的低保评定放到微信上进行。

低保名额关系每个人切身利益,当名单被放进微信群,不但村里人顿时活跃起来,就连在外务工的村民也入群纷纷发言,半个小时内产生了500多条信息。

最后,村干部一一在线核实回应,低保名单几经修改终于确定。一次线上的村务工作就这样完成,且被认为是铜关村历史上群众满意度最高的一次低保评定。

有了这个好开头,陈圆圆们继续一鼓作气,不断把平时要跑断腿,喊破嘴的事情搬到线上进行,然后一步步搭出了一个新的互联网项目——2015年,腾讯在铜关召开发布会,正式发布基于铜关探索的“腾讯为村”。

为村发布后,腾讯利用强大的微信渠道,快速将其推广到更多乡村。

2016年年底,《人民日报》记者得知长期被大山封锁的湖南湘西竟然有19个村庄开通微信公号,并且在村务治理和农产品销售等方面都用上了互联网,专门前往考察,罕见地写了7000多字的整版报道——《当村里开通了微信公号》,介绍腾讯“为村”给乡村的改变。

伴随“为村”的推广和普及,越来越多曾经做个事情要喊破嗓子的村干部们,动动手指就能将各种工作安排妥当;曾经到一趟县城都很困难的村民,动动手指就可以和千里之外的人做买卖,找到新的致富路径;曾经办点事情要几十里地奔波,也变成了动动手指就能寻医问药,缴费充值,甚至办理贷款。

中国社科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因此将“为村”评为全国企业社会责任的A+级别创新先锋项目,肯定它为乡村的社会治理、国家的乡村振兴战略插上翅膀,让乡村在连接中创造出无限可能。

目前,全国已有近2万个村庄(社区)加入为村平台。如山东菏泽市、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广东河源市等都已实现了“全域为村”,成为推动乡村治理和乡村与世界连接的数字化助手,也为腾讯下乡提供着支持。

 【改造】

农村问题的根本是发展问题,让农民赚到钱才是硬道理。

这是史磊刚驻扎乡村最切实的感受,这位农学博士在走遍中国所有农业省后发现,随着城市化进程,农村整个的生产经营体系已经改变:农村劳动力短缺,由原来青壮年为主力变成了“386199”,这是农民给自己的称呼——“38”是妇女,“61”是儿童,“99”是老人。

在史磊刚看来,“农业问题已经不仅是一颗种子的问题,不少农村变成了‘空心村’,这意味着挨家挨户给乡亲们技术指导可能也没法执行。想解决农业的问题,智慧农业是一条有效的路径——将物联网、大数据等技术运用到农业的生产、服务、销售中去。”

2020年全国两会,马化腾递交了推动乡村振兴、让众多农民分享数字发展红利的提案。史磊刚随后加入腾讯,成为智慧农业系统架构师,从实验室迈向田间。

通常来说,农业产业链可以分为三部分:上游涉及农作物培育和种植技术;中游是农产品流通和供应链建设;下游即销售问题。以“为村”平台推动农村融入数字化时代的同时,腾讯也更进一步走进田野,开展了一系列智慧农业尝试。

在辽宁的智慧温室试验田里,种植着这样一批“高科技”番茄:先用摄像头或传感器收集数据,然后用算法来设定温度、光照量、二氧化碳浓度、湿度等参数,给番茄的生长提供适应的温室环境。种植结果显示,该人工智能系统提高了农产品的产量和自然资源利用率,最终每亩每季净利润增加数千元。

这是腾讯AI实验室的成果,早在2016年,腾讯成立了专注于智慧农业技术研发的AI实验室,对农业种植端进行布局,并持续突破,形成了腾讯AIoT智慧种植方案iGrow:

腾讯云的数据储存及计算功能,可帮助储存粮食历史数据,动态分析作物生长情况,微信可以将手机与智能设备、农业机械相连,使用户可通过手机远程操控农业机械,最终实现智能生产。

2019年,腾讯与辽宁达成合作,将“iGrow”落地实践。智慧温室的番茄正是实践的产物。在这套方案下,农民只需要在种植、采摘、设备日常维护之外做少量基础农活,不但节省人力,还同时节约资源提升效率。

