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歌曲简介(死者歌词)

他的灵魂缓缓地昏睡了,当他听着雪花微微地穿过宇宙在飘落,微微地,如同他们最终的结局那样,飘落到所有的生者和死者身上。——詹姆斯·乔伊斯《死者》

十九世纪末的爱尔兰不再是人们心目中美酒与幸运草的国度。在詹姆斯·乔伊斯的笔下,这座美丽的岛国是一潭倒映着日不落帝国的酷烈日光的死水。这位伟大的爱国作家用他的整个童年见证了爱尔兰殖民时期的悲惨历史。在他的眼中,爱尔兰动荡如地狱,又静寂如坟场。动荡的是局势和政权,静寂的是在民族精神的凋零中,逐渐死去的人民。

《死者》是詹姆斯·乔伊斯的短篇小说集《都柏林人》中最负盛名的小说之一。小说的语言华美,情节却晦涩难懂。它是作者用沉重的忧思酿成的一杯需要细品的苦酒。在喧嚣浮华的宴会和毫无意义的寒暄中,我看到一个濒临死亡的民族正在摇摇欲坠。

(一)死者们的盛宴

初读《死者》时我只觉得味同嚼蜡。《死者》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作者以主人公加布里埃尔的视角引导读者体验了一场晚宴的全过程。大量毫无意义的对话和环境描写充斥了整篇小说,人物如同走马灯般出现又消失,浮华凌乱的场景令我烦闷不堪。

可读完后细细想来,在作者的叙述中,我对加布里埃尔在晚宴中的真实心情感同身受。或许这就是作者的意图。当身临其境般体验过这场死者的盛宴后,我理解了作者隐藏在浮华场景背后的沉痛的民族情感。

莫坎家每年一次的舞会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如期举行。尽管这个家族已经没落到蜗居在幽暗、冷落的房子里,他们还是艰难地维持着自己可怜的体面,用平日简朴的生活换来每年极尽奢华的一晚。上好的食材、学院风格的音乐、其乐融融的客人,这似乎是一个成功的宴会——可食材一成不变、音乐千篇一律,客人每年都是同一批,每一年大家都做着同样的事来消磨舞会的时光,每个人的眼底都掩着厌烦,脸上却全是奉承的笑。

一年又一年,这场令人生厌的舞会何时才能休止?谁愿意点破大家共同伪装的歌舞升平?谁愿意打破舞会的千篇一律?谁宁愿忍受舞会的烦闷,成为莫坎家舞会中强颜欢笑的装饰品?

这是读者对这场舞会的质问,是詹姆斯·乔伊斯对十九世纪在大英帝国统治下的爱尔兰的质问,也是每一个爱国者对日渐腐化衰落的国家的质问。

这场舞会,是詹姆斯·乔伊斯眼中的爱尔兰众生像。舞会中有极力维持现状的人,有安于现状不思改变的人,有异化的知识分子、精神领袖,有激进却不理智的民族主义者,也有虽热爱祖国却沉默着的人。他们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共同构成了这场死者们的盛宴。

(二)习惯于沉默的民族

一个习惯于沉默的民族会有未来吗?

爱尔兰民族独立革命告诉了我们答案。只要这个民族还没有彻底溺死在沉默中,希望的曙光总会到来。然而,詹姆斯·乔伊斯在他创作《死者》的时代,还没有看到这个答案。在小说中他安插了多次沉默,足以看出他对民族未来的忧虑。

《死者》中的人们十分健谈。觥筹交错中他们从天南聊到地北,从生活琐事聊到文学艺术,似乎与沉默毫无联系。但透过他们的侃侃而谈,我看到的只有停滞的思想和无聊的灵魂。他们的对话看似内容丰富,实则无聊透顶,和晚宴的餐后甜点、女客晚礼服的花边并没有什么不同,本质上只是对这场无趣的晚宴、对他们沉闷的生活的点缀。

他们在谈话中拒绝使用思想,极力规避危险。只要涉及到稍微敏感的内容,他们就立刻缩进沉默的壳中。面对艾弗丝小姐关于民族国家的追问,加布里埃尔的对策是卖力地跳舞;当有人在关于黑人歌唱家的对话中出现种族歧视的苗头,众人立马避开了这个话题;当年长者提到死亡,人们立马陷入尴尬的死寂。他们让我想起老舍《茶馆》中的茶客,一看到莫谈国事的标语便噤若寒蝉。

雪莱在《残稿·致沉默》中写道:呵,沉默!你和睡眠,死亡是著名的三兄弟。与睡眠、死亡为伍的沉默是思想上的沉默和精神上的委顿。在十九世纪爱尔兰沉闷的社会中,或许只有停止对民族、对人权、对死亡的思考才能避免精神上的痛苦,只有主动或被动地放弃与国家和民族的联系才能避免身份的撕裂和思想的矛盾,只有紧盯着自己的物质生活才能忘记国家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事实。这些沉默的人,被詹姆斯·乔伊斯统称为死者。

詹姆斯·乔伊斯并没有对他们进行道德谴责。他创作《死者》的目的并不是创作一幅讽刺漫画,而是用素描记录下沉闷的爱尔兰社会中的芸芸众生。沉默的人,本就是每个国家的道德精神史上必不可少的角色。

小说结束在一场寂静而凄凉的大雪中。整个爱尔兰都在下雪。它落在阴郁的中部平原的每一片土地上,落在光秃秃的小山上,轻轻地落进艾伦沼泽,再往西,又轻轻地落在香农河黑沉沉的、奔腾澎湃的浪潮中。加布里埃尔在昏昏欲睡中逐渐走近了死者的世界。这是一个灰色的无法捉摸的世界。他看到,这个死者们一度在这儿养育、生活过的世界,正在溶解和化为乌有。

爱尔兰,这个命运多舛的国家经历过战乱、殖民、饥荒,经历过文化侵略、精神涣散,也经历过无数次失败的革命——正如同我们记忆中苦难的中国。或许正如叶芝所说,历史是循环往复的,相同的悲剧总会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上演。在许多近代作家的眼中,中国也曾是一个正在溶解和化为乌有的死者的世界。

我们隔着百余年的时光回望这些历史,如同这场雪隔着玻璃窗旁观每一场死者的盛宴、每一个生者的挣扎。这场雪是这座美丽岛国的土地,是永远变化着的世界,是阅读《死者》的我们。这场雪是一切旁观者的象征。它看到了一成不变,看到了矛盾与撕裂,看到了沉默与逃避。它看到,十九世纪许多爱尔兰人正在精神凋零中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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