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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敏洪致谢的“直播诗人”董宇辉:一周销售七千万,股价暴涨

上个世纪,美国波普艺术大师安迪霍沃尔说:“在明天,每个人都能成名十五分钟。”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董宇辉,一个在新东方转型直播带货了半年多的英语老师,等到了属于自己的十五分钟。三天涨粉500万,七天销售额超过7800万,一周内新东方在线股价上涨超过300%,这位直播圈的新晋“顶流”,几乎是仅凭一己之力将一直不温不火的新东方直播带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俞敏洪之前和董宇辉说,宇辉你这个热度可能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给你放几天假。对于这个话题,董宇辉倒是也毫不避讳,“凉了也正常,我就是个卖菜的。”

他把这一切归功于幸运,而幸运向来是成功者们历尽千帆后云淡风轻的谦辞。董宇辉是个恣意且通透的人,有句话在他的直播和采访中被提到过很多次,“在厄运到来的时候你没有躲,有一天好运就会撞个满怀。”

年少时光

董宇辉出生在陕西潼关的一个农村家庭中,在直播和采访的片段中,他多次提到过少年时的求学经历。

因为小学时教育资源的落后,董宇辉在初中时才第一次接触到英语,第一节英语课,老师在讲台上领着同学们念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没有跟读过的董宇辉按着拼音读法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老师以为他在故意捣乱,就让罚他站到了教室外面。

回忆这段经历时他说,“站在英文中叫是stand,而在外面是out,合起来outstanding在英文中的意思是杰出的。”也许你是个被罚站在教室外面的孩子,但这并不影响你成为一个杰出的人。

显然,董宇辉做到了,他开始苦练英语,靠机械的重复,靠不断地努力,没有含着金汤匙的出身,那就靠自己努力争取。

高考结束,董宇辉考入了西安外国语大学,报了英语专业。为了给家里省钱,他在大一就开始兼职打工,给一群老外当导游,游兵马俑,一站一天,同学们都不乐得干这活。一次大冬天晚上两点董宇辉才回了宿舍,宿管阿姨不给开门,舍不得打车,董宇辉一路从郊区走到了市中心,走到天亮第二天接着带人旅游。

诸如此类,早早认识到生活苦难的董宇辉变得愈发坚韧不拔。

人生抉择

大学毕业,站在人生的又一个分水岭,手里拿着三个offer的董宇辉对于选择有些困惑,是父亲启发了他。在董宇辉的描述中,当了一辈子农民的父亲是个十分喜欢读书的人,甚至喜欢到有些偏执。他会把书中读来的短句摘抄记录下来。会在田间地头跟孩子聊说,所有伟大的事情在实现之前看起来都不太可能。对于未来的选择,父亲问他“你觉得你把一个很贵很贵的手表,卖给一个很富很富的人,对社会有什么贡献?”后来,董宇辉选择去了新东方当老师。

当老师的日子也并不轻松,他时常备课到凌晨,甚至吃不上一顿热乎的午饭。而这样的努力换来的是新东方历史上最年轻的英语教研组组长的头衔。

他说:当老师的时候,我在黑板上挥汗如雨,回头过去就有一百多双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我,有时候大笑,有时候散着泪光,但他们都很专注。像这样,看到自己的投入,能够改变一个又一个真实的人,会给我快乐。

算上一面之缘的讲座同长期教授课程的学员,在已经教过的十数万学生中,董宇辉在直播间提到过他印象深刻的一个学生。故事略长,但值得一听。

“好多年前我在西安上课,有个女孩来听我的公开课,坐第一排。下课之后,她在楼下远远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就跑了。第二天她来报名,从手帕里拿出了一百、五十、二十、十块、五块还有毛钱,还是凑不够学费。我当时直接让她去教室上课,自己申请了一个员工五折优惠,掏了剩下那一半学费,跟她说是新东方免了她学费。

后来她在我班里,我就会有意提问她、表扬她、鼓励她。一开始上课,我一提问她就脸红,站起来说不出来话,支支吾吾的,后来就越来越开朗、自信、大方,成绩也越来越好了。你知道看着孩子变化的感觉吗?就像看着小树苗成长。

后来开家长会,她家来的是奶奶,奶奶说爸妈离婚,妈妈没有回来,父亲车祸去世了。孩子就靠奶奶一点生活费供着。那之后一直到高三毕业,我都没让她再掏过孩子学费。

孩子后来考得很好,上了西安当地很好的一本,还是特别好的专业,很出息。逢年过节,她会给我发消息,我说你别给我发了,我只是你青春里陪伴你的人,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不要记住我,记住你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行。