目前,iGrow系统已在黑龙江、辽宁、山东等农业大省进行了试验性部署。在大多数时间中,都可凭借精细化的管控,帮助一些农民实现了每亩数千元增收。

iGrow系统之外,腾讯自主研发的可实时监控沙漠环境数据,优化沙漠治理的边缘数据中心Nano T-block,已在内蒙古乌兰布和沙漠试验基地中部署完成,推动沙漠变农田。

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如何确保品质,让农产品更被消费者放心的选择也是农民致富的关键。腾讯的“安心溯源码”则可以在此发挥基础作用。

“扫一下这个码,就能看到这盒桃子从播种到采摘的全过程。”四川德阳的一个家庭农场内,李本国拿着一盒自产的水蜜桃给客人介绍。

2021年,腾讯启动了“安心农品计划”,依托安全码链溯源等数字能力,每一个农产品都有了“身份证”。通过这张身份证,每个流通环节通过扫码之后就会赋予更多信息,消费者扫码可以看到这棵菜、这个桃何时施肥、何时浇水,在哪里质检,在哪里包装;企业也可以基于这些数据做更科学的农作物运营决策。

除了做“身份证”,安全码同时还是“导流”入口,用户可在扫码后参与一些优惠复购活动;同时,该二维码还连接着视频号,方便用户进入农户的直播间购物。

为了让农户自如地掌握视频号带货技巧,腾讯的合作组织会组织专门的线下培训,帮农民抓住风口,让直播间成为重要的分销渠道。

在重庆酉阳县何家岩村,让农民多点收入,还有另一条新路。

今年5月,全国的微信用户在30小时内按每平米9.9元的价格,从这里买走了3.8万平方米的稻田,认养成为“云上农场主”,并在收获后拥有所认购稻田的收成。

2021年,农业农村部等七部委将“智慧认养农业”写入《数字乡村建设指南1.0》。何家岩村的水稻田,正是腾讯与酉阳县合作打造的“智慧认养农业”项目。

在150天的等待后,何家岩迎来了丰收。

认养项目收入共计超过60万元,除去成本后20余万存入全村共富基金,30万则直接分给参与种植管理的村民,最多的一户分到了1.8万元。之前5亩地的稻谷只能卖1万元,畅通销路后多卖了五千元。

重庆何家岩村的云上水稻田背后,是腾讯为让农民致富的另一种模式创新——由腾讯出资,腾讯为村实验室落地的“共富乡村建设”,其方式包括通过建立以农民为主导的“共富合作社”,以科技手段进一步提升乡村的发展可能性。

农产品生产和销售之外,农业也有更多问题有待提升。2022年的河南水灾就让史磊刚颇有感触:农田被洪水一冲,农民就血本无归。

于是,腾讯又在帮助农业防灾减灾上继续投入。比如,通过历年气象大数据分析出各个地区的受灾概率,协助灾害预警,并事先储备一些灾害应对方案。

“我正在制定智慧农业防灾减灾方案,提高农民应对自然灾害的能力。”

史磊刚说,他的目标是,未来三年,搭建3个可落地营销推广拷贝的智慧农业方式,协助100个县的农业发展。

目前,腾讯还在海外农业发达国家投资了一些涉农企业,比如以色列农业科技Phytech、以色列-荷兰垂直农业初创公司Future Crops等,参与高精度农业技术的创新和培育,而这些技术一旦成熟,也都会被引入到国内应用。

 【立人】

乡村振兴的关键在人。

马化腾认为,数字化时代的乡村振兴,尤其需要培养一批懂信息技术、懂电子商务、懂新营销渠道、懂智慧农业的“新农人”,激发乡村振兴内生动力。

近年来,腾讯也在“培养一个人,带动一个村”的理念之下,连续推出了多个全国性的乡村人才培养工程。

2021年5月24日,腾讯与农业农村部签署了“耕耘者”振兴计划战略合作协议,出资5亿元,合作培训乡村治理骨干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带头人,并且定下了3年内实现线下培训10万人、线上培训100万人的目标;

