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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院实录:这里只有两种人,要么聪明过了头,要么笨过了头

精神病院的病人都是什么样的?

他们说,这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聪明过头的,一种是笨过头的。

这里有物理学博士、法学院的学生和准备参加高考的孩子,也有正常人。

2017年,纪录片《人间世》摄制组在上海沪闵路的一家精神病院,与这里的患者们同吃同住208天。

他们用镜头记录了这些“笼中鸟”的生活,也把他们被“封锁”起来的那一面,展现在我们面前。

排队剃头

“笼中鸟”的自白

关于他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病人们有着自己的理解: “因为和世人不一样,可是有没有可能,有问题的是世人?”

这个问题困扰了很多人,也扰乱了很多人的判断。

小娟原本是个大二的法学院学生,因为双相情感障碍被父母送进这里,而她得病的原因很简单。

一是,她父母的关系非常不好,从她两岁那年,就经常当着她的面互相大打出手。

二是,父亲对她的要求很严格,而且不愿意听她的意见,这是原生家庭和高压教育的结果。

当今社会的精神障碍,病源在家庭。很多人,表面上是因为社会压力太大,但究其根本,父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在刚进医院的那段时间,小娟天天抱着自己的课本央求医生:“我快期末考试了,我得回去考试,要不就挂科了。”

面对父亲想让她在医院继续治疗的决定,她哭着央求:“你让我为自己做一回主吧,从小到大,你从来都没听过我的意见。”

不过,她的“肺腑之言”还是没能打动父亲,受到刺激的她再次发病,疯狂用头撞墙,然后,转头瞪着父亲:“够了不,满意了不!”

医院的走廊上,女孩梗着头和父亲对峙,她试图通过这种自残的方式来让父亲妥协,这也是她在无能为力之后做出的“困兽之斗”。

见事态不对的医护人员赶紧上前拉住女孩,并催促父亲离开,女孩死死把住窗台边的栏杆,扭头对着父亲大喊:“你再走就永远不要认我这个女儿!”

一旁的父亲有些手足无措,不过更多的是愧疚,当女孩被医生护士架走的时候,路过父亲身边的女孩使劲向后仰着头喊: “你要记住,今天你可是怎样当爹的。”

而此时的父亲已经泪流满面,为了治好女儿,父亲主动找到医生,了解与女儿病情相关的所有事项,最后他意识到,是自己让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他再次见到女儿的时候,他上前抱住女儿道歉:“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错了,是爸爸让你得这个病的。”

而感受到久违温暖的小娟也绷不住了,她依赖的抱着父亲,一边哭一边讲:“你别难过,没事儿的,你不要哭了爸爸。”

其实,小娟想要的只是父亲的关注,她想让父亲听听自己的想法。

此后,父亲开始听取女儿的心声,在得知女儿想回学校学习之后,爸爸直接请来了学校的老师和领导。

看到老师的到来,小娟直接上前拥抱,并对校领导致歉:“不好意思,承蒙你们挂念了。”

此时小娟不知道的是,老师和领导这次来,除了探望,还为了劝她主动退学。

病房里,小娟高兴的拉着老师看自己这段时间的复习成果。而在医生办公室,校领导极力劝解小娟的父亲给孩子办理退学。

校领导劝说

校领导摆出一脸为大家着想的模样表示,小娟的精神情况很不稳定,要是回了学校,学业压力一加重,就容易产生更大的压力,很容易复发,对孩子,对学校都不好。

同时他说:“小娟要是真想上学,可以回高中,随便再考个专科,就在你家当地读书,你们也好有个照应,毕业了找个活干,一个月三五千的,凑合过也挺好。”

听了这话,女孩的主治医生不乐意了,他直言,社会、家庭和学校还有普通民众都应该扔掉自己的有色眼镜,病人不会永远是病人,要给他们重新生活的机会。

但是,这的确很难。

不过,经过这事儿,小娟和父亲和解,她的病情也恢复的很快,一周后,小娟康复出院,在和病友们一一告别之后,她找到自己的主治医生王文哲。

还是在那条医院的走廊上,小娟笑得很开心:“谢谢你,帅医生,认识你做我的医生也是我的幸运之一吧。”

在镜头的最后,小娟跟着父母一起离开医院。这个画面让我既替他们一家开心,又隐隐有些担忧。

出院

毕竟精神类疾病的复发率很高,所以很多患者都会有一种被“囚禁”的感觉。

有一位病人就写了一首诗“笼中鸟”:这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却失足被猎人抓住,从此与天空无缘。

