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歌《企喻歌》原文及赏析

　　其一
　　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须多。
　　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
　　宋郭茂倩《乐府诗集横吹曲辞梁鼓角横吹曲》
　　《企喻歌》收在《乐府诗集》的“梁鼓角横吹曲”中。郭茂倩引《唐书乐志》说：“此歌是燕、魏之际鲜卑歌也。”所谓“梁鼓角横吹曲”，即指由南北朝时的梁朝乐府机关所保留下来的一种军乐。系用鼓和角等乐器在马上进行演奏，其歌词作者多为东晋以后北方的鲜卑等少数民族。从郭茂倩所引《唐书乐志》的话中可知，《企喻歌》等最初是用鲜卑语歌唱。后来到北魏太武帝以后，北方各族与汉民族在文化上进行了大融合，于是这些北方少数民族民歌经过汉语翻译先后传入南朝的齐、梁。《企喻歌》共四首，是北朝民歌中较有代表性的一组民歌，今选其二，以窥一斑。
　　这两首民歌，都是北方马上健儿的抒情之作。两首诗通过生动的比喻和粗犷的描写反映出征战武士的英武雄姿和反战情绪，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和尚武精神。
　　第一首热情赞扬了一位孤胆英雄的纵横驰骋和所向披靡。“男儿欲作健”，“作健”，去行豪健之事，想当健儿壮士。这句诗男子汉气息很足，从心理刻画的角度写出勇士的凌云壮志。“结伴不须多”是个陪衬句，包含两层意思。一层是突出男儿气高人胆大，闯荡江湖，征战沙场，只要有少数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就够了；另一层则是指欲作健的男儿并不多，苟且乡里，缺乏进取开拓精神的庸碌之辈不乏其人，但尽管如此，仍阻挡不住想做壮士的决心。这种写法，使男儿出类拔萃、英勇豪迈的气概溢于言表，一位不屑碌碌无为的好男儿形象一下子矗立在读者心目之中。“鹞子”二句均为比喻。“鹞子”，又叫鹞鹰，一种凶悍的猛禽，似鹰而小。“经天飞”，从天上飞过。“两向波”，向左右两边逃散。“波”，即播，指逃散。此二句意谓鹞鹰在天空飞过时，成群的雀鸟，都吓得向两旁逃散。此处以鹞子喻健儿，以群雀喻常人。通过巧妙的比喻和鲜明的对比，说明少数本领高强的人，远远胜过胸无大志的平庸之辈。
　　北朝民歌在艺术创作手法上，直接继承《诗经》和汉乐府的传统，注重形象思维，擅长赋、比、兴表现手法，这两首诗也不例外。赋，在民歌中是最常用的一种手法。其特点是“敷陈”、“直言”，即直接叙述事物、铺陈情节、抒发感情。例如“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须多”这两句诗，直抒胸臆，把男儿的内心感情直接披露出来，不曲折，不隐晦，直截了当，明白如话。此外，“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两句则是运用比喻。作者从日常生活中选取人们熟悉的鹞鹰和麻雀作为喻体，使人们阅读时，自然而然地引起联想，似乎看到矫捷如鹰的健儿来到时，人们纷纷遁逃的样子。
　　其二
　　前行看后行，齐著铁裲裆。
　　前头看后头，齐著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