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江边走去,江风吹拂着成群的绿草和闲游的人们,有孙儿跟着老太来玩沙,拎着小铲子、打着光脚丫。 在这寂静夏天的傍晚,搭建自己的城堡。 和老太闲聊时,她说:“我们是附近居民,这边一般来说很安静,只有周末的时候儿,有些人会跑来耍水呀,放风筝这些。” (提醒:请勿下江游泳,危险!) 我问起对面那两个烟囱是哪里,她说:“那边是珞璜了,属于江津。烟囱,应该是最出名那个珞璜电厂。我们原来还经常坐船去那边赶集。” 目随江边,停泊着一些作业的船只,船身四周存有岁月打磨的痕迹。这里有些劳动人民,半辈子都活在江上和厂内。 其中,有两辆砖红色的小号船,应该就是老太所说的,用于渡江的船。 江的这头,还是大渡口区跳蹬镇白沙沱,那头就到了江津区的珞璜镇。听老太说,10分钟,就能过江,出个小门儿。 坐在船上的钓鱼人告诉我们,这里的过江船票5元一张,但是因为疫情和船只本身情况,要三个月以后才能渡江。 到那时,他们会换上新船。而阳光打在旧船内,长条的木头凳在发亮,带着一些漂泊的故事。 在这儿,小南海的生活平平常常。江边的沙,是儿手中的沙;身后的船,与半辈子相关。。。。。。 江水拍打着岸边的沙,沙子再回旋到江中,会有一种混沌的历史感。而举目可见的万里长江第二桥,正配此感。 上桥的途中,还有许多小南海水泥厂(旧厂)的历史痕迹。长满青苔与爬山虎的台阶,贴着褪色窗纸的老式房屋,复古配色的“重庆名牌”字样。。。。。 《中国水泥》杂志曾用一句话概括过原厂长邱沛阳的故事:一个水泥界的乌托邦。98年那场轰动全国的企业改制,让不少人因时代转型产生负面情绪。 面临着痛苦的减员下岗,邱沛阳调查社情民意,推出厂内“三不两增”(内容大致涉及员工福利)的改制,给予职工极大精神力量。 信赖厂长,热爱集体。这是大家当时的初心。 而我们透过周边的痕迹可以想象,旧厂曾经辉煌又热闹。虽然只留下了一代人的记忆之痕,但乌托邦的理想精神,应是永存。 除了浓厚的年代感,这里也有镇民认真生活的气息。砖房内的家常菜、大路旁的菜市场、露台上种的盆栽红花。。。。。 跳蹬镇镇上的房屋相对密集,有些主妇会不约而同地聚在一起,拉根板凳在小卖部门口坐下,一起闲聊各种故事。 然后拿把蒲扇解闷,扇着扇着,好像夏天也没那么热了。 另外,桥下还有依然通车的小南海。在那里,我遇到一个背箩兜的女人。 她问我:“去哪里?这儿只有通往内江的火车,而且已经6点钟了,今天的车次都走完了。” 我见她往铁轨上走:“那你去哪里?” 她说:“我回家。” 当旧与新重合在同一处地方,历史的痕迹更加动人,新鲜的事物尤其闪光。 再往上头走,就到了被称为万里长江第二桥的白沙沱长江铁路大桥。 之所以这样称呼,因为它是新中国成立后,万里长江上建成的第二座长江大桥,也是重庆最早修建的长江大桥。 可以想象,一座北接成渝铁路,南接川黔铁路的大桥,让长江天堑变通途,能节省多少人力物力。 听这边小卖部老板说起,她听父辈说过,在修桥以前,运物资非常麻烦,起码要转45个地方,花好多天时间。后头桥修起了,就快得很。 原来一阵江上火车的汽笛声,真的可以如此动听,响动当时经济社会的飞速旋转。 只是,诞生于上世纪50年代末的旧大桥,如今已是暮年,铁轨锈迹斑斑,四处漆块脱落,在岁月的打磨下,显得古朴憔悴。 但正如一位年迈的将军,不论如何,气势仍在。 自去年4月24日停止通车之后,它便“功成身退”,成为了文物保护单位,而它的所有任务,则转交给了旁边另一座新桥白沙沱长江特大桥。 新大桥分为两层,上层为四线客运专线铁路,下层为双线货车线,18年初正式通车,获得多项“世界之最”。 这也表明了重庆的交通更上一层楼。 两桥相距不远,就像父与子般相互依偎着、交相辉映,旧的自然,新的漂亮。 目前相关部门撤去了在桥头把手的护桥人,虽然已贴公告明令禁止私自上桥,但当地的镇民和好玩的年轻人依然会在上面随意穿行。 (提醒:为确保广大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请勿私自上桥!) 不过,他们随意的日子,可能也不长了。据网络资料显示,目前小南海水电站正处于拟建中,建成后水位会上升约20米。 旧大桥桥洞高度受限,达不到通航标准。故待某日,它将被拆除。。。。。。 这个昔日的英雄,承载了无数过客的回忆。不论日晒雨淋,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使命。如今斑驳归斑驳,远远注视,会发现它会讲话。 那是一份不可泯灭的情怀,吱吱作响。 时间如江,会把每件事推得平淡。。。。。。。 但在某个午后醒来,我们终究会想起小南海的故事,这个新旧交替的地方,绑着历史与现代的交接点。 它或许会很模糊,但一定熠熠生辉。 今日话题 你对小南海有什么印象吗? 编辑小舟责编十五 设计师:娜娜摄影师:小舟