看到一旁的护士,他一脸认真的解释,小鸟是自己,猎人是医生,医院是笼子,天空则是自由,他们无不渴望得到自由。

护士认真听完他的解读之后,一字一句的说:“猎人应该是说你的病。”

医院困住的只是他们的身体,而他们自己在心里创造的“精神牢笼”才是真正把他们和外界分离的东西。

这里的人都喜欢用“笼中鸟”自居,而他们的梦想也是希望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获得自由。

镜头面前,住在L8病房的单柏年,淡淡的说出: “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我不管,我只晓得要自由,回到家里对吧,最自由。”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法国哲学家福柯认为,我们现在对于疯癫的一切知识源自于理性的偏见,而理性者掌握话语权,自然听不到这疯癫背后的声音,

为了摒除理性的干扰,听到这些病人内心的声音,记者向他们问了几个问题,他们的回答让记者一度怀疑,究竟谁是“天才”,谁是“疯子”。

第一个问题:“你觉得人生有没有意义?”

听到这个问题,李俊岩毫不犹豫地开口:人生肯定是有意义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

面对同样的问题,颜利波说道:“人活着就是意义,活着的意义本来就很大,可以享受和体验生活,帮助别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

第二个问题:“幸福是什么?”

住在D2病房的浦炳玮的回答充满哲思:“幸福的种类有很多,有一点就是,自我价值得到满足的时候,人是幸福的。”

第三个问题:“你对过往的人生是否满意?”

一个曾经想喝百草枯自杀的抑郁症患者表示:很满意,酸甜苦辣这才是人生。

第四个问题:“你觉得自己生病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有人不认为自己有病,他觉得自己只是“一时糊涂”。有的人知道自己得病了,他说:不像个正常人最痛苦。

面对提问,他们对答如流,甚至听起来很有逻辑,这让记者一度怀疑人生。

不过后来医生解释:这是因为他们已经在这里治疗了很久了,刚入院的时候,他们的情况可比这严重多了。

大爷伍宝祥就一直觉得自己被外星人控制了,甚至觉得自己也会变成外星人,平时他做的最多的事儿就是扫地。

每当医生护士问起来,他都说是外星人让他这么干的。

还有患有精神分裂症,经常幻听的姚四海,他从7岁开始,就觉得自己身边有个女孩,两人一起长大、相爱,然后一起相伴到老,就算是进了精神病院,他也能感受到女孩的存在。

姚四海在和医生聊起“自己的女孩”时,一脸正经地说:“这个脑子里面是有感情的,我们俩的感情比婚姻还要高级。”

还有,68岁的老小孩张东辉,虽然已经68岁了,但是他还是喜欢别人叫他“东东”。

东东不仅会说英语,还会唱歌,在镜头前,一本正经展示才艺的他很可爱。但是他刚进医院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他患有迫害妄想和行为异常,没入院之前,他会突然失控,暴起伤人,家人实在是无法照顾他,才把他送了进来,这一治就是二十多年。

现在,东东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仍然存留着一些症状。比如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几乎不怎么嚼,而且还会抢别人饭菜。

所以现在,每次东东吃饭,都需要有一位护士专门看护着他。

除了他们,这里还有物理学博士、画家、小提琴手、钢琴家。有时候,连记者也分不清,他们究竟是“天才”,还是“疯子”。

这里有救赎,也有抛弃

在这里的人,有的是被家里人送来治病的,也有的是被家人抛弃在这里的。

就像肖云生大爷,他当初是因为酒精性精神障碍被子女们送进来的。刚开始,女儿还会按时缴费,但是看到父亲在这儿有吃有喝,女儿直接做了撒手掌柜。

她知道,医院不敢把父亲赶走,所以她直接卷走了父亲所有的养老金,医院的治疗费用也不支付了,从此消失不见。

医生也根本联系不上她,座机不接,手机不接,消息也不回,每每提起女儿,肖云生大爷都会激动的挥舞着手臂表示:十年了,我在这儿养老送终。

因为常年不缴费,医院断掉了他的水果、牛奶,饭也只是最简单的,能吃饱,但是吃不好。

而最后管他的竟然是离婚多年的前妻,前妻对他的遭遇也是愤愤不平。

她表示,女儿拿走了肖云生的身份证、户口本,手持其患有精神类疾病的证明,以此对外声称父亲没有行为能力。

这就导致肖云生根本维护不了自己的合法权益,他拍的视频、写的证明都被作废,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金也揣进了女儿的口袋,只是因为他是精神障碍患者。