所以后来孩子也不太跟我联系了,但她奶奶逢年过节,还是会给我发消息。奶奶对我特别好,有年大年初一,我在上课,奶奶做了饺子,拿着上个世纪工厂里发的那种铝制饭盒,用手帕包好,就站在雪里头等我。那份饺子,我是连着眼泪吃下去的。“

教育的意义,大抵就是如此。

寒冬骤降

如果没有双减政策的落地,或许董宇辉会在他热爱的教育事业里面一直深耕下去。但意外来的猝不及防。

一年前的现在,正值双减落地前夕,作为教育龙头的新东方的股价还在高点。但就在十几天之后,双减落地,股价暴跌,裁员,关店接踵而来。为了拯救公司事业的颓势,开拓新业务,新东方将目光放在了这两年最挣钱的赛道上,直播带货。

就这样迫不得已的业务调整,董宇辉从新东方的高中英语教研负责人成为了东方甄选直播间的主播。

一头扎进直播带货这个竞争激烈赛道的新东方起初并不顺利,俞敏洪接受采访时曾说道,我对新东方直播的预想是五年亏五个亿左右。没有俊俏的长相和出众的才艺的董宇辉在刚开始也很挣扎。

“9块9的东西卖不出去,做助农的东西卖不出去,帮老太太的东西卖不出去。没有观众在乎你说什么,也没有人听,其实很痛苦。”

所幸他坚持了下来,就这样不温不火半年之后的一天早上,董宇辉日常上班,这一天导演有些累,董宇辉也没睡好,开始在镜头前面晕乎乎的讲,从尼采扯到黑格尔,苏格拉底,王尔德。越扯人越多,在线人数突破了一万多人,人们讶异于这个带货主播的谈吐和学识,把董宇辉直播的截图和视频发在朋友圈里,再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董宇辉,媒体开始争相报道。

一夜爆红

一夜之间,董宇辉成了带货直播界新的顶流。他会在卖地球仪时说:

那一个孤独旋转的蔚蓝色星球,你终身可能都无法脱离这里,你和其他800多万个物种和70多亿人分享着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会永存,而你会老去。

这个燃烧的大火球表面的温度有6000度,你离她太近,会被融化,离她太远,会被冻死。所以我们就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地留在他身边,学会保持距离的人才是有智慧的人。有时候陪伴孩子和爱人也需要距离,太近了你压抑,太远了又疏离。太阳的光照到地球需要八分钟,就连太阳光都需要八分钟オ能到地球,所以你的优秀,你的美好,也需要时间オ能被人看见。

还会在介绍《苏东坡传》时说:

你后来再读苏轼,你其实读的不是一个天才的故事,有一些家长里短,有一些纸短情长,有一些那种温情的陪伴,又有一丝烟火的浪漫。有的人幸运,可以很早遇见适合自己的三观契合的,真正能够看见自己闪着光的人因为Nobody is flawless (没有人是完美的)To err is human (我们都在犯错)。

多浪漫的人啊。

人们对他的喜爱程度到了一种什么地步呢,很多次他还在讲小故事的时候,直播间的现货都已经卖完了,不得已只能换下一件商品。一次在另一个很受欢迎的主播顿顿接他班直播时,会无奈的感慨,咱们这还有书吗,没有了是吗,全被董宇辉卖完了,库存全都没有了。

直播时的评论区更是花样百出,有人说:我花四十块钱听了一节课,他还送了我两袋大米,他真的太温柔了,真的太值了。

在一次采访中,他说我能不能追求最低的价格给消费者,那我不会,因为谷贱伤农。许多人都说即使商品的价格适中获利的人也只能是经销商或者是中间环节。但是想来只说出这句话也足以说明他的心是赤诚的。

“我就是农村人,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现在每天还在种地,今天还在家庭群里发他们收完小麦去种玉米的视频,我知道那里正在发生什么。现在村里全是小孩,过年都少有人,如果通过卖农产品让青年人愿意返乡,让孩子有人陪伴,让老人也有人照顾,这就有意义,就能让我有成就感。”

《士兵突击》中连长高城说过一句话:“早熟的人都晚熟,骄傲的人又很急性。”前半句大抵可以描述当前的董宇辉,少年老成,却也依旧满怀热忱的相信理想和远方。

我们大多数人都同董宇辉一样,没有显赫的出身和华丽的背景,甚至比及董宇辉,我们没有他满腹经纶出口成章的底蕴。但董宇辉说:“大家看到的董宇辉,好像很有天分,他去过很多地方,读过这么多书,他应该从小收到过良好的教育,他的家庭条件应该很好,但不是这样的,普通人也可以变得落落大方,你只要勤奋一些就罢了。”

成功需要运气,但命运也会垂青那些努力的人们。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所以啊,与其慨叹命运不公,不如相信自己拥有冲破黑暗的能量。陌生人,愿你一生勇敢,同命运抗争,做自己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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