返乡大学生、农业创业者、村镇干部等新农人成为了突破点,也成为智慧农业基本建设的领头人。

11月26日,腾讯与中国农业大学国家乡村振兴研究院合作,启动了“中国农业大学——腾讯为村乡村职业经理人培养计划”,培养“乡村CEO”,探索高等教育支持乡村振兴专业人才培养的新模式……

2022年“两会”期间,马化腾还进一步从基础教育、职业教育、未来人才培养等角度入手,为乡村人才振兴建言。

“因为自己的文化知识、社会经验还比较欠缺,希望通过参加这次乡村CEO培训,能给自己充电。”字忠胜是一名退伍军人,2022年初,由云南省临沧市镇康县勐堆乡帮东村推荐,他成为“中国农大——腾讯为村乡村CEO计划”学员。

经过理论学习和小组讨论,他开始设想家乡种植科技水稻项目的发展前景,在不增加劳动力投入的前提下增加当地水稻产量。

最终,字忠胜在农大导师和腾讯企业导师的指导下,起草了联合家庭农场水稻现代化试验示范项目策划书。目前,水稻选种已经完成,正在进入育秧阶段。

除了致富带头人,乡村的另一个难题是,老人、儿童等特殊人群的生活。

中国的老龄化问题日益严重,根据统计,目前农村的空巢留守老人接近1.3亿,留守儿童的心理健康同样引人担忧。

5年前,还是记者的杨鑫去村里采访,村民随口给她讲的一件事:一个独居老人过世,被发现已是好几天后,匆匆忙忙办了个葬礼,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

这件事,改变了杨鑫的生活。给老人们免费拍遗照的念头因此在她心里冒尖。“每次看到老人们笑,我们也特别快乐。”5年里,杨鑫公益团队已经为近20个村子的2000余位老人拍下照片。

千里外安徽宿州的一个小村庄里,28岁的王明乐则决定带村子里的老人跳舞。从2020年冬天起,他不时组织村子里的留守、孤寡老人一起跳舞,这些孤单无助的老人,在这里获得了一些陪伴和消解。

杨鑫、王明乐都有个共同的名字——“腾讯公益筑梦官”。其背后是腾讯让公益下乡的努力:连接更多社会力量,通过公益慈善的方式,帮助农村困难群体。

数据显示,2020年,腾讯公益平台共有超过2万个项目与农村相关,公众捐款总额达34.46亿元,捐款人次达1.04亿人次。当年腾讯公益平台全年网友捐款为38.49亿元。也就是说其公众捐款约90%用到了农村。

2021年,腾讯公益创新的“一花一梦想”公益项目:用户在腾讯公益平台提出公益梦想,然后传播梦想并收集网友的梦想小红花,当小红花到达一定数量之后,腾讯公益可以配捐并支持落地执行,其重点面向也是农村老人和儿童。

支持1000名乡村儿童去博物馆、守护10000名乡村儿童心理健康、为10000名乡村老人提供免费听力筛查……都因此得到实施。

2021年4月19日,腾讯宣布了公司史上的第四次战略升级,在2018年的“扎根消费互联网,拥抱产业互联网”之上,加上了“推动可持续社会价值创新”,并首期投入500亿元用于战略落地与执行,即将乡村振兴作为了重点。

2021年8月,腾讯宣布再投入500亿元“共同富裕专项计划”,乡村振兴依然是其计划投入的重中之重。

一系列的计划和投入之下,腾讯这家连接着中国最多人口的互联网平台公司,正在用连接给农业和农民,给中国乡村一点一点地带来更多可能性。

【参考资料】

[1]《马化腾:为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贡献力量》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毛晓雅

[2]《陈圆圆:用互联网助力乡村振兴,在有价值的领域长期投入》南方日报 马芳

[3]《数字中国建设峰会开幕,腾讯分享“数字化助力乡村振兴”经验》央广网

[4]《“乡村CEO”,聚力探寻共富路》昆明发布[5]《39岁农学博士从研究杂交稻到推广智慧农业:我想让中国农民变“白领”》边码故事 邢逸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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