最后,肖大爷张开两只手,眼里含着泪:“十年了,以前女儿儿子每年都会来一次,现在不来了,国家给我的探亲假都12天,他们一年只来一次,一次就几个小时。”

这就是他们面临的,最后,结果是法律把他们排除在外,成为“流浪者”,实在是悲哀。

不过,虽然有这样的反面案例,但是这里的医生始终相信人性善的一面。就像胡绍堂的哥哥,自从弟弟被送进医院以来,他常来探望。

而当初胡绍堂被送进医院,是因为他对母亲的保护意识很强,强到有些执拗,他一直觉得哥哥是社会上的恶势力,是来伤害妈妈的。

所以,每当妈妈生病的时候,他都会特别急躁,还会出现过激行为,哥哥挨了他好几次打,最后家人觉得这样不行,就把他送到医院治疗。

医院的胡绍堂经常画妈妈,对妈妈的爱只增不减,甚至就算听到病友的妈妈去世,他都会捂着脸痛哭一场。

但其实,他的妈妈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哥哥怕刺激到他,一直没敢跟他说。不过,可能至亲之间是真的能够互相感应的吧。

胡绍堂在面对记者采访时有些不安的表示自己梦到了父母,但是这一次,父母很反常。因为平时父母很喜欢跟他说话,这一次却只是看着他沉默。

在梦里,胡绍堂急得直哭,最后把自己哭醒,结果一睁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医院,顿时心里就感觉很失落。

对于胡绍堂的敏感,哥哥也很无奈,但是他表示自己肯定会对弟弟负责到底,他甚至安排了儿子:“这个叔叔你要照顾,他是个可怜人,你要照顾他的。”

医院里,人来人往。有人被送进来,又被接走,而有的人,在这里一住就是一辈子。

1975年,18岁的周智玲因为双相情感障碍,控制不住的打人、骂人,平时也经常猜疑有人要害自己,甚至有一次差点跳楼。

家人担心万一以后一个疏忽没看住,她又想不开,于是把她送进了医院。到纪录片拍摄的这一年,她已经在医院待了34年。

其实,她已经基本痊愈了,但是在这34年期间,她的父母相继离世,哥哥也因为患有严重的眼疾,没法接她回家,她只能一直在这里住着。

现在的周智玲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正常人,她喜欢写作,喜欢思考,平时也会教病友练毛笔字,而且在这里,她还谈了三段恋爱。

不过她的爱情很“柏拉图”,也很纯粹浪漫。她和现在的男朋友经常互相写情书,两个同样诗情画意的人,彼此以诗相赠。

她经常拿着男朋友给她写的诗,看着窗外发呆: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巾帕诉友谊,礼轻心意重,人面不知何处去,余心依旧爱智玲”。

他们虽然多了一个“精神障碍患者”的头衔,但是前提是他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对生活有着自己的思考,所以我们需要给予他们的是尊重。

早在2013年5月之后,国家就开始施行《精神卫生法》,其中对精神病人的合法权益做了明确规定,但是他们仍逃不出社会的认知偏见。

他们的最终结局就是被送进精神病院,与外界完全隔离。

就算是痊愈出院,他们面临的仍然是人们的流言蜚语,这也是为什么,这种疾病会反复发病,除不了根,根在家庭也在社会。

据统计,我国有 2.3亿人 患有精神障碍,严重精神障碍者约 1600万人 ,但是对于精神障碍患者的收治程序还不是很完善。

前几年也出现过个别地方强制收治的不合理案例。

比如因为“家庭财产纠纷”而被家人强行送进精神病院的广东女子邹宜均。被妻子送到精神病院的广州千万富翁何锦荣。因“赴京上讠方”被某镇政府强行扭送精神病院的山东农民孙法武。

“被精神病” 不时成为舆论的热点,那到底谁有权宣判他们的命运呢?这个问题在精神病学界和法学界都是一个争议很大的问题。

一个纪录片展现不了所有的人性,但是能给每个人以警醒,被我们忽略的角落哭声,你能否能聆听,世界法则的规定,到底由谁来执行,其实能唤醒亲人的最终还得是情。

人活一世,生病再正常不过,只不过有的人病在身体,有的人在心理。无论如何,都希望每个人都能在生病时被尊重,痊愈后被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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